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圣源樹輕輕抖動起來,薄霧更甚,漸漸形成一堵云墻,泛著淡淡的光暈。
咻,七彩靈貂見狀不妙,一個騰躍就想逃跑。
江九風(fēng)也感受到異常,但身子距離那圣源果只有一尺距離,他咬了咬牙,伸出手去。
轟,江九風(fēng)還沒碰到圣源果就被一股巨力轟飛,七彩靈貂本是向著雪依凝奔去,奈何還在半空便被飛射而來的江九風(fēng)砸落在地。
在地上劃了一段距離,寒冷刺骨。
遠(yuǎn)處,站立而望的幾人也被那巨大光波掃中,狠狠砸在巖壁之上。
噗,江九風(fēng)一口鮮血噴出,他捂住胸口,凝視前方,心有不甘。
嗯?
他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方才自己受傷而噴出的血,竟向著地下緩緩滲透而去,片刻之間消失不見,連痕跡都不曾見到半分。
猶如那沙漠中的一滴水,悄然無聲的蒸發(fā)。
但此處,地面還有一層冰霜,溫度極低,甚至還會刺痛皮膚。
這血就消失不見,極為詭異。
其余幾人緩緩起身,她們相隔較遠(yuǎn),雖然有所波及,但沒什么大礙。
“你沒事吧?”雪依凝連忙起身,著急的問道。
江九風(fēng)略顯詫異,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道:“我沒事?!?p> “這圣源果我們?nèi)蘸笤賮砣“?,為今之計只有先行離開?!痹魄迕嫔届o,理智的道。
圣源果雖罕見,但為了圣源果把命留在這里可不值。
“嗯?!苯棚L(fēng)環(huán)顧四周,現(xiàn)在只能想辦法出去了。
但頭頂如一個巨大鍋蓋,密不透風(fēng),唯一的出路便只有三十六個棺材狀的洞口。
想起那些成堆白骨,他眉頭上堆砌上一層愁云。
生路即死路?
死路亦生路?
他心中自問,但死路中的生路又在何處?
這鬼地方稍不注意便是死路。
地上七彩靈貂不停翻滾,極為痛苦。
“雪球,你怎么了?”雪依凝半蹲下來,擔(dān)憂道。
江九風(fēng)眉頭一皺,緩緩看向云清。
云清輕輕說道:“這圣源果蘊含能量極大,恐怕不是一只小貂能消耗的,它估計會被巨大的能量撐爆。”
“什么?”雪依凝一怔,眼中頓時起了霧水。
她右手緩緩伸出,欲幫七彩靈貂引出那一波巨大能量。
“住手!”云清大聲喊道,“負(fù)荷太大,你這樣會害死它的。”
雪依凝縮回手掌,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它。
嗯?
江九風(fēng)聽聞,緩緩靠近。
他沒運轉(zhuǎn)源氣,只是輕輕的把手搭在七彩靈貂的身上。
他丹田出石骨微微顫動,只見七彩靈貂身體緩緩上浮,一股巨大能量向著江九風(fēng)肚子如潮水般涌入。
云清目瞪口呆,怔怔的看著江九風(fēng),猶如看怪物一般。
片刻之后,他收回手掌,額頭間沁出些許汗珠,他用袖子擦了擦。
“你……”云清欲言又止。
“我們趕快找出路?!睕]去理會云清的疑惑,他淡淡說道。
“謝謝。”雪依凝輕聲道。
他看了一眼雪依凝,沒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四處張望。
七彩靈貂已經(jīng)回到了雪依凝的懷中,此時它像是被抽了精氣一般,軟綿綿的躺著,失去了先前的靈動。
雪依凝輕輕的撫摸著它。
對于江九風(fēng)的反應(yīng),意料之中,她也沒在意太多。
若不是長孫龍揚及時趕來,估計他現(xiàn)在早已成了劍下亡魂。
她也很懊惱,為何三爺爺那天不早早出手制止?
而對江九風(fēng)來說更多的是她與那白衣男子的親昵,從而失去了大半念想。
他目光定在了那一堆堆源石之上,但又擔(dān)憂起來。
正在幾人不知所措之時,三十六棺材洞口中的藤條緩緩沿著巖壁襲來,悄無身息。
“小心!”云清畢竟是木合鏡,劍已出鞘。
其實江九風(fēng)也有細(xì)微感應(yīng),只是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
云清等三人揮劍舞動,極力躲避。
而憐夢頭上的簪子在她身前舞動,斬斷數(shù)根藤條。
一旁,雪依凝一手抱著七彩靈貂,四下躲閃。
咻,一把蟬翼薄劍,憑空浮現(xiàn),她反手緊握,在身旁劃出一個精美的弧度。
江九風(fēng)以手作劍,九影幻劍術(shù)用到極致,三影分身,在空中穿梭。
雪依凝還好,畢竟見過他展現(xiàn)此術(shù),但其余幾人則是驚詫萬分。
云清對這個少年愈來愈好奇。
看著越來越密集的藤條,江九風(fēng)心中一緊,這樣下去豈不是要力竭而死。
轟轟轟,四周顫動起來,巖壁上抖落下層層白霜,緊接而來的就是塵土碎屑。
只見那圣源樹微微顫動,頓時那源石下方數(shù)以萬計的碗口般大的藤條破土而出,極速對著幾人襲來。
轟,一根藤條襲來,憐夢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抽中,然后緊緊纏繞,她便緩緩失去了知覺。
那玉色發(fā)簪哐當(dāng)一聲便掉落在地,一動不動。
“憐夢!”云清著急叫道,但她四周藤條穿梭如風(fēng),難以自保。
江九風(fēng)也看到憐夢被困,心急如焚,朝著她飛掠而去。
咻咻咻,三個身影虛虛實實。
轟,他還是被擊中,狼狽的滾落而下,手臂上鮮血直流。
不一會兒,其余幾人也被懸在半空,拖入洞中。
江九風(fēng)緩緩后撤,此時他早已筋疲力盡,再難施展九影幻劍求。
看著那源石下的粗壯藤條,他一躍而過,雙掌按向成堆的源石。
“給我吞!”他面目猙獰,頭發(fā)散亂,大聲嘶吼道。
體內(nèi)石骨如洪荒巨獸醒來一般,丹田處逐漸形成一個漩渦,成堆源石消失不見。
而源石之下的藤條亦搖搖晃晃掉落在地,化為灰燼。
他心中一喜,縱身一躍,下一堆依舊如此,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最后他癱倒在地,體內(nèi)石骨竟發(fā)出淡淡嗡鳴。
他拿出三瓶青靈液,一股腦倒在傷處,吃下最后一顆歸元丹。
一切就緒,他緩緩起身,撿起先前憐夢掉落的發(fā)簪,向著圣源樹緩緩走去。
隨著源石被吞噬,他發(fā)現(xiàn)水中的薄霧竟緩緩散去,先前的氳氳也消失不見,如同先前的七彩靈貂一般,失去了幾分靈氣。
他手握玉色發(fā)簪,一躍而過,收走剩下的五顆圣源果,而后迅速返回。
他不知還會不會又有什么變故,顯得十分謹(jǐn)慎。
他只見方才源石處,此時竟又出現(xiàn)了細(xì)小的白色顆粒。
他目瞪口呆,衍生源石?
周而復(fù)始,去了又來,來了又去,形成一個循環(huán)?
他脊背發(fā)寒,這也太可怕了。
他急忙后撤,向著她們所在的那個洞口飛躍而去。
幾人又似先前那般,倒掛金鉤。
他手握玉色發(fā)簪,幾個縱躍,幾人便落了下來。
幾人之中唯有憐夢昏迷不醒,他自然而然的接住她,把她抱在懷里。
手掌搭在她的背上,為她療傷。
雪依凝狠狠砸在白骨上,眉頭微皺,起身拍了拍衣裙,幽怨的看著江九風(fēng)。
一炷香過后,憐夢輕輕咳了一聲,慢慢醒了過來。
“大哥哥,云清師姐?!彼椴蛔越牧飨卵蹨I道。
“沒事就好?!痹魄逖凵駨?fù)雜的看著江九風(fēng),輕輕安慰著憐夢道。
雪依凝站在一旁,抱著雪球,手足無措。
“給?!苯棚L(fēng)拿出一顆圣源果遞給她,她怔了怔,想說些什么,但還是把話咽了下去,緩緩伸出手接住。
“來,憐夢?!彼咽ピ垂诺剿膽牙?,讓她緊緊抱住。
小丫頭頓時點了點頭,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給?!彼帜贸鲆活w遞給云清,云清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拿著,憐夢那一顆是給她的,這一顆是給你們圣醫(yī)谷的?!苯棚L(fēng)毫不客氣的丟了過去。
云清急忙接住,眼睛白了他一眼,這么貴重的東西,竟這般隨意丟棄。
至于他獨自一人拿兩顆,估計也沒人反對,畢竟自己的命都是人家救的。
就在江九風(fēng)想帶領(lǐng)幾人離開之際,兩眼一黑,毫無征兆的向著地上倒去。
轟,過于突然,幾人都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