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再見曹同山
江束衣當(dāng)然不知道林浩此時的心情，他也沒空管這個。
他此刻想的是，同樣一段胡文語的錄音，章胖子確定是這個人，而佟芳芳卻說不是這個人。
這其中倒底是誰在撒謊？
按理說章胖子撒謊的可能性不大，因為無此必要。
佟芳芳有前科，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如果撒謊的話，理應(yīng)需要先注意她。
可是佟芳芳又有什么必要撒謊呢？這對她沒好處啊。
或者是兩人都沒有撒謊，只是胡文語在遙控這佟芳芳的時候，使用了變聲器；但在打電話給章胖子的時候，出于大意直接本色演出？
嗯，還是有這個可能性的，畢竟在胡文語看來，只是打個電話指使一下而已，這樣還動用變聲器顯得就有些小題大作了，嫌麻煩?。?p> 只是他沒想到會遇上章胖子這樣認(rèn)人特別準(zhǔn)的變態(tài)，結(jié)果反倒被記住了??？
這將成為他唯一的破綻？
不，不對，還有人知道。
我得先打個電話。
***
江城監(jiān)獄，大清早的就迎來了三位探訪者。
老李紅光滿面：“江隊，你放心，有沒有手續(xù)并不重要，只要您開口，我保證您能見到江城監(jiān)獄里的任何一個人?！?p> 說著話，他又轉(zhuǎn)頭對林浩說道：“這位林隊，咱們雖然初次見面，但我看你真的是一見如故，要不，晚上咱們一塊兒吃個便飯，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你看怎么樣？”
這小子自從那次跟江束衣談條件之后，江束衣便想辦法把他調(diào)到了自己那個隊里，現(xiàn)在調(diào)令已經(jīng)下來了，老李都在江城上了好幾天班了。所以，對待江束衣自然萬分奉承。
林浩斜著眼睛看著老李，他一見到老李這尖嘴猴腮混不痞的模樣，就混身不舒服，哪有你這樣的警察？帽子都戴歪了。我真的好想把這老李頭摁到路邊的田埂地里去……
聽他這意思還要跟他一起吃飯？你可饒了我吧。
當(dāng)下他淡淡地回道：“那就不必了，我們時間很緊，還是辦正事要緊?！?p> 江束衣也勸道：“下次吧，我這事忙完了也該回來了，到時一塊兒吃飯好了?！?p> 他之所以會打電話給老李，就是想免得麻煩，他之前去見佟芳芳的時候，其實是辦了一大堆的手續(xù)，搞得頭都暈了。
現(xiàn)在有這個李泥鰍幫忙，應(yīng)該可以減輕不少工作外的應(yīng)酬，又哪里有時間去吃飯呢。
老李一句話被人拒絕了兩次，臉上連個尷尬的反應(yīng)都沒有，非旦如此，反而還一副‘我成功了’的神情說道：“那成，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p> 他這話搞得江，林二人啼笑皆非。
這臉皮實在有點厚，反而讓林浩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果然，老李的面子還是很管用的，他就上前去說了幾句話，就帶著他們倆進(jìn)了監(jiān)獄。
那獄警就好像是盲人一樣，明明是看著他們進(jìn)去監(jiān)獄，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你們想見誰，直接跟我說，我直接帶你們?nèi)ニ麄兊睦畏坷镆?。”老李大包大攪?p> 江束衣只能苦笑，我來也需要辦一大堆手續(xù)，這老小子怕是比我的面子都大。
一路的閑話不提，江束衣想見的自然是曹同山了。
也就是那個女兒被長盛制藥廠給弄死的曹青辭的父親。
那曹同山比起之前在法庭上那副死氣沉沉的氣色，要好了一些。
見到有警察直接進(jìn)了自己的牢房，顯得很是驚訝。
有表情就好，就怕你是永遠(yuǎn)如同死水一潭，那這審訊都進(jìn)行不下去了。
“你不要緊張，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苯掳参克?p> 曹同山?jīng)]有說話，只是垂著頭，定定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我想知道的是，你們當(dāng)初為什么會想到要綁架柳詩詩？”
“是非法拘禁?！辈芡郊m正道。
“好的，非法拘禁，你們當(dāng)初為什么會想到要非法拘禁柳詩詩的呢？”
曹同山沉默了一會，悶聲道：“他們害死我女兒了?！?p> “這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江束衣目光銳利無比，“如果你們早就知道，那你們應(yīng)該早就動手了，不是嗎？”
沉默。
“據(jù)我們這邊得到的資料顯示，你們夫婦二人一向都很老實。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干出這樣的事情來才對。當(dāng)時你們是怎么想的？”
曹同山有些不耐煩起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p> “沒錯，理是這么個理，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們是怎么實施這一計劃的？又是怎么把柳詩詩從學(xué)校里弄出去的？最后又是怎么找到放置柳詩詩的那間偏僻小屋的？”
“那筆錄上，不都是有的嗎？”曹同山的聲音很悶，聽上去顯然有著不想繼續(xù)聊下去的意思。
但在牢房里審訊和在探望室里審訊是不同的，探望室里，你不想聊了，你直接回去就好了，現(xiàn)在在牢房你不想聊了，那你想去哪里呢？
“筆錄上只是記了你把人藏在哪，可沒有記你是為什么想到會藏在那兒的。你把你是怎么找到那間偏僻的小屋的，又是怎么躲過搜尋的警察的，再又是出于什么考慮要把人藏在這兒的，你把你的思維過程跟我說一下?！?p> 曹同山猛地站了起來：“你怎么事情這么多??？煩不煩?。拷坦?，教官，讓他們出去。”
喊了好幾嗓子，才總算來了一個獄警。
正當(dāng)江，林二人都以為那獄警會把他們趕走時，卻見到老李上前說了幾句話，那獄警便指著曹同山斥責(zé)道：“老實點，到了這里還不老實，你是想加刑么？人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聽見沒？”
這尼碼，老李可以啊，吃得很開啊。
聽見獄警都這么說，曹同山頓時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頹然坐下，開始用手抓自己的頭發(fā)。顯得很是痛苦：“我根本就不想回憶那些事了，你們不要問了好不好？”
江束衣安慰道：“曹先生，我們問你這些，并不是想刺激你，而是在尋求你的幫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做的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的，對吧？”
曹同山仍然沒有說話，但他抓頭發(fā)的手，卻微微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