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美色誤人,古人誠不欺我
因著今日有好戲看,兮煌萬分期待看到到時云修君的臉色。故此早早就起了床,用了早膳。
不多久,有人來報,鎮(zhèn)國侯已在府門外等著了。兮煌帶著落英落蕊就往外走。秉德跟在身后,瞧著兮煌今日異常的興奮。
“見過郡主。”兮煌本以為只有云修君一人,誰知府外竟還有一人。不過此人看著文質(zhì)彬彬,不像個武將,倒像個文人。
“學生許懷信,定國公乃是家父?!?p> “臣來接郡主的路上遇上了許世子,聊得頗為投機。正好許世子也接到了寧泰郡主的帖子。便正好一道了?!?p> 兮煌對著兩人笑了笑,便上了馬車。
昨日剛聽了定國公府家出的丑事,今日就遇到定國公世子。運氣也太好了吧。兮煌在馬車上偷偷掀起簾子瞧了瞧這位許世子,卻不料跟正在看著馬車的云修君目光撞個正著。
云修君騎在馬上,看著身后的馬車。想著現(xiàn)在馬車上那只小狐貍的表情。一定是得意洋洋的,不知道待會這小狐貍看到自己為她演出的那場好戲的時候會是個什么表情。正想著呢,就看到簾子動了動,一張鬼鬼祟祟的小臉往外看了出來。云修君瞧著這小狐貍這會子靈動的小模樣,挑眉一臉壞笑著看著她。直到把兮煌看的尷尬,默默放下了簾子。
“云修君就是姑奶奶的克星,大克星?!辟饣头籽?,生悶氣。卻又奈何不得。而后又像想起什么嘿嘿笑。
落英奇怪:“郡主為何自宮中出來就一直心情很好?難道和今日郡主所說的好戲有關(guān)?”
“就是啊,往日郡主從宮中出來,不說疲憊不堪,也是興致不高的。沒有一日這心情可是緩不過來的。怎么今日卻如此高興?”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人家都說,美色誤國。我看今日這美色誤的不是國,是個好姑娘的心吶,哈哈。”
“郡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哎,本郡主只是感慨再好的人心里都有魔鬼,只看能引魔鬼出來的是什么了?!?p> “郡主,什么是魔鬼呀?”
“就是做壞事的鬼,怕不怕?”
“怕,郡主怎么說這個呀?!?p> “別怕,有秉德在呢。來了也給它打跑。別怕哈?!?p> 落蕊笑得傻兮兮的,落英縱容地看著又犯了病的郡主,笑得很溫柔。
馬車在城中走得很慢,畢竟現(xiàn)在正是白日,街上行人很多。走了許久才到寧王府。
兮煌剛下了馬車,尚未仔細看看今日來的都有哪些人的時候,就被王府門前等候許久的寧泰郡主貼身侍婢請進了王府后院,寧泰郡主閨閣中。云修君一面四處與人打招呼,一面看著兮煌被人帶進去。
“郡主,人我是給你帶來了。至于后面你怎么辦,我可不管了啊?!?p> “不行,你若是不引鎮(zhèn)國侯來我閨閣,我怎么實施計劃?!睂幪┙袢湛雌饋砀裢夤獠收杖?,恐怕為了今日費了不少心思。
兮煌聽了她這話,顯得更想加置身事外:“我怎么引他來???他是鎮(zhèn)國侯,對那些手段肯定熟悉的不得了。萬一被他抓住,我就慘了。我不干?!?p> “你還想不想回余州。”
“當然想。但是這事我做不來。你找別人吧。我走了?!?p> 隨即帶著落英落蕊逃之夭夭。反正她是不擔心這事辦不成的。寧泰郡主雖得寧王寵愛,但是在這種事上必定不敢欺瞞寧王。不僅不會欺瞞,還會找寧王幫忙。別看寧王叔現(xiàn)在親自入京為皇帝賀壽。心里怎么想的恐怕還不好說呢。所以對于寧泰郡主的計劃,雖不說會大力支持,但是也應當不會太過反對。畢竟此事若成了,云修君就不得不娶寧泰,而寧王叔也算是光明正大的在云修君府上安了一顆釘子。當然這釘子不會是寧泰,而是借由寧泰入鎮(zhèn)國侯府的寧王心腹了。云修君乃是帝王心腹,得皇帝信任。若是寧泰郡主手段高超能離間了皇帝與鎮(zhèn)國侯,對寧王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既然都是武帝的兒子,誰做皇帝都是一樣吧。畢竟寧王自恃并不差晉王什么,但偏偏武帝只偏心晉王,卻看不到寧王。但準確的來說,是只看得到晉王,對于自己其他的兒子一概不怎么注意。
宓清殊看著兮煌一溜煙跑了老遠,恨恨地揪著衣袖。罵了句:“膽小鬼,憑你也配得上鎮(zhèn)國侯。算你有自知之明?!?p> 身邊的侍婢聽著自家郡主罵人,一個個都低著頭,唯恐觸了郡主的霉頭。
云修君在湖中心的亭子里找到了季亦溫,瞧著他的眼神有些神色不明。
“怎么,云侯這是對季某不滿?”
“自然不是,季相之子一向智計過人。不過略施手段就得了邵慶明的信任,白白坐了兩個月牢?!?p> “云侯這話就不對了,若他邵慶明不擅闖宗室領地,也不會有今日?!?p> “說到底,還不是你給慫恿的。明知寧安郡主正在京中,卻偏偏選這時候去清云山游獵?!?p> 季亦溫捏著酒杯,笑得一臉人畜無害。云修君搖了搖頭,將自己頭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給隱去。怎么可能。不過見了一面而已。
“老師一向看你甚嚴,怎么今日舍得讓你來這種地方?!?p> “這種地方怎么了,寧王府的小宴可不是誰都有資格來的。再說了,今日我是陪著姐姐來的。這宴會可不止邀請了女子,男子更多。我可得保護好姐姐。”
“伯言呢,今日怎么沒來?!?p> “陛下叫去了,說不定一會才來吧?!?p> 季安乃是皇帝和魏王的老師,云修君與林蘊乃是皇帝的伴讀。這幾人自小就認識。只是季亦溫早些年在南方求學,前些日子才回到京中入了國子監(jiān)。
云修君正與季亦溫說話,就看見兮煌領著婢女慢悠悠地走到了宴會場地,被人引著在座位上坐下。
正與云修君說話的季亦溫突然覺得身邊的人沒出聲,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了這位侯爺盯著一個地方笑。順著這位侯爺?shù)囊暰€,季亦溫見到了那日在清云山上遇到的女子。寧安郡主。
她不知聽身邊的人說了什么,拿扇子遮了臉笑彎了雙眼??粗c那日很是不同。溫婉安靜,端莊優(yōu)雅。
“那位就是尋道要迎娶的夫人?寧安郡主?”
云修君反應過來,道:“正是,望舒覺得怎樣?”
季亦溫看著兮煌和落英落蕊聊天的樣子:“鐘靈毓秀,知書達理。是位能擔得起鎮(zhèn)國侯夫人之名的清秀佳人?!?p> “望舒這可就說錯了,本侯的這位夫人可是只小狐貍。哪里是什么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p> 季亦溫聽著云修君如此說自己夫人,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話。他自然是見識過這位郡主的厲害的。只是不知這位郡主是否當真想嫁給鎮(zhèn)國侯。這樁婚事到底如何,朝中眾臣亦心知肚明。只是可憐了這位郡主,鎮(zhèn)國侯云修君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