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我們之前的調查,1號死者,也就是在道路旁邊發(fā)現(xiàn)的那具尸體,名叫豐克已,今年66歲。身高165cm,已經退休,之前是國營服裝廠的一名普通職工。當時發(fā)現(xiàn)1號死者的是紅谷森林公園的一個環(huán)衛(wèi)工,他在做一周一次的例行巡查時發(fā)現(xiàn)的?!?p> 說到這里,劉警官頓了頓,看了看江束衣等人的表情。
用句不恰當?shù)谋扔?,他現(xiàn)在是有些‘驚弓之鳥’的意思了,甚至對自己的刑偵能力都產生了些許不自信。
一具放在道路邊的尸體,居然被這些來自京城的特別調查組的人看出如此之多的門道,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尸體……
那誰知道,自己這番簡單的介紹又會不會讓這些人從中發(fā)現(xiàn)些什么?
江束衣遞過來一個安慰性質的眼神,示意他接著說。
劉警官對江束衣點了點頭,接著道:“據(jù)調查,這個豐老頭平日的不是太好相處,愛占些小便宜。社會行為不是太好。
這么說吧,三年前,他老伴突發(fā)心梗去世,明明救護車到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可他硬說成是醫(yī)護人員救護不力,要醫(yī)護人員賠償。急救人員當然不肯背鍋,于是他就鬧到院方領導那里,滿地打滾,大哭大鬧,最后院方出于息事寧人的想法,賠了他2萬塊錢。
再比如說,就是半年前,他騎電動車闖紅燈,然后被別人正常行駛的小車給蹭了一下,也是耍賴不走,又訛了別人1千塊。
像這種事,真是數(shù)不勝數(shù),這人也沒什么朋友。
得罪的人倒非常多,像他的鄰居之類的,就沒有跟他關系好的。
就連他死后,他兒子甚至都沒有什么傷心的感覺。
但是,基本上所有跟他有過節(jié)的人,我們都查過了,沒發(fā)現(xiàn)有可疑的人或行為。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死因是什么?”江束衣問道。
“我們法醫(yī)檢查過了,死因是窒息?!眲⒕僬f著話,又拿出法醫(yī)檢測報告說道,“法醫(yī)在1號死者的鼻腔內發(fā)現(xiàn)了細微的絨毛,在肺部也有發(fā)現(xiàn)這種絨毛,你們可以看看?!?p> 江束衣接過檢測報告翻了翻,上面寫的很清楚,這種絨毛是一種人造化纖,應用很廣泛,很多廉價的絲織品都采用這種東西作為填充物。
考慮到死者的面部沒有呈現(xiàn)遭到擠壓的痕跡,看來1號死者是被人用這類的絲織品捂住口鼻導致窒息而死的。
再翻開一頁,在尸檢報告中這樣寫道:‘……死者肺部有許多密集的小水泡……’。
這就進一步的證實了死者就是窒息死亡的。
江束衣斟酌了一下言詞:“劉隊,關于嫌疑人這方面……”
劉警官有些喪氣:“這方面,我們真的一直在努力,基本上所有有關的人我們都查過了,甚至包括那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森林公園的環(huán)衛(wèi)工都調查過了,總共調查了超過40余人,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地方。不是沒有作案時間,就是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p> 何鳴石冷笑一聲:“那不是成鬼殺的了?”
劉警官沒有說話,他多少有些心虛,造成這樣的結果,當然是之前何鳴石的表現(xiàn)讓他多少有些底氣不足了。
林浩有些看不過去了,瞪著何鳴石說道:“你別老是這樣陰聲怪氣的說話好不好?”
“我怎么陰聲怪氣了?”何鳴石不滿地瞪了回去,“我說什么話,還要你這個傻大個來教嗎?”
成天傻大個傻大個的,我吃你家大米了?
林浩有些生氣了:“我說,何神棍,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那可憐的優(yōu)越感從何而來?”
“那能怎么辦?我每次看到你們這群蠢貨,我就會涌上這樣的感覺,這怪我嗎?”
“你說話小心點!”
“我這人就這樣,你不服?”
說著話兩人吵了起來,江束衣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
沒想到那兩人又把矛頭指向了江束衣。
先是何鳴石發(fā)難:“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是我的領導了???”
林浩只是冷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雖然沒說話,但江束衣明白,他這意思是‘你自己的嫌疑還沒洗清呢’。
說實話,江束衣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上次案件偵破之后,他本以為就此會回到千湖省去。
可是沒想到突然來了一紙調令,保留了他這個小組。
還成立了什么特別調查組。
負責全國重大刑事案件的偵破工作。
直接隸屬華夏刑偵總局管理。
看上去似乎是一步到位直接進了京城做了京官了。
但其實他是明白的,這其實還是不放心他,要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做事。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什么差錯。
可以說是活的壓力很大。
現(xiàn)在又聽到兩人這樣擠兌,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讓你們閉嘴,還有意見了?”他拍案而起,咬著牙咆哮道,“愛呆呆,不愛呆給我滾!”
兩人也霍然起身。
“你讓誰滾???你媽沒教你文明用語嗎?”
“說話給我注意點,論級別我可不比你低!”
“叫你一聲江隊,你還就燦爛起來了是嗎?”
“你覺得你這身衣服能穿多久?”
那劉警官見到這幾個從京城來的人如此有性格,不禁驚了個呆,感情混得好就是因為要有性格?我如今30好幾了,不過是個副中隊長,是不是就是因為我平時性格有問題?
夏向陽趕緊也站了起來,勸道:“都是為了工作,沒必要這樣爭吵,都少說兩句吧,給我個面子?!?p> “說的就是你們!滾!”說著話,江束衣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夏向陽為什么會留在這個組,以為我不知道嗎?他直接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我這就給總局打電話,我不需要不服從命令的下屬!”
他一口就咬死了這兩人就是下屬的身份!
這一點必須明確,雖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有嫌疑在身,但他也不能隨時隨地被別人指著啊。
這兩人雖然出身不同,出生地一南一北也不相同,但不可否認都具有極高的才能,也都是桀驁不訓之輩。
只是再高的才能也必須讓他們明白誰才是老大!
做不到這一點,扯什么都是虛的。
以前大家都是臨時搭伙辦個案子,他沒拿出這個態(tài)度來,但此時不同以往,現(xiàn)在就是明面上的下屬,那就要有下屬的樣子!
否則今天敢對著自己說怪話,明天是不是要騎在自己脖子上拉屎了?
更何況,這個電話還有一個作用,看看總局那邊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
要么,你讓我回千湖??;要么給我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