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簫騰空飛起,直接跑到密林另一端截住食夢獸。
食夢獸見自己被兩面圍堵,連忙停落到地上跟他們求饒。
“美女、少俠,饒了我吧,我沒做過什么壞事?!?p> 舞娘慢慢靠近它逼問道:“人呢?”
“我夫君……”
“你夫君?”
“他睡著了,我不想現(xiàn)在吵醒他?!?p> 舞娘嫌它墨跡,又用力甩出神女鞭對它問道:“我問你,人在哪?”
“哼,沒見過你這么兇的女人?!?p> 啪!
舞娘用力將神女鞭往空中一甩,嚇得食夢獸連忙說道:“別別別,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nèi)ァ!?p> 果真如牧簫所料,食夢獸的老巢在一棵大樹的樹洞中。
走到樹洞時,食夢獸雙手十指相扣貼在自己臉龐,露出一副花癡相。
它看著樹洞微笑著說道:“你看他睡覺的樣子多美?!?p> 牧簫好奇地往樹洞中看了看,發(fā)現(xiàn)樹洞內(nèi)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他好奇地對食夢獸問道:“人呢?”
“在里面。”
食夢獸說著又朝樹洞內(nèi)走去。
牧簫和舞娘對視一眼,也跟著它一起鉆進樹洞。
從外面看這樹洞最多能容下一個身材勻稱的普通人,沒想到里面卻十分寬敞。
食夢獸周身亮著綠光,仿佛一個異樣的燈籠。
它走在他們前面,正好為他們照明道路。
進洞沒有十米,牧簫就看到洞中石臺上躺著一個人。
“二哥,”古樂看著那人驚奇地說道,“那不是與你對詩的那個書生嗎。”
“蘇士杰?”
牧簫走近一看,還真是他。
“快,”牧簫對食夢獸說道,“把他叫醒?!?p> “恕小可愛做不到?!?p> “你再說一遍。”
牧簫拿起墨簫劍逼到食夢獸脖子上。
食夢獸哆嗦著說道:“我真辦不到。
他現(xiàn)在沉迷在美夢中不愿醒來,除非他親近的人或者他在乎的人才能將他喚醒?!?p> “你若敢騙我…”
“我沒騙你,我也想把他喚醒??上易霾坏??!?p> 食夢獸知自己并非蘇士杰夢中最在乎的人,它也感到十分失落。
牧簫想了想,湊到蘇士杰耳邊輕聲喚道:“糖兒……”
“父親,”蘇士杰開始說起夢話,他鎖著眉頭神情十分緊張,“父親別走……”
牧簫見這招有效,立即多對他喊了幾聲。
“父親!”
蘇士杰長吸一口氣,突然從夢中驚醒。
“?。 碧K士杰被形狀怪異的食夢獸嚇了一跳,“你們是誰?”
牧簫怕他又昏過去,連忙用手掐住他人中。
“牧公子,你怎么在這?”
“你終于醒了,先別問那么多,現(xiàn)在趕緊跟我們回家。
你老娘還在家里等著你?!?p> “娘?”
蘇士杰不知道這些天自己都經(jīng)歷了什么,他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回家看望自己的娘。
鎮(zhèn)中大部分人都跑到鎮(zhèn)外去尋找潘華意,使得鎮(zhèn)子里倒顯得更寂靜。
“娘?!?p> 蘇士杰剛回到家院中,就忍不住呼喊自己的娘。
“士杰,”蘇士杰娘聽到聲音后匆忙穿上衣服,燈也沒點就跑出門外,“士杰,是你嗎?”
“娘,”蘇士杰哭著說道,“是我?!?p> “士杰,我的兒,你總算回來了。
可把娘急壞了。”
母子兩人都喜極而泣,緊緊擁抱在一起。
舞娘最看不得這種煽情場面,見他們母子團聚她便安心躲到門外。
古樂見狀連忙跑到門外去陪伴舞娘。
“這些天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說一聲就走?害得娘好擔心?!?p> 蘇士杰娘出來的匆忙,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給穿反了。
“娘,”蘇士杰開心地拉著他娘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些天發(fā)生了什么,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若不是這位公子把我喚醒,我還不知道要睡上多久?!?p> “牧公子?”
蘇士杰娘借著月光認出牧簫,她激悅地對牧簫說道:“公子大恩大德,今生我們娘兒倆無以為報。
來生愿為公子做牛做馬……”
牧簫心想:若真有來世,我也未必想做人。
“大娘,”牧簫攙扶著她說道,“快起來。
我與士杰兄有緣,你不用謝我。”
“娘,”蘇士杰好奇地問道,“你怎么認識的牧公子?”
“他不是法術(shù)特別高明的算命先生嗎?”
“牧公子什么時候變成算命先生了?”
“此事我有機會再跟你解釋,”牧簫看向士杰娘說道,“大娘,夜里涼,你先回屋休息,我與士杰單獨說幾句話。”
“哎,好?!?p> 士杰娘走后,牧簫看著士杰問道:“士杰兄,你可還記得自己是怎么被食夢獸擄走的嗎?”
“食夢獸?”
蘇士杰回憶起自己昏迷前那幾天發(fā)生的事情。
就在牧簫來景華鎮(zhèn)前幾日,蘇士杰才與那食夢獸結(jié)下孽緣。
蘇士杰向來喜歡獨自一人坐在院中杏樹下讀書。
那日陽光明媚,晴空萬里,蘇士杰愜意地暢游在字海中,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他睡著后夢到一個翩翩少年。
那少年與蘇士杰一樣,喜歡讀書寫詩。兩人相談甚歡,像是久別重逢的知己。
夢醒時分,蘇士杰竟覺得那場景十分真實。
從那天起蘇士杰更喜在樹下讀書寫字,每當他睡著后,那翩翩少年便會出現(xiàn)。
夢中那個少年還特意邀請?zhí)K士杰去自己家中。
士杰再次醒后已分不清自己是在夢境還是在現(xiàn)實。
短短幾日,士杰就被那食夢獸弄得魂牽夢繞,他還時常夢游去他們約定好的地方。
“最后一次和他見面,”蘇士杰回憶著那天的情形和牧簫說道,“就是牧公子來我景華鎮(zhèn)那天?!?p> “怪不得,”牧簫看著他說道,“原來士杰兄是中了那食夢獸的幻術(shù)。
幸虧士杰兄念母心切,不然在下也難把你喚醒。”
“牧公子口中那食夢獸可是一種靈獸,為什么它只吞食小生的夢魘?!?p> “因為你的夢香,”食夢獸突然從牧簫身后鉆出來把蘇士杰又嚇一跳,“你的夢好香…
我從來沒聞過這么香的夢?!?p> “好了小丑,”牧簫對那食夢獸說道,“普通人經(jīng)不起你驚嚇的?!?p> 食夢獸躲進牧簫衣服內(nèi),并氣呼呼地說道:“干嘛給我起個這么難聽的名字,我明明叫小可愛?!?p> “哎?”回到家中半天士杰才注意到院子中那棵杏樹沒了。
“我家杏樹怎么被砍了?”
“是我讓大娘找人砍的,”牧簫看著他說道,“此樹不宜種在你家院中。
你母親多年體弱也與此樹有關。”
“哦,多謝牧公子?!?p> “既然士杰兄已安全回到家中,我便不再打擾你與你母親團聚了?!?p> “牧公子,”蘇士杰看著牧簫雙膝跪地,“請受小弟一拜?!?p> “士杰兄快請起?!?p> 蘇士杰慢慢起身雙手抱拳對牧簫說道:“大恩不言謝,他日若有能用到小弟的地方,小弟定當義不容辭?!?p> “嗯,”牧簫看著蘇士杰也拱起手說道,“后會有期。”
辭別蘇士杰后,牧簫連忙走出胡同與舞娘和古樂匯合。
牧簫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見四下沒人才把藏在他身后的食夢獸召喚出來。
“哎?”舞娘看著食夢獸好奇地說道,“它什么時候跟來的?!?p> “我也是剛剛發(fā)現(xiàn)它,”牧簫看著食夢獸詢問道,“小丑,你是怎么尋到蘇士杰的?”
“哼……”
見食夢獸耍脾氣舞娘又想拿出鞭子抽它。
牧簫緊忙攔住舞娘,緩和語氣對食夢獸說道:“小可愛,你是用什么方法找到蘇士杰的?”
“就是通過他家那棵杏樹找到他的,”食夢獸撇著嘴嘟囔道,“還被你叫人給砍了?!?p> “通過樹?”
“嗯,”食夢獸看著牧簫回應道,“樹木之間有一種特殊聯(lián)系方式,利用這種方式我能讓樹枝輔助我嗅到美夢?!?p> “照這么說,”舞娘看著它追問道,“潘家少爺也是被你通過樹枝給擄走的?”
“什么潘家少爺,”食夢獸看著舞娘說道,“你可別冤枉好靈。
我那樹洞中除蘇士杰之外沒有其他人。
況且我只喜歡像士杰那樣風度翩翩的公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入我法眼?!?p> 食夢獸說著還用一種特別深情的目光看著牧簫,古樂見狀忍住捂嘴偷笑。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牧簫看了眼食夢獸連忙跑到舞娘身邊。
“你不會又想吞我美夢吧?”
食夢獸看著牧簫不開心地說道:“就算我吞掉你美夢,也有人能把你叫醒。”
“對對對,”牧簫指著食夢獸說道,“剛剛我好像也中了你的幻術(shù)?!?p> 牧簫回憶起剛才在幻境與食夢獸斗智斗勇的場景。
他連忙小聲對舞娘問道:“剛剛……我有沒有說夢話?”
見舞娘眼神有意對他閃躲,他又緊追問道:“我都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胡話吧?”
“咳咳,”古樂看著牧簫問道,“二哥,你想知道嗎?”
“對,古樂也在?!?p> “奶牙?!?p> “快說快說,我剛剛都說什么了?”
“嗯……”古樂裝作一本正經(jīng)地回應道,“其實我也沒聽清。
不過我好像聽到你一直在喊舞…什么,什么娘子什么的……”
“奶牙,再胡說小心我把你嘴給縫上?!?p> “好好,”古樂笑著躲到牧簫身后對舞娘說道,“我不說我不說?!?p> 看他們‘一家三口’這么和諧,食夢獸又知趣地躲回牧簫衣服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