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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狂生

第0020章:中庸財經

大宋狂生 毛驢二號 2078 2019-09-17 16:52:06

  抄完石碑之后,已是掌燈時分。士子們似乎也都餓了,罵罵咧咧終于逐漸散去。圖圖便拿起刷子,將石碑上的罵人之語擦掉,隨后回了院子,拉起洛洛、道士、以及神屠等人,商議起辦報事宜。

  雖然少爺戲言,說這報紙用來刊登罵人之語。

  但少爺還說了這是‘黨刊’,圖圖不敢大意、很是謹慎。

  僅僅針對版面布局,就討論了一個晚上。洛洛等人早已哈欠連天,圖圖卻是精神抖擻,拉著眾人不讓睡覺、商議通宵。

  甚至還扯起了少爺的虎皮,美其名曰:頭腦風暴。

  直到次日清晨,道士催促眾人跑圈、讀書,圖圖這才罷手。只是他卻并未歇息,而是拉著青龍與朱雀兩人,匆匆去了國子監(jiān)。

  因為辦報這事兒,不止是需要討論,還需要手續(xù)。

  歷朝歷代,朝廷對于言論總是分外在意的。所以出書、辦報等,都要經過審核。而大宋的文化審核機構,便是國子監(jiān)。

  自太學成立以后,國子監(jiān)的‘教書育人’功能就已經逐漸弱化。取而代之的是,教育監(jiān)管職能。上至中央太學,下至州府縣學,甚至私人書院,都由國子監(jiān)管理。另外還管理著書籍刊印、教師任命、以及教育撥款等。

  圖圖辦報的‘創(chuàng)刊手續(xù)’,便是由‘國子監(jiān)書庫’所掌管。而這監(jiān)書庫的前身,又叫‘國子監(jiān)印書錢物所’,主管印書、賣書以及相關的錢物、手續(xù)等。直至太宗淳化五年,皇帝嫌這名字不好聽、俗氣,這才改成了國子監(jiān)書庫,始置‘監(jiān)書庫官’,別稱‘書庫’或‘監(jiān)書官’,民間也稱‘監(jiān)書’。

  實際上,監(jiān)書一職小得可憐,幾乎沒品。

  但是,權力卻大到沒邊。

  因為大宋的‘印刷業(yè)’已經極度繁榮,報刊、書肆林立,這些都需要監(jiān)書同意。只是監(jiān)書官小、人數又少,凡事需要親力親為,監(jiān)管上就難免粗放。以至于民間盜版猖獗。數年之后,蘇軾等‘流量擔當’皆為之憤慨。但凡新詩一出,自己還沒刊印,盜版卻先出來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而圖圖此刻,便是去找監(jiān)書官了,想借‘監(jiān)書大印’一用。

  至于找人的細節(jié),卻是不清楚了。反正圖圖帶了好多銀子,還有‘神屠’二人,就算監(jiān)書不愛錢,他總怕死吧。

  哪朝哪代,還能少了怕死的貪官。

  是以午時左右,創(chuàng)刊手續(xù)上,便已蓋上了監(jiān)書印章。

  隨后,圖圖便拿著一份‘黨刊’樣本,來到了張子頌的書房,“少爺,創(chuàng)刊手續(xù)已經弄好,這是創(chuàng)刊樣本,請您過目?!?p>  張子頌正捏著鋼筆,埋頭抄寫‘國富論’,他便頭都沒抬的說道:

  “不用看了,你們覺得可以就行?!?p>  “呃,少爺……,黨刊排版四頁,頭版為‘時政要聞’,第二版是‘庸黨之風’,第三版是‘齊民要術’,第四版是‘士林趣事’?!眻D圖眼見少爺不聞不問,依舊還是自顧念了一遍,隨后問道:

  “少爺,要是您沒意見,請為黨刊賜名。”

  “賜名?”張子終于頌抬起頭來,調侃說道:“圖圖今日說話怎么奉承起來了?起名就起名,說什么賜名呢?”

  “嘿嘿,少爺……,您都成‘黨魁’了么,得有官威嘛?!?p>  “少拍馬屁。再搞形式主義,罰你三天不準吃肉?!睆堊禹炐αR了一句,回道:“黨刊就叫‘中庸財經’吧,頭版多刊登一些新法相關的內容?!?p>  “好的,少爺?!眻D圖轉身離去。

  而張子頌也放下了鋼筆,立黨、創(chuàng)刊之事已定,他便想起了黨綱之事。既然已經有了報紙,張子頌便臨時起意,準備把黨綱做成標準印花的logo,印在黨刊上。只是‘雕版印花’之事,他卻不太擅長。張子頌便想到了王詵,這家伙的繪畫可是一絕。設計一個logo,還不是小菜一碟。

  張子頌便帶了一副吳道子的真跡,準備過府拜會王詵。

  豈知剛一出門,竟被罵街的士子們給圍了起來。為首還是那個博壽,自從昨天題字罵了‘庸黨’之后,隱隱已是太學生們對抗張子頌的首領。一見張子頌現身,便是帶著士子們圍了上來,指手畫腳的罵道:

  “狂生,你不是說罵得好就上報么?難道昨日,我還罵得不好?”

  “罵得好,博壽兄請繼續(xù)努力。”張子頌一臉謙和,揖手說道:“至于上報么,晚生已經辦好了‘創(chuàng)刊手續(xù)’,最多三日之后,博壽兄之精彩言論,便可上報!相信以博壽兄之文采,定會驚艷汴京士林?!?p>  “哼!你少拍馬屁!”博壽一聲呵斥,并大聲諷刺道:

  “狂生,我看你是怕了吧?知道自己‘庸黨’之名,已經淪為汴京笑談,現在想要委曲求全,怕是來不及咯。哈哈……!”

  “怕?”張子頌倒是一臉好奇了,“我怕什么?”

  “怕什么?讓你再裝!你當然是怕招不到人了!”博壽一臉得意,“自昨夜起,整個太學、國子監(jiān)、辟雍、律經數科等士子,誰不知道你大言不慚,立黨竟然號稱只收進士?你覺得會有進士入黨么,豈不可笑!”

  “沒什么可笑的?!睆堊禹瀰s揖手回道:“至少,我會中進士!”

  “狂妄!試問這大宋朝里,有誰敢說自己肯定能中進士的?只怕蘇子瞻去重考,也不敢保證吧!”博壽等士子,均是哈哈大笑:

  “張子頌,我看你是招不到進士,自我安慰吧?哈哈……”

  “誰說子頌招不到人的?”豈知,博壽剛剛說完,旁邊卻突然傳來一聲譏笑,“我王詵,倒是不介意第一個加入‘中庸之黨’。”

  來人正是王詵,一臉怒氣的瞪著博壽等人。

  博壽等人頓時一愣,對于駙馬都尉王詵,眾人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雖然此人沒有正式考中進士,但是畫畫極其了得。而且,自從取了娶了長公主之后,神宗已經賜予他‘同進士及第’的身份,嚴格來說王詵已經是進士了。王詵要是入了‘庸黨’,無異于當眾打了博壽的臉。

  豈知,博壽卻是突然一陣譏笑:

  “就算招不到進士,也不用招個花花公子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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