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鳴石有些路盲沒關系,丁榮貴不路盲就好。
于是一堆人又帶著姜采玉與夏向陽去了現(xiàn)場。
這當然是江束衣再次醒轉時知道的。
“這么說,實驗結果已經(jīng)出來了?這么快?。俊苯掠行@喜,這姜采玉的動作夠快的啊。
“是的,可惜的是,那上面只有丁榮貴和你的血跡?!绷趾普f這話的時候有些嚴肅。
江束衣就覺得奇怪了:“既然沒有弄傷他,那他為什么要把那指虎收走?”
“這有什么可奇怪的,”何鳴石懶洋洋地說道,“他當時只是感覺到了上面的血跡,并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自然是先收起來穩(wěn)當點了?!?p> 末了,他又點評道:“這小子很謹慎。倒是和我想象中的兇手差不多。”
林浩問道:“既然他這么謹慎,那為什么不把石頭上的血跡也擦掉?”
何鳴石解釋道:“這是很自然的,暴露在露天的血跡,其活性保持不了多久。再加上那地方不會有什么人來,也并不會引人注意。何況他當時已經(jīng)認為自己能夠解決問題了。只要把江隊和丁榮貴弄死就完了。所以只要收好指虎就行了?!?p> 說到這里,何鳴石目視著江束衣:“根據(jù)你和丁榮貴兩人的筆錄,我已經(jīng)能夠大致劃出一個范圍了。
這個人身高大約172cm,普通個頭;
體重不會超過130斤。身體很健康;
關鍵的是,他有警察背景,這個很不尋常;
外表溫和的面具下,隱藏著一副兇殘的心。
而且還異常謹慎。
奇怪的是,他很少跟你說話,和丁榮貴的溝通卻毫無遮掩之意,搞不清楚這個,我們不可能抓到他?!?p> 江束衣問道:“丁榮貴那邊是怎么說的?”
林浩有些不滿:“那小子說得很含糊,很多事情問他,他就裝傻,我估計著這小子應該知道點什么,但他就是不跟我們交待?!?p> 江束衣沉默了,每次都遇上這樣斷頭的線索,這還怎么查?
“江隊,你覺得他是為什么不愛跟你說話?”何鳴石的話里有些玩味,“我覺得除非是你們認識,他有些擔心被你認出來,所以才刻意不跟你說話的?!?p> 應該說,何鳴石的推斷是有道理的,但這話多多少少有些其它的意思。
江束衣有些不滿,正待要說什么時。
他腦子里突然涌上了一個人影。
“胡文語最近在干嘛?”江束衣突然問道。
林,何二人互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林浩說道:“你覺得這事跟他有關?”
江束衣也解釋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想到這個人,當下他掙扎著要起來:“我去見見他?!?p> 他才一動,便全身傳來一陣劇痛,又不得不躺了回去。
何鳴石不滿地道:“你別胡鬧,醫(yī)生說了,你至少要在床上躺三個月。畢竟是肋骨斷了,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那案子怎么辦?”
林浩冷然道:“沒你難道就辦不了案了?笑話?!?p> 江束衣被他這一說,倒是有些訕訕。
林浩隨后又說道:“江隊,說句不怕你不高興的話,我覺得你查的方向有問題。我們一開始只是查岳小蔓被殺一案,結果你給搞出這么多名堂來了。這案子被你弄得異常復雜?!?p> “可事實就是如此啊?!苯碌溃半y道我們要無視事實嗎?”
“我沒說要無視事實,但你不覺得你……算了,你先好好養(yǎng)傷吧,案子交給我來辦就好了?!闭f完林浩直接轉身就出門了。
我是主案人啊,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江束衣望向何鳴石:“他這算是什么?”
何鳴石只是一笑,然后他也轉身出去了。
都不信任我嗎?
覺得我根本就沒有辦案能力?
江束衣按下了呼叫臺按鈕。
“給我弄輛輪椅?!?p> ***
江束衣費力地推著輪椅敲響了門。
“誰啊?”
“是我啊,我是江束衣。胡律師?!?p> 門后略略沉寂了一下,應該是在猶豫中,又過了一會,門打開了,胡文語探出一個頭來:“有事嗎?”
“當然,胡律師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江束衣抬著頭望著胡文語。
“我們好像沒什么可談的吧?之前我在警隊里都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胡文語并沒有要讓江束衣進門的意思。
不止如此,他似乎還想把門關上,結束這段對話。
“胡律師對我受的傷,好像一點都不驚訝嘛?!苯吕洳欢〉卣f了一句,“胡律師,你就這么缺乏同情心嗎?”
胡文語的手微微一僵,隨后笑道:“這似乎不是我需要解決的問題吧,你受傷了,自然有撫恤,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我的傷好像是就是你造成的吧?!苯吕淅涞卣f道,“如果我這次說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你信嗎?”
“讓我們結束這種無聊的對話吧,你不就是想進來看看嗎?那就請進吧?!焙恼Z說完,便打開了門。
江束衣自然毫不客氣地進去了,他就是懷疑這個人是昨晚那個黑影。
此刻他也不怕對方能對自己做些什么,這酒店里到處都是監(jiān)控,他能干嘛?
“喝點什么?”
“不必了,胡律師,昨天晚上你上哪兒去了?”江束衣直接問道,酒店是有監(jiān)控的,也不怕你胡扯。
“隨便出去轉了轉,怎么了?”胡文語身著那種兩截的睡衣,微微彎腰給江束衣倒了杯水。
江束衣沒有接那杯水,只是問道:“去哪兒轉了?”
胡文語皺起眉頭:“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愛和警察打交道嗎?因為你們每次和人說話的時候,就都像是在審問犯人,你們就不能像普通朋友那樣聊聊天嗎?”
“我們是分人的,見什么人說什么話。我就直說吧,我懷疑你是殺害岳小蔓的幕后兇手?!苯抡f完緊緊地盯著胡文語。要看他是什么反應。
胡文語失笑:“叫什么來著?岳什么蔓?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p> “是嘛,胡律師對心理學有研究嗎?”
“江警官,你到底是想說些什么?你來這里到底是有何貴干呢?”胡文語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你沒事的話,咱們就聊到這里,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