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族,一座冰宮內(nèi)。
一個白衣長袍老者,身形佝僂,雙目混濁中透著陰寒,鷹鉤鼻。
此時,他轉(zhuǎn)身凝視著那鷹狀冰雕,目露兇光
臺階下,一個戴著黑色面具的人半跪著。
“當(dāng)真?”雪凌此時正站在那白袍老者身旁,臉部猙獰,氣急敗壞道。
“那人叫江谷,與您畫像上的人,有九分相像,但屬下也不敢妄下決論。他出了千機(jī)山便朝著圣初皇朝皇城方向而去?!蹦侨巳允前牍蛑?,頭也不抬道。
“你下去吧。”他眼眸一黑,身形搖晃,緩緩說道。
“是?!贝骱谏婢咧似鹕黼x去。
遠(yuǎn)遠(yuǎn)望去,雪凌另一只袖子空空如也,時不時在半空劃出一條弧線。
“哼。”那白袍老者一聲冷哼,“遲銘這個廢物,連一個劉恪言都解決不了,還白白隱忍那么多年。”
“爺爺,那人十有八九是江九風(fēng),我這斷臂之仇非報不可?!彼а狼旋X道。
白袍老者轉(zhuǎn)過頭來,“據(jù)你所說,那大荒之墓中的神秘力量很有可能是千機(jī)門的枯塵老人,他消失五百年了,沒想到啊。”
“枯塵老人?”雪凌輕聲嘀喃。
“嗯,千機(jī)門鉆研陣法機(jī)關(guān),五百年前枯塵老人失蹤,而千機(jī)訣也隨之消失不見,我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幌子,沒想到竟是真的,如今千機(jī)訣回歸也是那小子送回?!卑着劾险哐凵衩噪x道。
“那爺爺接下來打算怎么辦?”雪凌腦子飛轉(zhuǎn),他實在是等不及了。
此時此刻,他想立刻把那江九風(fēng)碎尸萬段,否則難解他心頭只恨。
白袍老者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那遲銘雖說無用,但這消息還算及時,讓你父親命人把那小子拿來,大荒之墓關(guān)閉都能出來,我可真是好奇啊?!?p> 見雪凌略有遲疑,他繼續(xù)說道:“這般心性難成大事,等我從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他隨你處置。”
“多謝爺爺?!彼旖顷幮?,走出冰宮。
......
江九風(fēng)此時正在大道之上晃悠,他已出千機(jī)門勢力范圍之外多日。
閑來無事,他便混入人群,一路吃喝玩樂,他背上依舊背著那個碩大的劍匣,只是腰間多了一個酒葫蘆。
“燕大叔,這壽安城內(nèi)可有什么有趣的東西?!彼鸵粋€中年男子有說有笑。
“哈哈,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這壽安城的美女可是這方圓百里的一絕啊?!北环Q為燕大叔的中年名為燕城山,他此時哈哈大笑,眼中露出精光,津津有味的說道。
“是嗎?”江九風(fēng)頓時來了興趣,湊上前來。
中年男子也是豪爽性格,大手一揮,“誰說不是呢?我自幼生活在這壽安城中,可謂是百看不厭,只不過我早有家室,所以便斷了念想。”
“口是心非,男人三妻四妾乃常事,燕大叔正值壯年,難道當(dāng)真沒點非分之想?”他幽幽說道,臉上滿是懷疑。
燕城山輕輕一嘆,“你還小,你不懂?!?p> 他心中暗暗叫苦,天底下哪個男人不希望妻妾成群,但家中那位實在讓他膽寒。
平時多看了兩眼其他女子都不得安寧,哪還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不過他對現(xiàn)在的生活也頗為滿足,育有一兒一女,家中開著酒樓,生意蒸蒸日上,也還算滿足。
“嗯?”江九風(fēng)呆呆的望著他。
“以后你便知道了,不過你們修煉之人與我們還是略有不同。”他輕聲感嘆道,“不過你還年輕,多有幾個紅顏知己還是好的?!?p> “那進(jìn)城之后可就要指望燕大叔了?!彼燮ひ惶?,輕笑道。
“我可不敢,若是被我家那位知曉,那估計我連屋都進(jìn)不去咯,不過酒管夠?!毖喑巧剿斓?。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本浦灰呛镁?,他都愛。
但,人嘛,再美能有她美?
他搖了搖頭,拿起酒壺,輕輕的抿了一口。
太陽已靠近山頭,為云彩披上霞衣,淡淡紅裝透著絲白。
他眼睛微微瞇起,淺淺一笑,“真像?!?p> 燕城山看他發(fā)呆,輕聲叫道:“小兄弟,走了,城門快關(guān)了?!?p> “哦,來了?!彼觳奖歼^去,把思緒埋在心頭。
穿過城門,燕城山帶著他來到一個小酒樓,不算大,但人卻奇多。
“爹爹,你回來了?!币粋€十歲有余的小丫頭奔了出來,一下便撲到燕城山的懷里。
燕城山一把抱起她,舉得高高的,然后用頭蹭了蹭她的小臉。
“疼,你的胡須扎到我了。”她用手推了推他的下顎,一臉嫌棄道。
“臭丫頭,還敢嫌棄你爹了?!闭f著又蹭了蹭。
“哈哈。”她被逗得哈哈大笑。
一旁江九風(fēng)看著二人,笑意浮現(xiàn)。
“燕陽,出來吧東西般進(jìn)去?!毖喑巧酱舐暫暗?。
不一會,便有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跑了出來,一趟又一趟的搬著貨物。
“小兄弟,不用不用?!毖喑巧娇此矂邮?,連忙說道。
“燕大叔,你一路照顧我,這點小事不算什么?!彼皇忠淮蟠嶂阕摺?p> 燕城山笑了笑便沒再說什么。
一切就緒,燕城山與他對坐,一個四十上下左右的婦人給他們上酒上菜,容顏不算太驚艷,但細(xì)細(xì)望去,別有韻味。
“這位是?”他故意出聲,佯裝疑惑看向燕城山。
“這是內(nèi)人,這兩個是兒子和女兒。”燕城山滿臉笑意道。
他出聲稱贊道:“燕大叔真是好福氣,取了這么漂亮的夫人?!?p> 那婦人一聽,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小兄弟嘴可真甜,不像某些人?!?p> 燕城山聽聞臉上出現(xiàn)一絲尷尬。
江九風(fēng)亦看出他的窘態(tài),連忙解釋道:“燕大叔這一路上可都在說你的好,好生讓我羨慕。”
“真的?”
“千真萬確。”
“你們等著,我給你們拿好酒去?!眿D人說著便鉆進(jìn)了幕布,去拿酒。
“讓小兄弟見笑了。”燕城山尷尬的笑了笑道。
“我其實挺羨慕你們的生活,平凡而又簡單?!彼樕下冻鼋z絲傷感,輕聲道。
“人那總是這樣,你羨慕我,我羨慕你,其實一切都挺好?!毖喑巧教鹁仆肱c他碰了碰,酒入愁腸,輕聲感嘆。
“也對。”江九風(fēng)立馬釋懷,抬起酒碗一飲而盡。
“唉,你們大人真奇怪。”小丫頭坐在板凳上突然來了一句。
引得兩人哈哈大笑。
江九風(fēng)已有幾分醉意,他話風(fēng)一轉(zhuǎn),“燕大叔,這壽安城果然美人多啊,你看你那丫頭,小小年紀(jì)便這般水靈,以后必然是一位大美女?!?p> 燕城山罵罵咧咧道:“滾犢子,別想打我女兒主意?!?p> 江九風(fēng)翻了個白眼,“我是那種人嗎?”
“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