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極品女狀元(十一)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盼望著皇上看著齊英的份上,也要幫柳家了。
柳母瞧著柳卿卿面色不好看,又忙安慰:“乖乖,你也別難過,只有你才是你父親的心窩窩,收了那齊英,對你只有好處絕無壞處,你也知道那兩個庶出孽障,惹事生非算是行家里手,但是要讓他們幫襯一下,是一點事兒也頂不了,只怪我從前眼皮子淺,只想著你是掌上明珠,不讓別人比著你一星半點,如今你長大了,還要去比這處更好的地界兒,才發(fā)現(xiàn)你的倚仗只有你爹?!?p> 柳卿卿見母親面有悔意,忙安慰道:“只有爹有就夠了,那些個阿貓阿狗的,也不能入我的眼?!?p> 柳母笑笑將柳卿卿拉入懷中,瞧著四下無人,靠在柳卿卿耳邊低語:“你父親將你的牌子送進去了。”說話間還朝著東邊拜了一拜。
柳卿卿心猛的沉了下去。
本來父親將齊英收為義女這件事情就解釋不清楚,現(xiàn)在自己又去參加選秀,要是齊英發(fā)起脾氣,皇上怪罪下來……
她不敢多想,整個人渾渾噩噩也不知怎么回到的如意苑,又徑直尋了個小杌子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天邊。
丫鬟們被她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嚇了一跳,忙著端茶倒水的伺候,隨后一個個大氣不敢出的立在柳卿卿身后。
等到柳卿卿回神時已經(jīng)是午后了,早有小丫頭請柳母示下。
柳母剛開始以為女兒是害羞,可午飯也等不見來吃,就覺不對,命人尋來一些繡活的新鮮花樣帶著,來看女兒。
“姑娘不吃飯,你們也不勸著。”嬤嬤命人將屋里伺候的都罰出去,仆人們告罪著慌忙退下去。
“娘,你這是把女兒往火坑里推?!?p> 沒等母親坐下,柳卿卿就忍不住低聲說,把柳母嚇得冷汗往下流,勉強挺直了脊背,鎮(zhèn)定下來起身關(guān)上門窗。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精心教養(yǎng)你,什么都是挑著最好的緊著你用,怎么你還是如此不沉穩(wěn),剛剛那樣大不敬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你就要給父母送終了?!?p> 柳卿卿神色惶恐,跪下將齊英男扮女裝以及欺騙安家?guī)椭氖虑檎f于母親?!笆ド蠈R英如此看中,我參加選秀非但不可能選上,而且還會惹怒齊英,她一旦將大伯這件事捅出去,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p> “說你糊涂,你還真是糊涂?!绷干裆笞儯骸耙粋€兩個的都瞞著我一個人。好啊,大伯的事情,你父親知道嗎?”
“不知道。我父親的脾氣最是耿直剛硬,他若是知曉,恐怕是要大義滅親。”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你父親當初貧苦,是我將嫁妝拿出來主持中饋,這些年你父親脾氣強硬,是你大伯父跟在后面打點關(guān)系,四處奔波陪盡了笑臉,生生被逼成了散財童子,這一切在你父親眼里只剩下風(fēng)花雪月四字而已。”
柳母說到這里也有些心寒,唇亡齒寒的道理丈夫不懂,自己卻知道。
柳承修雖然位至中書令,俸祿足有二百貫,但家大業(yè)大處處要開銷,那二百貫將將勉強夠生活,若要打點些什么都是靠從大伯處拿來的分紅。
柳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父親想要撇開關(guān)系,清正廉潔青史留名,但打碎骨頭連著筋,要深究起來,你父親又如何脫的了關(guān)系。”
“母親,這可如何是好?”
“送牌子的事情這才剛起頭,真正開始還要等些日子,你父親自然不會說出去,我也只告訴你一個人,這段時間你先哄著她們兩人將大伯的事情解決了。
至于入宮,這可是你唯一的飛黃騰達的機會。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你自己想想吧!”
柳母俯身將女兒攙扶起來,替她整理了一下儀態(tài),如往日般端莊大方的開門走出去了。
柳卿卿心里有事坐不住,遣小廝先送了個拜帖去安府。
隨后匆匆吃了碗小廚房送了的肉糜粥,由著丫頭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上了馬車,正碰上去菽心齋的楚云。
楚云如同綠茶婊一般笑嘻嘻的邀約柳卿卿同乘一輛馬車。
“上次聽姐姐說那里的點心最是精致,就一直饞著,可不就巴巴的跑去買。若是今日姐姐得空,不如和妹妹一起去嘗個鮮。”
她料定柳卿卿心高氣傲絕不會同意,而且經(jīng)歷了上一次的落水事件,她看到自己恐怕得膈應(yīng)吧!
沒想到柳卿卿真的在仆婦的攙扶下踏上了自己的馬車。
楚云:媽呀!我的豪華專座??!我的糕點酒水啊,綠茶有毒我有罪,以后再也不多嘴。
“楚妹妹,我正要去尋你呢!可不是趕巧嘛,你就來了?!?p> “那說明我們兩個有緣。”楚云依舊笑嘻嘻。
“咦,福泰客棧的手牌?”柳卿卿一上馬車就看到馬車的小臺子上放著的精致的木質(zhì)手牌,四個大字龍飛鳳舞:“去探望齊哥哥了?”
“你可別笑話我?!背茓尚叩男χt霞滿面。
“我怎么會笑話你呢!我覺得你這樣真的是很率直很可愛呢!”柳卿卿說的真摯。
楚云默默的干掉這碗毒雞湯。
“這次去是為著齊英舅舅的事情嗎?”柳卿卿努力將話題扭轉(zhuǎn)到書雅坊,希望能夠探聽到一些消息。
“不是。”楚云一口否定,隨后悄咪咪的湊上去說:“我把鶯兒送給齊英貼身伺候了?!?p> 柳卿卿一臉驚愕的望向楚云,試圖從她表情上尋找她做這件事情的些許原由。
“怎么這個表情??!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楚云嘟著嘴帶著無辜。
怎么可能正常,柳卿卿雖然渴望高嫁名門,但也期望丈夫?qū)ψ约杭毿暮亲o,萬萬不能像母親一樣,被家里的姨娘們牽制著,行事處處小心時刻留神。
從小到大,母親言傳身教給自己的就是,男人的寵愛是女人立足的根本,家里的妾室外面女人都是勾走寵愛的賊,能除就除,能防便防。
自己無形之中也成了爭寵的棋子。
安如悅不同,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全家人的寵愛,安父更是出了名的妻管嚴、女兒奴。
柳卿卿處心積慮的想要禍水東引給安家,除了安如悅為人蠢鈍外,還因為心里的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