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鬧翻了
翌日。
宋曉五早早便被李氏叫醒,穿上了火紅的嫁衣。
牧璋也換上了婚服,一襲紅色,絲毫不減他眉宇間的剛毅。
不得不說,牧璋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不論是粗布麻衣,亦或是喜慶的婚服,穿在他身上均妥帖得體,將他襯得愈發(fā)帥氣。
反倒是宋曉五,減肥雖已有成效,但比起牧璋依舊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來參加喜宴的眾人,均是對牧璋贊不絕口,艷羨得很。
嘴上雖未明說,但也不難聽出內(nèi)里的意思是,宋曉五配不上牧璋。
得了牧璋這么個好女婿,又有眾多鄉(xiāng)親夸贊,李氏樂得合不攏嘴,對牧璋喜歡更甚。
考慮到宋曉五不愿,這場婚禮籌備的不算繁瑣。
僅是拜了天地,迎了賓客吃飯后,便草草結(jié)束了。
宋曉五回了屋后,立即換下了婚服,撿了件素凈的衣裳穿著,捧了本醫(yī)書邊喝茶邊看。
仿佛今日成親的人不是她一般。
牧璋也進屋了:“五兒!”
回應(yīng)他的,是無盡的寂靜,宋曉五知曉他進來了,但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意料之中,牧璋并沒有太大意外,也撿了本書,尋了個地方坐下看。
二人誰都沒說話,一直待到了晚上。
天黑了。
宋曉五燃起了蠟燭,揉了揉發(fā)酸的眼。
“累了?”
宋曉五依舊沒回話,徑直出了房門去弄吃食。
牧璋低頭摩挲著書頁,兩個時辰過去了,他仍在看第一頁。
是夜。
宋曉五上了床,以一人之力,占據(jù)了整張床榻。
擺明了對牧璋的抗拒,牧璋自然看得出,故以并未有上床的意思。
翌日。
宋曉五醒了,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坐在桌前的牧璋,她蹙了蹙眉,這人怎么回事?一夜未睡?
走近了,宋曉五才看到牧璋眼瞼下的烏青,與其下巴處青色的胡茬。
她忍了忍,沒問出口。
待她出了房門后,牧璋才起身。
隔了一夜,李氏看向宋曉五的眼里發(fā)著光,昨日才成親,她今日已在琢磨抱外孫的事了。
宋曉五當(dāng)然不止李氏心中所想,簡單吃了些東西后,就提了個背簍進山了。
這家里,她一刻都不想待。
深秋,好東西雖不算多,但仔細著些,仍能采到她所需的草藥。
想在山上多逗留些時間,宋曉五越走越遠,干脆翻越了時常出沒的山頭,進了另一座山。
許是不曾來過的原因,這山上好東西明顯更多。
一個時辰后,宋曉五竟無意間瞧見了一支人參。
頓時瞪大了眼,迫不及待上前采參,這可是好東西。
宋曉五取出工具,小心的將旁邊的土都撥開,將人參完整取出,包好后,貼身放在懷里。
嘴角笑意盡顯,然而下一瞬,她一腳踩空,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便掉進了獵人挖好的坑里。
該死!
宋曉五臉全黑了,山里野味不少,時常有獵人狩獵,制作各種埋伏,但她平常小心的很,從未進過獵人的圈套,卻不想今日遭此橫禍。
這算什么?樂極生悲?
縱觀這個坑,足有兩米高,氣溫低的駭人,她的家伙事全在上頭,想要爬上去,難如登天。
“有人嗎?”
“有人嗎?”
宋曉五一連喊了好幾聲,周遭寂靜無聲。
不過低了地面兩米,這鬼坑,竟冷成這個鬼樣子?
宋曉五哈著氣,搓手搓的飛快,腳下也不停歇,防止被凍僵。
求人不如求己,挖坑的獵人還不知什么時候才會來,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形,她決不能待到天黑,否則只有等死的份兒。
只是,這破坑里除了土之外,沒有任何可利用的工具,她只能徒手刨出供她腳踩的坑。
不一會兒,宋曉五的手就被凍得通紅,幾乎麻木。
身上的溫度正在急劇流失,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宋曉五能想得起的人,竟然只有牧璋。
可她最近幾日徹底同牧璋鬧翻了,且今日出門時一句話都不曾同他說,他能發(fā)現(xiàn)么?
答案當(dāng)然是不能!
她作死進山也就罷了,還進了一座從未來過的山,就算牧璋有所察覺,也只會在那座山上來回找。
起先,宋曉五還會繞圈跑步做運動,以此來保全體溫,可隨著她的體力急劇下降,她連動一動都覺得累。
她被困進來已經(jīng)兩個時辰了,午飯時間已過,她娘和牧璋能察覺到她的意外么?
能么?能吧?
不管怎么樣,她都不能坐在這兒等死,她從懷里翻出人參,吃了根須,繼續(xù)想法子上去。
然而,自主求生的難度要比她所想大的多。
她雖挖出了幾個坑,但是沒有支點,她很難踩著爬上去,更別提挖高處的坑了。
突然,她聽到外面?zhèn)鱽砹撕艉奥暎B忙靜下來。
“五兒,五兒~”
是牧璋的聲音,宋曉五一顆懸著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
“我在這兒,牧璋,我在這兒!”
宋曉五大聲喊道。
這種時候,狗命要緊,她哪還記得和牧璋鬧翻的事?
牧璋辨別出了方向,快速朝宋曉五所在的陷阱跑去。
“我在這兒。”
宋曉五生怕牧璋找不到她,喊得很大聲。
牧璋跑到宋曉五所在的陷阱后,向下眺望,里面黑漆漆的,他看不真切。
“五兒,你在里面么?”
“我在,我在?!?p> “你等等,我馬上就來救你?!蹦凌罢f著,站了起來四下眺望,剛走了一步,突然腳下一滑,猝不及防的掉了下去。
宋曉五聽到聲音不對,連忙往旁邊撤了一步。
緊接著,就看到了摔下來的牧璋。
四目相對,尷尬的氣氛在周遭絲絲縷縷蔓延。
良久,宋曉五嘆息一聲:“你故意的么?你故意的吧!”
牧璋輕咳一聲,站了起來,道:“不是?!?p> “真的?”宋曉五狐疑的看著牧璋,依照牧璋的聰明,怎么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嗯。”
話是這么說,牧璋卻別過了頭。
究竟是真是假,宋曉五不得而知。
而且,當(dāng)務(wù)之急,也不該糾結(jié)這個!
怎么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辦?”宋曉五靈魂一問,瞪眼看著牧璋。
牧璋掃了眼四周,道:“我會帶你上去的?!?p> 但不是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