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別怪我翻臉?!瘪樠藕敛豢蜌獾牡?,對于高鵬所說的,駱雅終是不愿相信,但旅游回來后她打過王耀的電話卻沒打通,她原以為是王耀還在生氣,故意不接冷落她,現(xiàn)在不免升起了一絲憂慮。
至于高鵬的觀感如何,她并不在意,雖然她向來低調(diào),但她的家庭背景是絲毫不怵高鵬的。
而張屹凱聽聞王耀也要來,不免有些著急,將高鵬拉至一旁道:“鵬少,你怎么把王耀也叫來了,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在追求駱雅,那小子過來了,肯定要給我搗亂。以前他和我們之間就不對眼,再加上現(xiàn)在他落魄了,肯定不會放過駱雅這棵大樹的,若是駱雅念著舊情,那我不是沒戲了?!?p> 聽到張屹凱的抱怨,高鵬搖了搖頭道:“怕什么,那小子已經(jīng)不是青符集團的少爺了,他現(xiàn)在就是一送外賣的泥腿子。我特意讓他過來,就是要讓所有人認(rèn)清這個事實,包括駱雅,等她看到王耀現(xiàn)在的狼狽樣子,過去的形象崩塌,自然就會改變想法。龍不與蛇交,自此以后,王耀不會再是她生活中的人了,你也才有機會。你不是奇怪我為什么要把聚會地點定在這里,而不是更適合的尊悅閣嗎,就是為了待會的精彩演出?!?p> 說完高鵬不免得意地露出微笑。不只是駱雅,他更要讓王耀認(rèn)清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知道什么不該碰,林夢曦這樣的女神,不再是王耀可以擁有的人了。
聞言,張屹凱也醒悟過來,等下他一定要在駱雅面前好好打擊王耀。
……
王耀按響了門鈴,稍作等待,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開了。在敞開的門背后,赫然站立著一窈窕少女,一身可愛的雪紡碎花裙,搭配干凈利落的短發(fā),俏皮中又不失女性魅力。此時在她如畫般的臉上正露出著一絲關(guān)切的詢視之色。
看到少女,王耀有些錯愕,即使她剪掉了披肩的長發(fā),他還是一下子就認(rèn)出駱雅,驚訝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在這里,還剪了這么個短發(fā)。”
稍頓,似乎想起了什么,王耀臉色故意一板,皺著眉頭道:“你特地跑到這里來,指定我來送餐,不會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吧?”
看到王耀的裝扮,以及滿頭大汗提著大袋餐品的狼狽樣子,駱雅顧不及王耀的話鋒,焦急地抓著王耀的手臂,關(guān)心問道:“阿耀,王叔真的失蹤了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這身裝扮?”
“還能怎么回事,你也看到了,他現(xiàn)在就是一名送外賣的,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張屹凱從屋內(nèi)走過來插話道。
“還有你是怎么回事,傻愣在這里干嘛,還不趕緊將東西提進來,磨磨蹭蹭的,究竟是怎么是做事的,連個外賣都送不好,要是不行直接去要飯算了?!苯又洲D(zhuǎn)頭,直接對王耀訓(xùn)斥道,絲毫沒有顧及彼此的顏面。
聞言,王耀臉色一沉,卻終究是沒有發(fā)作,依言將幾袋餐品提進屋里,到了屋里,才發(fā)現(xiàn)里面有這么多人,其中還有好幾個是自己的熟人。他大致觀望了一下,看清了一個大概情況。
王耀并未低頭,面不改色,笑著朝幾個熟人點了點頭,雖無應(yīng)者,但王耀也不在意。自顧將袋子放到餐桌上。
王耀知道,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人人都要在意、圍繞著轉(zhuǎn)的青符集團少爺了,即使現(xiàn)在屋里坐著他昔日的跟班、跟他喝過酒的朋友、曾屢次對他曖昧示好的美女,但那些交情都仿佛隨青符集團少爺這個身份的失去而消逝了。他現(xiàn)在只是一名送外賣的,跟他們之間之間隔著一層高遠(yuǎn)陡峭的懸崖壁壘?,F(xiàn)在他們都站在上面,看著身處低谷的他。
看著唯諾、忍氣吞聲的王耀,駱雅不敢置信,有些呆愣,這還是自己那個呼風(fēng)喚雨、威風(fēng)八面的王耀哥哥嗎,要是以前,他早就發(fā)作了。她開始相信張屹凱說的那些事了。
放好餐品后,王耀禮貌地道:“請慢慢享用,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用餐時間?!闭f罷,便欲離開。
“等一下,你東西就這樣放在桌上,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漏掉或者弄錯,麻煩一件件對給我看,報出名來?!贝藭r坐在豪華大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自顧玩著手指的高鵬出聲說道,阻止了王耀的離開。
聞言,王耀身形一滯,也沒多說,回身拆開袋子,開始一一清點,并逐個報出相應(yīng)的品名。整個過程中有條不紊,直至清點結(jié)束,全都跟單子對上,并未出錯。
于是,王耀站起身,看向高鵬,點了點頭,旋即又欲轉(zhuǎn)身離開。
“哎呀,這不是白鶴市第一公子王耀嗎?”此時,高鵬抬起頭,好像剛看見王耀似的,故作驚訝道。
“怎么過來也沒說一下,也好讓兄弟我好好招待你不是,不過沒關(guān)系,相請不如偶遇,趕緊過來坐下,今天咱們不醉不休?!备啭i一下子熱情得像遇見好朋友似的。
“不用了,我還要趕著回去工作,就不打擾了。”王耀淡然回應(yīng)道。
高鵬一拍額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容收斂道:“對喔,我差點忘了,你是送外賣的,不再是赫赫有名的青符集團大少爺了,你已經(jīng)不配和我們坐在一起了。你看你站在那里,都把我家的紅木地板都給踩臟了!”
“對啊,你是怎么做事的,還不趕緊給鵬少道歉,把地板給擦干凈,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睆堃賱P出聲應(yīng)和道。
其他人都冷眼旁觀,并未出言阻止。
王耀眉頭一皺,瞥了一眼張屹凱,但并未理會他,而是看向高鵬道:“高鵬,我們往日并無冤仇,何必這樣?如果有什么要指教的,劃下道來就是,用不著這樣子找茬?!?p> “也沒什么,只是讓你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有些東西不是自己該碰的,就不要去碰,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闭f著,高鵬走到王耀身前,扯了扯王耀的工作制服道,“這身衣服還是滿適合你的,但林夢曦,已經(jīng)不是你可以配得上的人了?!?p> 聞言,王耀一滯,忽而又眉頭舒展,他伸手拍開高鵬的手,自己理了一下,輕笑道:“配不配得上,也是我跟夢曦之間的事情,你在一旁看著就行了,用不著多嘴,將自己那丑陋的嫉妒表露出來。你只需記住一點,林夢曦現(xiàn)在是我的未婚妻,哪怕我是個送外賣的,都是?!?p> 被王耀話語一噎,高鵬有些氣堵,但仍是按捺怒氣接著道:“你認(rèn)為憑你現(xiàn)在這落魄的樣子,還有資格擁有林夢曦,還能夠讓林夢曦幸福嗎?你是打算讓她跟著你一起受苦,吃10塊錢的盒飯,穿廉價的衣服,睡10平米的破房,整日為生活而奔波嗎?人貴自知之明,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yīng)該放手,不再拖累她?!?p> 聞言,王耀沉默了下來,高鵬說的沒錯,憑他的窮苦現(xiàn)狀,確實不能帶給林夢曦幸福。
但是讓他放手,他如何甘心。
自從三年前,他父親將這個美麗的姑娘帶回來之后,他就深深被她所吸引,她的傾城仙姿,她的溫柔善良,她的賢惠藝能,無一不讓王耀為之心動。三年的朝夕相處,讓王耀心里已是深深地烙上了她的印記,再難以抹去。無論如何,王耀是不會放棄的,哪怕是自私也好,不然將會是他一生的缺憾。
念及此,王耀抬起頭朗聲道:“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我不會一輩子落魄的,我的人生才剛開始,我會憑借自己的雙手,打出一片天地,比青符集團更大的天地,給夢曦帶來幸福的。還有我相信,我父親也很快會回來的。”
聽到王耀突然的豪言壯語,高鵬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后嗤之以鼻道:“你就不要幼稚了,你的雙手打打飯送送餐還行,打江山就別做夢了。還有你父親不說已經(jīng)死了,就算他回來了,又能怎樣,沒有了青符集團,他也只是一名普通人而已。”
“你跟林夢曦已經(jīng)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是沒資格再擁有她的,還是乖乖認(rèn)清現(xiàn)實,才不會自討苦吃?!?p> “當(dāng)然,你放不放棄其實都都已不重要。我今天也不是跟你扯這個的,而是想跟你談筆交易?!备啭i接著道。
“我跟你沒有什么交易可談的”不理會高鵬的嘲笑與所謂的交易,王耀說完就欲轉(zhuǎn)身離去。
一旁的張屹凱卻是伸手?jǐn)r在了王耀身前。對于王耀依然保持的不卑不亢的姿態(tài),他有些不爽,這小子還當(dāng)自己是根蔥呢,還在駱雅面前擺姿態(tài)!
“只要你告訴我,林夢曦現(xiàn)在的去向,和她家的地址,我就給你10萬元,怎樣?相信這筆錢,足夠讓你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了?!备啭i兀自繼續(xù)道。不知為何,高鵬居然查不到林夢曦的蹤跡,雖然開學(xué)后就能在白鶴大學(xué)見到她了,但能想到那些強大的競爭對手,能搶先一步也是好。
“呵呵,你就不用癡心妄想了?!蓖跻湫χ芙^道。林夢曦在和他一起高考完后就返回林家了,雖然她有告知過他林家的地址,但王耀是不會將它告訴高鵬的,即使他現(xiàn)在極需要錢。
說罷,不愿再理睬,便要離去。
然而張屹凱依舊不相讓,擋在王耀面前,冷聲道:“這樣就想走,門都沒有,你若不跪下道歉,再把地板擦一遍,就不要想離開了。”張屹凱打定主意,要羞辱王耀一番,讓他識下抬舉。
王耀不理不會,徑自往前,臨近便一肩將張屹凱狠狠撞開去,而后繼續(xù)往前。
被撞了個趔趄,張屹凱定下身子后,勃然大怒,這個落魄卑微的家伙,竟敢如此對自己,遂碩大拳頭緊握,惡咤一聲,朝著王耀后腦勺就是狠狠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