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飾身份,范逸在坊市中有三種形象:一個是虬髯大漢,一個是黃臉病夫,一個是白面郎君。
這次進入坊市,范逸扮成了虬髯大漢。
他一身土色的粗布衣,半敞著懷,大大咧咧的走進坊市中鼎鼎有名的懸壺樓。
小二見范逸進來,忙上前招呼,殷勤的問道:“道友,不知想買些什么靈丹妙藥?”
范逸大咧咧的擺擺手,粗聲粗氣的說道:“俺不是來買藥的,俺是來賣藥的?!?p> 小二心領(lǐng)神會,道:“道友,咱們里邊談?wù)堖@邊走?!?p> 范逸跟著小二穿過藥店大廳,來到后院的一間屋子里。
小二道:“道友,你且先坐在這里稍等片刻,店里的也老藥師這就過來?!?p> 范逸點點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咧咧的靠在上面。
小二隨即告退出去。
范逸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根鹿角,放在椅子旁邊的桌子上。
這根鹿角是范逸從大溝中撿來的,有一個手掌般長,從上面的缺口看,應(yīng)該是折斷的。
過了一會兒,一個灰白胡須的老者走進屋子,滿臉堆笑,對范逸道:“道友久等了,莫怪莫怪?!?p> 范逸道:“無妨。請看看這根鹿角吧?!?p> 老藥師坐下來,雙手拿起那根鹿角,眼睛忽然一亮,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他不時用手指摩挲,放在掌心掂了掂。接著又用指甲扣掉一小塊,看看端口中的色澤,最后又把鹿角放到鼻子底下輕輕嗅了嗅。
“嗯,不錯,這根鹿角屬于上品?!崩纤帋燑c了點頭,道。
范逸笑了笑道:“道友果然是個誠信之人。若你說出貶低我這鹿角的話,我袁某人二話不說,立即拍屁股走人。”
老藥師訕笑道:“我們藥店在坊市中開設(shè)多年,一向名譽良好,才迎來道友們的多次光顧。我們豈能做出哪種事?”
范逸大笑道:“那就好!不知我這根鹿角值多少靈石???”
老藥師略一沉吟,道:“這塊鹿角長約四寸,重約三兩,按照市面上的價格,我給道友四塊靈石?!?p> 忽然,老藥師想起了什么,急切的問道:“道友,你不會只有這一塊鹿角吧?”
范逸微微一笑,也不言語,掏出一個儲物袋,遞給老藥師。
老藥師接過來,探入靈石,片刻后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隨機狂喜起來。
“好,好!”老藥師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看到老藥師的神態(tài),范逸暗想,看來這鹿角真是難得的珍貴藥材啊,連老藥師都失態(tài)了。
范逸道:“我剛才給你看的只是個斷裂的鹿角,其實儲物袋還有一跟完整的兩尺長的鹿角。這根鹿角彌足珍貴,我想你們要多出靈石。”
老藥師點點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略一沉思,道:“道友,你也別去別的藥店了,就在我們這里吧。我做主,你這袋鹿角我全要了,給你五百靈石?如何?”
范逸淡淡的說道:“可以,就依道友所言吧?!?p> 老藥師又問道:“道友,你可有法子弄到鹿茸?”
范逸奇道:“鹿茸?這玩意比鹿角好嗎?”
老藥師吃驚的說道:“老天爺,鹿茸可比鹿角好得多!一塊鹿茸的價值比同樣大小的鹿角好五倍!”
范逸訝道:“哦,竟然是這樣?”
老藥師解釋道:“這鹿茸乃是鹿族的鹿角初生之時所長出之時形態(tài),蘊含靈氣最多,乃鹿之精氣所在之處。而鹿角則經(jīng)歷風吹日曬,靈氣消散太多,所以比鹿茸差的太遠了。坊市之中曾有人出一百塊靈石求購鹿茸而不得?!?p> 老藥師繼續(xù)說道:“我看道友帶來這么多鹿角,還以為你有鹿茸,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沒有。如果道友再去尋找鹿角時,可要留意,盡量多弄些鹿茸。這玩意可比鹿角好的多,賣給我們價錢也高!”
范逸恍然道:“原來如此!袁某知道了,下次再去尋找鹿角之時,一定留意,呵呵?!?p> “對了,”老藥師忽然想起什么,對范逸說道:“除了鹿角之外,其他的一些妖獸之物我們也收購。具體是哪些,道友可看看我賣給你的那本書,切記也不是任何妖獸身上的任意之物都有用。如果道友能把書上記載妖獸之物弄到手,盡管拿來,我們在價格上絕對不會虧待道友?!?p> “別的妖獸之物?”范逸一臉困惑。
老藥師笑了笑道:“道友你想啊,這修真之物,除了天材地寶,靈草奇石,就要數(shù)妖獸了。許多妖獸的皮毛鱗角對我們修真人來說,都是奇物啊,比如牛黃、象牙、熊膽、麝香、虎骨等等等等,太多了。這些妖獸之物或可入藥,或可服食,或可作為制成修真之物,對我們來說大有用處。修真界的妖獸對我們修真人來說,無異于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誰能戰(zhàn)勝妖獸,剝皮剔骨,剖腹取心,就能得到這些寶物。我看道友能取來這么多鹿角,料定道友肯定有辦法,所以才對道友說這番話?!?p> 范逸聽了老藥師的話,不僅深吸一口氣,道:“真是同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我今后一定多加留意?!?p> 老藥師呵呵一笑,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將那袋鹿角收好,對范逸道:“道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給你取靈石。還有,道友,若你以后還有鹿角等妖獸之物,那么務(wù)必來小店交易,放心,價錢方面我們絕不會虧待道友?!?p> 范逸點了點頭,道:“好,若我再有妖獸之物一定來貴店。道友,你不用給我靈石,把這些靈石換成補元丹給我吧。”
老藥師道:“道友稍候,我去去就來。”說完心滿意足的離開屋子。
一刻鐘之后,范逸已經(jīng)在大街上了。
摸了摸儲物袋,想起還有許多兔毛,正好賣給鄭家做符筆。
范逸辨認了下方向,向鄭家的符箓店走去。
他拐入一個小巷子,趁人不注意,迅速換了一身行頭和面具,由剛才的虬髯大漢變成了一個錦衣白面郎君,一副風度翩翩的濁世佳公子模樣。
就在范逸來符箓店的途中,鄭家人正在店里長吁短嘆,一臉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