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簫微笑著拿出一塊神石幫古樂戴到脖子上。
古樂握著那神石看了看,又將神石放到懷里。
“這次你可要保管好它?!?p> “嗯?!?p> 法姆見牧簫和古樂要走便走到空地處為他們祈福。
“古樂?!?p> 布魯戀戀不舍地走到古樂面前,手里還拿著一件土黃色獸皮衣。
“這件衣服你帶上。”
牧簫看到那皮衣后忍不住摸了摸,那皮衣質(zhì)量很好。
“哇,”牧簫看著布魯問道,“我的呢?”
密魯拿來一個胖鼓鼓的布袋放到牧簫手上。
布袋重量不輕,牧簫接過來后好奇讀問道:“這是什么?”
“吃的?!?p> “全是吃的?”
“嗯?!?p> “沒這么夸張吧,我又不是豬。
不過你們一片好意,我們就收下了?!?p> 牧簫說完就把布袋轉(zhuǎn)手交給了古樂。
“天神,”鷹魯走到牧簫面前,從自己脖子上解下一個海螺狀的哨子,并對他說道,“今后如若有用得到我們沙緬部落的地方,記得吹響這個。
它會托鳥獸將消息帶給我們。”
這個拇指般大小的哨子做工十分精巧。
牧簫小心翼翼地將它收起來,笑著對鷹魯說道:“謝了?!?p> “天神客氣。
你們非要今天走嗎?”
“嗯?!?p> “那我們就不多留了,愿天神一路順風?!?p> 辭別黎族人后,牧簫帶著古樂走出季風森林。
布袋著實很重,古樂只能穿上獸皮衣,用雙手抱著布袋前行。
“二哥。”
才行了幾里路古樂就開始滿頭大汗。
“我們現(xiàn)在去哪?”
“不知道?!?p> 牧簫邊悠哉地走著邊吃著布袋中的水果。
“???那我們要去干什么???”
“不知道?!?p> “???”
古樂停住腳步驚訝地看著牧簫。
“我不是說過,”牧簫繼續(xù)吃著水果說道,“我要帶你去浪跡天涯嗎。
走去哪、遇到什么、做什么,一切隨緣?!?p> “我們真要去流浪啊?
哎呀二哥你別吃了。
才剛出山林,這果子就被你吃下去一半。
山高水遠的,我們得計劃著吃?!?p> “怕什么,”牧簫說著隨手扔掉剛半個水果,又從布袋中拿出一個新的,“我這不是幫你減輕負擔嗎?!?p> “不用,”古樂見狀連忙鎖緊布袋口,將布袋背到身后說道,“我現(xiàn)在不累了?!?p> “嗯,”牧簫停住腳步面向夕陽伸了個懶腰說道,“這果子真甜。”
遠望碧空白云、山脈連綿,近看樹木林立、郁郁蔥蔥。
牧簫還真有點舍不得這個寶地。
古樂順著牧簫視線向前望去,分別看到正西、西南、西北,三個分叉路口。
“二哥,”古樂看著牧簫問道,“三條路,走哪條?!?p> 牧簫低下頭看著那三條路平靜地說道:“向南走?!?p> “向南走,”古樂好奇地問道,“那不又回壟越城了?”
“南邊只有壟越城一個小城嗎?”
“那倒不是,”古樂想了想說道,“壟越城東面還有兩個小鎮(zhèn)?!?p> “那我們就先去小鎮(zhèn)逛逛?!?p> 闊別季風山林,兩人一路向南。
夕陽余暉映照在二人身上,向身后投下一長一短兩道身影。
悠揚的簫聲隨風而起,糅合在靜謐的夕陽美景中。
高空俯視二人孤影像嵌在落日圖中,雖渺小卻也瀟灑,讓人忍住不想把眼下時光停住。
又徒步半日有余。
暮光漸漸暗淡,迎接夜晚的清風平添了幾分寒涼。
“哈哈,大哥真會打趣?!?p> “哈哈……”
牧簫和古樂剛進入一片小野林就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誰這么有興致,”牧簫忍不住調(diào)侃道,“跑到這閉塞之地幽會?!?p> “二哥,”古樂邊環(huán)視著周圍環(huán)境邊對牧簫說道,“我怎么感覺這里陰森森的?!?p> “別怕,”牧簫瞭望著野林遠處說道,“前面有炊煙,穿過這片野林就應該有人家了?!?p> 野林中枯樹林立、荊棘叢生,還漸漸升起一團白霧。
“今日一別又不知何時能再見?!?p> “二弟若舍不得我,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小弟何曾不想過同仁兄一道逍遙,奈何家中尚有老母需小弟孝養(yǎng)。
他日若有緣再與仁兄相聚,定要通宵暢飲,以敬仁兄厚誼?!?p> “哈哈……一定一定?!?p> 荒野叢林中忽然聽到這番對話卻時讓人難以心靜。
牧簫放慢步伐,神情開始變得謹慎起來。
“走,”牧簫便慢慢向前走邊對古樂說道,“我們前去看看是什么邪祟在作妖?!?p> “二哥,”古樂看著牧簫說道,“要不我們繞路過去吧。”
“都走到這了,”牧簫邊扇著面前的白霧邊對古樂說道,“何必再退回去。
再說我也很好奇,前面是什么東西在說話。
你跟在我身后,千萬別走丟了?!?p> “嗯?!?p> 古樂緊隨牧簫一步步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祝仁兄一路順風?!?p>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牧簫虛著眼透過白霧看到一個身穿青色衣袍的書生。
書生坐在一張大約二平米的素布上,像是在和誰野炊。
不過素布上除筆墨紙硯外再無其他物件。
牧簫小心翼翼靠近那書生,書生看到他們后嚇了一跳。
“什么妖魔鬼怪,”牧簫把墨簫劍逼在書生脖子上大喝道,“還不現(xiàn)身?!?p> “公子,”書生細語和聲地對牧簫說道,“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只是一介書生?!?p> “書生……”
牧簫仔細打量了那人,他周身卻無奇異之處,而且身材也十分柔弱不像習武練法的人。
“你騙人,”古樂看著那書生說道,“我們剛剛明明聽到有兩個人在說話,怎么這會兒就剩你自己了?”
“哈哈……”書生笑了笑回應道,“剛剛我是在與仁兄道別,不過他剛走你們就來了。”
“剛走,”古樂不依不饒地問道,“這周圍一個多余人影都沒有,難不成你那位仁兄不是人?”
“你這孩童怎么這樣講話,”斯文書生聽古樂出言不遜立即變臉道,“此時山林迷霧重重,兩丈之外事物早已模糊不清。
更何況我仁兄是習武之人,身輕如燕。
你我談話之時他怕是早已走出這山林?!?p> “哦,”牧簫收起墨簫劍笑著對書生說道,“原來如此?!?p> “二哥。”
古樂還想說些什么卻被牧簫制止住了。
“剛剛多有得罪,還請秀才莫要和孩童一般見識。”
“那倒不會,”書生起身客氣地對牧簫說道,“你我能在此地相遇也算是緣分?!?p> “多謝秀才海涵。
不知秀才如何稱呼?”
“小生姓蘇、字士杰。”秀才說著還恭敬地為牧簫行了個禮。
牧簫連忙還禮說道:“士杰兄有禮了?!?p> 霧氣越來越濃,牧簫四處看了下繼續(xù)對書生問道:“士杰兄可知此處是什么地方?”
“此地乃密霧林,因林中常年大霧彌漫而得此名稱。
外地人來此處多半都會迷路。
二位公子為何誤入此林?”
“哦,”牧簫看著他說道,“我們趕路途經(jīng)此地,本以為能穿過此林,沒想到卻也迷了路?!?p> “周圍地形小生還算熟悉,不知二位要去何處,我也好為二位指明道路?!?p> “天色漸晚,”牧簫看著他說道,“我們只想找個能暫時歇腳的地方。”
書生想了想對牧簫說道:“這簡單,只要公子對上我這送行詩,我便為公子指明去處?!?p> “對詩,”牧簫笑了笑對書生說道,“在下平日也喜讀些經(jīng)典詩詞。
既然士杰兄有興致,那在下就陪仁兄品上幾句。”
“我這詞聽來也簡單,只要公子對仗工整即可?!?p> 秀才說著便從素布上拿起一條三尺余長的白紙遞給牧簫。
“送行千里空別柳,”牧簫僅讀一遍立馬對出下句,“思君歸時桃滿枝?!?p> “哎呀,”書生聽后欽佩地說道,“公子才華小生望塵莫及,敢問公子貴姓?”
牧簫謙虛地說道:“在下免貴姓牧,大家都習慣叫我牧二公子。”
“牧二公子,”書生看著牧簫欣喜地說道,“真是相見恨晚。
對了,公子想找歇腳地方是吧。
此山路除有迷霧外并不難行,只要公子順著這條路一直走遇到分叉口往右拐即可走出這片野林?!?p> “多謝?!?p> 牧簫問好路后就帶著古樂走了,他走出十余米后突然覺得不對勁。
“怎么了二哥?”
“這么晚了,他怎么沒跟我們一起走?”
牧簫思量片刻連忙原路跑回去。
“士杰兄……”
剛剛與牧簫對詩的書生不見了,草地上只剩那張素布。
素布上的東西也變得狼藉不堪,像是有人爭斗過。
“士杰兄……蘇士杰……”
牧簫又對著野林呼喊一陣,不過始終沒人回應。
“什么味,”牧簫嗓子中突然嗆進一股白煙,“這里不對勁,我們趕緊離開這。”
牧簫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拉著古樂匆忙朝蘇秀才所指方向跑去。
果然沒跑多久他們就逃出那片迷林。
出野林后步入眼簾的就是一座繁華小鎮(zhèn),目測此迷林距離小鎮(zhèn)不過兩里。
一排排房屋錯落有致,房屋上冒著裊裊炊煙莫名給人一種踏實感。
牧簫回過頭再看野林,發(fā)現(xiàn)野林中迷霧變得不再那么濃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