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聽完這個故事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是大醉了,子莞講完這個故事,也已經(jīng)大醉了,于是兩個醉酒的女人便順勢躺在了屋頂。
子莞講這個故事的時候已經(jīng)不會哭了。而葉清清卻很想哭,眼眶的淚呼之欲出。
子莞問她,“清清,你冷不冷啊?!?p> “有點(diǎn)冷。”
“那我抱住你啦。”
“好……”
就在子莞抱住自己的那瞬間,葉清清落下兩滴淚來,落了一滴在子莞的頭發(fā)上,晶瑩剔透的淚珠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顆冷冽的水晶。
她和子莞在屋頂睡著了。
宮女在下面面面相覷不敢上去叫她們,可又怕她們著涼。
此時蕓翠嘆了口氣,去房里拿出一條薄被就準(zhǔn)備上房去,卻被忽然到來的人輕聲叫住,然后停下了腳步。
宮女紛紛驚慌失措,一時忘記了行禮,可正當(dāng)她們準(zhǔn)備行禮的時候,此人卻將手指放在了嘴巴上,做出“噓”的動作,示意他們安靜。然后自然地從蕓翠手中接過薄被,上了屋頂。
只見這個身著紅色婚服,模樣俊朗的男人將薄被蓋在了這兩個抱在一起的醉醺醺的女孩子身上。然后自己在屋頂坐下了,那紅色的衣服刺眼奪目,卻在月光的照耀之下變得柔和了起來。
這一次的三人和月光又成了一幅畫,盡管這畫比起年少的那副多了很多痛苦和失意,人也有所改變。
但是,依舊很美。
子莞的貼身宮女欣榮和蕓翠則將一眾宮女都打點(diǎn)回房,并且讓她們來日不要多舌后,才放心地各自回了房。
子辛無奈地看著這幾壺空空如也的酒,以及兩個小醉鬼,
他看著她安靜的閉著眼睛。
看著她任由子莞抱著,臉頰上有著因為醉意而泛起的紅暈,嘴角有一滴不知是酒還是淚的晶瑩。
子辛心中隱隱一痛,便伸出手來準(zhǔn)備替她拂去,可誰知她卻迷迷蒙蒙地睜開了眼,坐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團(tuán)模糊不清紅色婚服,晃了晃腦袋,她的頭依舊很沉,但是卻又好像能看清眼前人的輪廓了。
“子辛……”
她呢喃地喊著他的名字,眉頭蹙起。
子辛心中一揪,原來她喝醉了看到他會皺眉,所以她的內(nèi)心深處根本其實(shí)不想見到自己么?
誰知下一秒,葉清清卻一把將子辛撲在自己的身下,她的眉頭依然緊皺,語氣不悅,“為何……為何你在我夢中……還要穿著這身討人厭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你要娶我,你就得穿白色的西裝?!?p> 說完便不給子辛思考西裝是什么的時間,就開始胡亂地扯他的衣服,“我要把你這討厭的衣服拿去燒了!”
原來她如此霸道?
子辛抓住她動作的手,沉聲道,“清清……你喝醉了?!?p> 葉清清根本聽不見他說的什么,只知道他竟然還阻止自己,一時生氣,就霸道地用雙手將他緊緊箍在懷里。
葉清清這才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味道,如此的清晰。
這好像不是在做夢……
一陣風(fēng)吹過。
她忽然清醒了一點(diǎn),瞪大了眼睛看著子辛黑夜一般的眸子,里面似乎有漩渦要把自己吸進(jìn)去。
葉清清趕緊踉蹌起身想要離開,卻被子辛一把抓住,拉向了他的懷抱,再次緊緊抱住。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說好了不給他念想?yún)s止不住地想要深陷。明明他現(xiàn)在是別人的丈夫,在他本該跟別人洞房花燭的時候她卻在和他在曖昧。
他卻很溫柔。
“怎么了?”
“我為自己的猶豫,明知故犯,還有自私覺得厭惡?!?p> 葉清清覺得自己的心揪著疼,她明明知道這樣不對但她無法拒絕。她甚至很想在離開之前的日子好好跟子辛在一起,但是這太自私,就像是闖了禍,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葉清清看著他費(fèi)解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那我問你,如果說我只能再跟你相處幾天的時間,然后我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你愿意嗎?”
子辛眸光一滯,很直率,“吾不愿?!?p> 他愛她,但愛的絕不卑微。
“你是對的?!?p> 葉清清踉蹌起身,然后頭也不回地逃走了,而子辛這次也沒有拉她。
因為他的心在慢慢變冷,被她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以及情緒攪得彷徨失措,這種失措慢慢變成了失望,然后便開始產(chǎn)生不想愛了,這樣的情緒。
但其實(shí),這種情緒也很好消滅,只要她給他一點(diǎn)光,那么他一定會變得像原來一樣,一樣地愛。
只可惜,她沒有。
于是乎,他的心真的冷了。
之后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宮中也未曾流傳過子辛大婚并不在洞房的流言,而徐語端莊大方,更未曾因此事來找她算賬。
這宮中的日子越來越無聊,寂寞。葉清清祈求著祭祀那天趕緊到,她真的好想回家,她想演戲,想自己的粉絲,想各種美食,更想自己的父母朋友……
祭祀那天不緊不慢地來了。
徐語作為王后,自然是和子辛站在一起主持祭祀。他們站在高臺之上,接受諸侯百官朝拜,徐語的柔和子辛的剛相互輝映,二人看起來十分登對,天造地設(shè)。
一切按照流程井然有序地進(jìn)行著,天也開始慢慢暗下來。
子莞早早去了祭祀,祭祀是頭等大事,作為公主也是有環(huán)節(jié)是需要她主持的。
所以子莞臨走前跟葉清清提前做了正式的告別。
而葉清清換回了那日她穿來的米色風(fēng)衣,裝扮好現(xiàn)代裝束出發(fā)去占星樓,原本她是想從子辛手中拿回手機(jī),但是想想要跟他照面,便也罷了。
所以她只帶了兩個玉佩,一個是能帶她回去的天子玉,另一個也是蕭月,這個在商朝的小粉絲送給自己的望月兔玉。
她看著手中的望月兔玉,感慨道,“蕭月啊,沒想到最后帶走的是你送給我的東西,不過當(dāng)初說后會有期,我要食言了,不要怪你的愛豆。”
可她去占星樓的路上還是會路過舉行祭祀的鹿臺,她還是沒忍住看了一眼,所有的人都有專注祭祀,甚至沒人注意到她的奇裝異服,看到她的侍衛(wèi)雖然覺得她衣著奇怪,但也能認(rèn)出她是葉清清。
但是高臺上的人,那個看起來威嚴(yán),高高在上的男人卻一眼看見了她,即使很遠(yuǎn),她也能感覺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地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