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花旗銀行以超高的效率走完放款手續(xù)，李瑞杰完成繳稅，順利拿到遺產(chǎn)，但是接下來在做空的資金投入數(shù)量和使用的杠桿倍數(shù)上，馬歇爾與斯提爾曼產(chǎn)生了分歧，馬歇爾建議投入100萬美元以下，使用較低的杠桿倍數(shù)，而斯提爾曼反對。
斯提爾曼給出的理由很充分，投入的資金越多，使用的杠桿倍數(shù)越大，能調(diào)動的股票就越多，一口氣沖垮伯克希爾?哈撒韋，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李瑞杰不會傻的完全聽斯提爾曼的，杠桿倍數(shù)越大，也意味著風(fēng)險越高，但是在已經(jīng)有了先知先覺的情況下，投入太少，使用的杠桿倍數(shù)太小，又太浪費。
一番桌面拉鋸之后，雙方最終決定投入120萬美元，但是以20倍杠桿操作。
這樣李瑞杰使用了較少的資金，萬一出現(xiàn)意外，可以避免損失過大，使用了較高的杠桿倍數(shù)，可以使用較大的規(guī)模去做空，而且他留下了較為充裕的資金。
在馬歇爾逐條琢磨了合同條款，確定沒有問題后，李瑞杰簽字。
120萬美元，20倍杠桿，可以撬動2400萬美元的資金，簽訂合約當(dāng)天，伯克希爾?哈撒韋收盤93美元一股，他們大約借到了25.8萬股的伯克希爾?哈撒韋股票。
簽訂合同后，最開始是興奮，當(dāng)天晚上，李瑞杰甚至做了一個美夢。夢中他通過做空賺了1000億美元，買了豪車、豪宅，前世只能在銀幕上看到的女神一次包了100個，50個洗衣服，40個做飯，還有10個閑著，最后只能讓她們按摩捶背——反正又不能開車。
但是第二天，興奮過去，李瑞杰就開始了焦慮，他上輩子到底只是個辦公室小職員，一會想老老實實等伯克希爾?哈撒韋跌到40美元后買入，安安穩(wěn)穩(wěn)等著做個億萬富翁多好，一下子拿120萬，萬一損失了怎么辦？一會又想，真不是我主動去做空，如果不做空，斯提爾曼會給貸款嗎？一會想自己當(dāng)初看書的時候，會不會看錯時間了，伯克希爾?哈撒韋會不會是1975年下跌的？一會又想1973年底的石油危機引發(fā)了全球性經(jīng)濟危機，伯克希爾?哈撒韋應(yīng)該就是1974年下跌的……
太陽照常升起，又是新的一天。李瑞杰睜開有些紅腫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然后又看向床頭，臺燈下的日歷，12、13號上已經(jīng)各劃了一個圈，今天是1月14日周一。
李瑞杰草草洗漱一番，下到酒店餐廳。自助餐仍然像往常一樣豐盛——面包、牛奶、培根、煎蛋……但是李瑞杰味同嚼蠟。
馬歇爾走進餐廳，老遠就看到一個青年一個人守在一張餐桌前，盤子里裝了一大堆食物，眼睛通紅，頭發(fā)凌亂，機械的不停往嘴里塞著培根、煎蛋。其他人都坐的遠遠的，生怕被波及。
馬歇爾依舊拿了貝果面包，搭配煙熏三文魚，坐到李瑞杰對面。
“羅伯特，你說，如果拿到貸款，還掉遺產(chǎn)稅后，我就去美聯(lián)儲和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舉報亞當(dāng).斯提爾曼強迫交易，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做空了?！崩钊鸾芎鋈粏?。
“這……確實是一個可行方案！”馬歇爾額頭一滴冷汗流下來，“杰瑞，待會我準(zhǔn)備去第一花旗公司看著，你要去嗎？”
這個時代的做空不像后世面那樣開個戶，裝個軟件，面對計算機就可以操作。由于擔(dān)心電腦被操縱，各大證券交易所其實是抵制計算機的。
不過也幸好如此，讓第一花旗公司不好搞鬼，否則第一花旗公司提供擔(dān)保，同時又是券商，左手倒右手，在計算機上敲幾個數(shù)字，直接就把李瑞杰投進去的錢吞了。
“不去，我要睡覺！”
“好吧，我電話給你消息！”馬歇爾也是無奈。
“羅伯特，94美元，我們就平倉！”李瑞杰擦了擦嘴。
“好！”
等待是一種煎熬，尤其是前途未知的等待。李瑞杰幾乎是數(shù)著秒針熬時間，一會希望早點開盤，一會又希望別那么快開盤，他這時候倒是明白了，那些死刑犯為什么拉上臺的時候，都是腿軟、腳軟的。
“叮鈴鈴鈴……”電話鈴猛然響，把李瑞杰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有機構(gòu)91美元吃下我們1萬股，現(xiàn)在伯克希爾?哈撒韋的股價是90.58美元……”是馬歇爾打來的，他知道李瑞杰擔(dān)心，所以第一筆交易剛完成，就給李瑞杰打了個電話。
自去年石油危機開始之后，紐約股市普遍已經(jīng)跌去了10%以上，有些人認為已經(jīng)見底了，愿意這時候進場賭一賭的人和機構(gòu)還是不少的。這就像2008年后，國際由每桶140美元跌到每桶80美元的時候，很多人就以為夠低了，已經(jīng)見底了，沒人能想到80美元之后還會腰斬，然后幾乎再腰斬，油價不但跌破每桶40美元，還險些破了20美元，連2008年的零頭都不到。
在李瑞杰得到消息的同時，斯提爾曼也得到了消息。貓王頭的狗屎運不錯，竟然選了伯克希爾?哈撒韋做空，就算自己選擇一支股票做空，伯克希爾?哈撒韋也是選項之一。首先，伯克希爾?哈撒韋股價過高，1962年的時候伯克希爾.哈撒韋每股還只有7美元，經(jīng)過去年年末的下跌，現(xiàn)在每股仍然超過90美元；其次，伯克希爾.哈撒韋總市值小，目前市值只有1億5千萬美元，貓王頭的280萬美元，就算只用10倍的杠桿去沖擊，也可以撬動2800萬美元，相當(dāng)于伯克希爾?哈撒韋總市值的近20%，本來不會跌也會被沖得下跌，如果伯克希爾.哈撒韋不能迅速拿出穩(wěn)定股價的措施，貓王頭就真的能大賺一筆了。可惜家族基金是那個討厭的人在管理，否則……斯提爾曼想到這，忽然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