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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可以快樂

第五十一

倘若可以快樂 落沙漏 2051 2019-10-25 23:12:11

  落病

  錢塘李家家大業(yè)大,老堂主因病在三個月前去世,現(xiàn)在整個李家所有事情都落在了年輕的少堂主李子軒身上。

  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就像六月的飛霜般嚴酷。

  那還是盛夏時節(jié),正是婀娜芙蓉綻開笑顏的時候。牡丹花開,長亭飛燕,錢塘湖邊,兄妹雙游。只有十六歲的李子軒帶著年幼的妹妹李箬女賞花。

  “唐代劉禹錫有詩曰:‘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凈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牡丹花是箬女最喜歡的花了,妹妹的眼光果然不錯。這花色澤艷麗,玉笑珠香,風流瀟灑,富麗堂皇,素有‘花中之王’的美譽。而且它的品種繁多,色澤亦多,以黃、綠、肉紅、深紅、銀紅為上品,尤其黃、綠為貴。牡丹花大而香,故又有‘國色天香’之稱?!崩钭榆幨峙趸ㄖ?,自顧自地說著,

  箬女抬頭呆呆地看著他,目光呆滯,不知所謂。李子軒的眉頭緊鎖,心中苦意翻涌。箬女今才十一,卻已癡呆了十年。父親臨終前放心不下的也是這個他所愧對的女兒,他緊緊地扯著李子軒的衣袖,讓他發(fā)誓要照顧這個女兒一輩子。

  “救命啊——”在李子軒還在發(fā)呆的時候,前方傳來了驚恐的聲音。他連忙把箬女藏在身后,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瞳孔不自覺地縮小。整個錢塘的人都在瘋跑,尖叫聲,哭喊聲充斥在渾濁的空氣中。天上烏云密布,云中翻騰著一條灰色的多角的怪物。人間飛沙走石,牡丹失色,芙蓉暗枯,樹木葉燃。這樣的渾濁一點點侵蝕過來,被吞噬的人都面容暗黃,骨瘦如柴,頃刻間便呼吸微弱,宛如死去了一般。

  李子軒連忙拉起箬女逃跑?!盎ǎā斌枧舸舻厝斡扇巳簲D掉,撿起了還未失色的花,看著撲面而來的灰色風暴吞噬了她。

  “不——”匆匆趕回的李子軒歇斯底里地悲號。他不顧這場風暴,一點點地走近。奇跡的是,這片渾濁竟然隨著他的步伐一步步退卻了。

  第二章子軒尋扇

  李子軒請來了錢塘所有的名醫(yī)也沒能醫(yī)治好這怪病。后來來了一個道士對他說這世上唯有龍骨扇可醫(yī)治,然而他這一生也將因此會改變。“尼桑山上有俠客,此扇就在她的手中。少堂主多加保重。”道士三言兩語后便離開了,竟未向他討要錢財。

  李子軒心中雖然心中迷惑,卻是沒法可使。只得去尼桑山一趟。

  尼桑山峻拔挺立,山頂多仙云縈繞,傳說中這里是神仙所居之地,而且多臺階。轎夫費盡力氣才把他抬上去。李子軒優(yōu)雅地踏出轎子,看了看“極大光明”的牌子,向累趴在地上的小斯點了點頭。小斯就艱難地爬起來,上前敲門。但無人搭理,墻頭不知何時坐著一個腰間別扇的少年。他面若桃花,唇紅齒白,不同于李子軒的俊郎,這人更像是一個女子。

  “你是誰,在這里干什么?不知道這個山莊不接待外來人嗎?”少年打開了扇子,輕輕地吹去上面不小心落的灰塵,“是來找莊主的吧?!?p>  “是,勞煩小哥通報一聲?!崩钭榆幬⑽⒐怼?p>  “去,自己,從山腳爬上來。其余人先去喝口茶。這里不接待嬌氣的人?!鄙倌旰莺莸赜醚凵褙嗔怂谎?。

  眾人在李子軒不情愿的眼神中小心翼翼地退進了莊內(nèi)。少年冷笑一聲,雙袖拂過,門就毫不客氣地關上了。李子軒沒辦法,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再爬上來。

  以前少爺自以為忙了大事,整天累的不得了,今日爬上了這數(shù)丈高山,才知道最累的是這些只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要奔走且不得抱怨的人。人吶,何其自私,總以為自己做的最多,卻看不到為他做事之人的辛酸。

  再上山時,已是兩日后的黃昏,李子軒衣衫襤褸,他趴在門前眼神恍惚,雙唇微微張著:“扇子,莊主,龍骨扇?!比缓罂粗蜷_的大門里的人昏睡了過去。

  第三章極明無扇

  再次醒來李子軒居然睡在地上,他帶來的人也都被五花大綁。主位上是那個少年。

  “為何如此這般無禮?”李子軒怒皺眉頭。

  “為何?你問問他們。”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小斯連哭帶爬地到他身邊一個勁地磕頭:“堂主,小人什么都沒說,只說您想借龍骨扇來救小姐?!崩钭榆幪ь^看著他:“你沒錯,起來吧?!?p>  “小哥,我要見你們莊主。借扇以救小妹?!?p>  “心疼嗎?”少年反而不答。

  “嗯,妹妹自幼癡呆,現(xiàn)又遭遇此事,我有負父親所托,著實心痛。”李子軒好看的眉目糾結在一起,眸子里滿是哀傷,像極了天上蒙了水霧的星辰。

  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并為此心堅如石?!褒埞巧炔粫饨?,你現(xiàn)在有兩條路可走。一,帶著你的人離開,前提是要消除記憶。二,和你的人就在這里,再也不出去。自己選吧?!?p>  “我要見莊主,我不和你說,你這不懂人情世故的冷漠人?!崩钭榆幧鷼獾胤餍?。

  少年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玩笑,他的唇角微微上揚:“那么你覺得我是誰?!笔强隙ǖ恼Z氣,這不是在問他,是在提醒他。他有些慌了,看著旁邊一言不發(fā)直搖頭的小斯,心涼了:“我選擇留下,直到你肯給我扇子?!?p>  “癡人說夢。記著干活,這里不養(yǎng)閑人。還有,叫我莊主?!鄙倌険P起了頭,在一群人的護擁下大步跨出房門。

  從那一刻起,李子軒就成了少年端茶遞水的下人了。

  第四章胡女空歌

  “莊主呢?”李子軒端著茶水到了書房卻不見那人。

  “李公子,莊主在后花園習武,估計得過了晌午才會到書房吧?!痹瓉聿辉?,李子軒心里暗喜:這是個機會,如果能盜走扇子,也不用這么辛苦了,妹妹也可以早日康復。不知情況如何了?唉!一想起那個灰暗的世界,李子軒的心里始終不是滋味??墒乔f主明明可以救人的,為何不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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