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短暫相離是為更好的相遇
離開景華鎮(zhèn)兩人轉(zhuǎn)向朝東走去。
景榮鎮(zhèn)與景華鎮(zhèn)規(guī)模、建造風(fēng)格都大致相同,高空俯視兩鎮(zhèn)像是兩片肺葉。
兩鎮(zhèn)中間隔著一條約二十米寬的河。
河岸兩端綠樹林立,河水清澈深邃,河流平穩(wěn)舒緩。
河邊立著一個兩尺高的石墩,石墩上面雕著三個墨色大字。
“碎心河,”牧簫看到那石墩后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這么好看的河起個這么悲的名字?”
兩人順著河流往下游走出一里又看到一個木板橋。
橋呈拱形,高高架在碎心河之上。
橋中心截面上用朱漆標(biāo)著橋的名字。
“健忘橋,”牧簫看到那名字后笑著說道,“這個名字起得好。
前面碎了心,后面就忘了。”
大人的樂趣古樂不懂,他跟在牧簫身后悠閑地吃著果子。
健忘橋是連接兩村的唯一橋梁,他們通過橋終于來到這個充滿喜氣的景榮鎮(zhèn)。
兩鎮(zhèn)像是一奶同胞,連門牌坊樣式都是一樣的。
進(jìn)入小鎮(zhèn)內(nèi),牧簫便迫不及待地?cái)r住一當(dāng)?shù)匦腥恕?p> “婆婆,”牧簫禮貌地對一個身材佝僂的老婦人問道,“您知道比武臺在哪嗎?”
“比武臺?”
“哦…”老婦人想了想對牧簫說道,“你是要去看比舞大賽吧?”
“對。”
“往那邊走,”老婦人指著街里對牧簫說道,“看到高掛的紅燈籠后在往里拐。
這會兒那里肯定聚滿了人,你拐過去就能看見了。”
“好,”牧簫看著老婦人說道,“謝謝婆婆?!?p> 牧簫帶著古樂按照老婦人指的路往里走,走了大約半里便來到景榮鎮(zhèn)中心街。
中心街處有個十字路口,向北看街口兩側(cè)高高掛著兩串大紅燈籠。
往這個街道走的人大多都是去看比舞的,牧簫跟著人群走,不一會兒便找到比舞大賽的場地。
牧簫印象中比武臺應(yīng)該是男人聚集的地方,擂臺上高手對決,擂臺下看客叫好。
沒想到此‘比武臺’非彼比武臺。
臺子與古代擂臺構(gòu)造大致相同,目測其面積約有五十平米。
擂臺上東西兩側(cè)各放著兩排椅子,西側(cè)坐著一排配樂師,東側(cè)坐著一排身材窈窕的年輕女子。
擂臺周圍聚滿了人,就連擂臺兩側(cè)樓閣上都是些伸頭探腦的看客。
“什么情況,”牧簫小聲嘟囔道,“還沒見過這樣比武的?!?p> “沒見過吧,”牧簫身旁一個比他身材略矮小的青年男子看著他說道,“只有像潘老爺這么有錢的人家娶親,才能請得起這么多藝人?!?p> “藝人?”牧簫心想:藝人不都是擅長演奏或者舞技超群的人嗎?這跟比武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他們也喜歡在比武前請拉拉隊(duì)。
牧簫正納悶?zāi)?,臺上就走來一個衣冠莊重、身材消瘦、留著山羊胡的老男人。
老男人手里拿著一張紙,站在舞臺中央宣讀起比舞規(guī)則。
“此次比舞大賽,參賽者二十人。
獎項(xiàng)分三等,一等獎寶石一枚外加黃金百兩;二等獎黃金十兩;三等獎白銀五十兩。
每人僅有一刻鐘時間。
比賽結(jié)束后由臺下群眾共同投票,得票多者獲勝?!?p> 老男人讀完比賽規(guī)則又轉(zhuǎn)身看向那群女子說道:“比賽馬上開始,還請各位姑娘抽選竹簽,按竹簽號排定上場次序?!?p> 老男人說完便命人從臺下拿來一個竹筒,竹筒中放著二十根標(biāo)有數(shù)字的竹簽。
“比武、比舞……”牧簫搖搖頭笑著說道,“原來是我搞錯了。”
“二哥,”古樂故意笑著調(diào)侃道,“你不去參加嗎?”
牧簫拿墨簫劍輕輕敲了下古樂的腦袋說道:“你二哥我哪會跳舞。”
“可惜了黃金百兩……”古樂看著牧簫問道,“二哥,既然咱們不參加,還在這看她們比舞嗎?”
“來都來了,先看看再說?!?p> 年輕女子們抽好簽后,老男人又站到臺上大聲喊道:“比舞大賽正式開始。”
第一個走上臺來的女子衣著十分喜慶。
其身著七分袖正紅色長裙,頭戴金色華勝,紅紗遮面,略有波斯美女韻味。
細(xì)看美女雙腕纏著紫鈴手鏈,右腳踝處紋著翩翩起舞的彩蝶,額頭天生美人印像盛開的三瓣蓮。
五官雖僅露雙目,但任其一瞥都能讓臺下男人魂?duì)繅衾@。
牧簫定眼一看,立馬認(rèn)出那美女便是舞娘。
“二哥,”古樂開心對牧簫說道,“她是不是姐姐?”
“是她,”牧簫看著舞娘好奇地對古樂說道,“她來這干什么?”
“不知道,”古樂看著舞娘說道,“不過姐姐那么厲害肯定能奪冠?!?p> “嗯……”牧簫笑著對古樂說道,“你對這個姐姐倒是很有信心嘛?!?p> 舞娘自幼習(xí)舞,光身形就比那些女子好上百倍,再加上她文武雙全,氣質(zhì)自然也是更勝一籌。
輕快的韻律渲染著歡慶的氛圍,美女聞聲起舞。
她舞姿婀娜,像是飛在云端的鳥兒輕巧靈活,又像是生在萬花叢的仙子魅惑動人。
看著她在臺上跳舞,臺下的人全身細(xì)胞都不自覺跟著舞動起來。
配樂師跟著她的舞步不斷調(diào)快音樂節(jié)奏。
舞娘雙臂持平扭轉(zhuǎn)起裙擺仰視高空,俯身觀看她此時宛若盛開的紅玫瑰。
玫瑰花瓣合抱,舞娘雙腳輕點(diǎn)舞臺騰空一躍,臺下群眾都隨之抬頭仰望。
在半空中她從裙擺上拉出一段六尺長紅綢,紅綢薄如蟬翼,她藏在紅綢中翩翩起舞,動人舞姿影在紅綢上讓人無限遐想。
音樂漸漸停息,舞娘收起裙擺慢慢落回臺上。
這一刻鐘舞娘利用充分,全程讓人眼神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表演結(jié)束后,舞臺周圍群眾立即為她擺手叫好。
牧簫擠在人群中,那掌聲震耳欲聾,他心想:看樣子冠軍還真非她莫屬了。
“紅衣仙女舞迷魂,百態(tài)繁花盡失色。”牧簫看著舞娘忍不住稱贊道,“果真是個妙人?!?p> “二哥,”古樂看著牧簫呆萌地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姐姐?”
“嗯?”
“喜歡就喜歡唄,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也喜歡姐姐?!?p> 牧簫看著古樂笑而不語。
轉(zhuǎn)眼兩個時辰過去了,老男人開始上臺宣布比賽結(jié)果。
“此次比舞,”老人看向舞娘笑瞇瞇地說道,“這位姑娘榮獲冠首。
春華姑娘和雨禾姑娘分別獲得二等獎三等獎?!?p> 老男人說完,三個年輕伙計(jì)每人端著一個木托盤從后臺走上來。
托盤上蓋著紅布,紅布下是頒發(fā)給三位姑娘的獎賞。
站在舞娘身邊的伙計(jì)掀開紅布后,托盤上放著一塊約十斤重的金磚。
舞娘用紅布抱起金磚,她好奇地對老男人問道:“不是還有塊寶石,寶石呢?”
老男人對她笑了笑,小聲說道:“姑娘莫急,我家公子還想請姑娘在明日大婚之時再跳一支舞為婚宴助興。
況且那寶石實(shí)乃稀世珍寶,若在此公然展示,恐為姑娘招來禍端?!?p> 看舞娘神情有些惱怒,老男人又忙指著旁邊樓閣上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說道:“姑娘放心,我家公子一諾千金,既當(dāng)眾公布獎賞便絕不會食言?!?p> 舞娘看了一眼靠窗坐在樓上的男子。
那男子油頭粉面,眼似桃花,唇色朱紅,一看就是富貴公子哥形象。
舞娘此次參加比舞就是為了那稀世寶石而來,現(xiàn)在寶石還未到手,她只能先忍氣吞聲。
“好,”舞娘將視線轉(zhuǎn)向老男人說道,“那我明日再去貴府獻(xiàn)舞?!?p> 見舞娘轉(zhuǎn)身要走,老男人連忙上前攔住。
“姑娘留步,”老男人笑著對舞娘說道,“我家公子剛剛吩咐,定要請姑娘去府上居住。
鎮(zhèn)上旅店人員混雜、環(huán)境惡劣,恐姑娘千金之軀受了委屈?!?p> “多謝你家公子好意,”舞娘看著老男人說道,“不過舞娘向來不喜平白受人恩惠,還望你們見諒?!?p> “哎…”
看老男人一直在糾纏舞娘,牧簫連忙上臺擋到舞娘面前。
“娘子,”牧簫看著舞娘笑著說道,“辛苦了?!?p> “你是誰?”
老男人看牧簫護(hù)著舞娘,神情對他充滿敵意。
“我稱她是我娘子,你猜我是誰?”
“厚顏無恥,”老男人看著牧簫生氣地說道,“我怎么沒聽姑娘說過自己已許配夫婿?”
“她是我未婚妻,”牧簫振振有詞地說道,“我們早就定有婚約,只是還未選定良日成親。
不過她遲早是我的人,所以我稱她娘子也沒錯啊?!?p> 舞娘知牧簫是在替自己解圍也就沒和老男人辯解什么。
老男人見舞娘默不吱聲,立即變臉笑著對牧簫說道:“即使如此,老朽就不打擾二位了。”
他說完從自己衣袖中拿出一副請柬遞給舞娘。
“這是我家公子特意為姑娘準(zhǔn)備的,明日婚宴還望姑娘不要缺席?!?p> 牧簫抬頭看了那公子哥一眼,心想:一臉花心相,還敢對我女人動歪心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多謝?!?p> 牧簫當(dāng)著公子哥面一把搶過老男人手中的請柬。
“我們肯定會準(zhǔn)時赴宴?!?p> “公子只請姑娘一人去參加婚宴?!?p> “哼,”牧簫輕笑一聲說道,“潘家乃景榮鎮(zhèn)富貴大戶,還怕多請個人把他們吃窮了不成?”
“你,哼?!?p> 老男人見說不過牧簫,一甩衣袖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