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殺意
江束衣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走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望著那陰鷲男子:“條件還是那個條件,這個沒得談。至于你說什么證據(jù)之類的,你大可以交上去,你看看有用沒用?!?p> 這一席話一出來,全場一片靜默,就連那收拾酒杯殘片的管家也停下了手。
江束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的眾人:
管家的眼睛盯著自己,似乎是在防止自己會做些什么;
董宛兒的眼睛在看著陰鷲男子,在等他的反應(yīng);
作主的應(yīng)該就是那個陰鷲男子了,只是那陰鷲男子卻一副猶豫的模樣,片刻后,他往身上摸了摸,眼角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不遠(yuǎn)處桌子上的手機,又迅速地收回了眼神。
這個動作很細(xì)微,但還是被江束衣捕捉到了。
原來——你是個作不得主的人。
那就不妨讓能作主的人來談嘛。
正要把這句話說出口時,突然觀察到那陰鷲男子眼里閃過一絲忐忑。
此時此刻,他的這個眼神該怎么解讀呢?
他不應(yīng)該有這種反應(yīng)啊。
難道,這次見我,不是BOSS想見的,而是這個人私下作主見的我,他本來以為可以搞定我,可卻沒想到我油鹽不進。
所以他現(xiàn)在進退兩難。
進:答應(yīng)我的條件,可是BOSS沒發(fā)話,他不敢作主;
退:不答應(yīng)我的條件,可是他個人又有些不甘心?
江束衣突然好奇起來,這鳥人會怎么選擇?
終于,在‘萬眾期待’之下,陰鷲男子作出了選擇,他站起身來,用冷酷地言語說道:“既然談不攏,那就算了,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吧?!?p> 說完他轉(zhuǎn)頭對管家說道:“羅管家,你去叫迪巴進來,送江隊長回去?!?p> 呵呵,慫了。
迪巴?看來這人只怕也不是華夏國人,可能也是暹羅人。
不過,這不重要,一條小雜魚而已。
江束衣有些不屑,故作囂張地說道:“也不是談不攏啊,是你作不了主啊。既然做不了主,就不要私自叫我來嘛,有什么意思呢?老老實實當(dāng)條狗不好嗎?非要學(xué)人樣。”
這話很是粗俗與惡毒,顯然對陰鷲男子刺激很大,以至于他的臉都微微有些漲紅了,咬著牙道:“是啊,讓江隊長看笑話了?!?p> 站在一邊的董宛兒見陰鷲男子受挫,一時不忿沖口道:“你又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你不也是成爺手下的一條狗么……”
話還沒說完,陰鷲男子就喝道:“宛兒,夠了!”
‘也’,‘程爺’?
真是沒想到,這前任居然還是跟陰鷲男子共用一個老大的。
如此看來,這應(yīng)該是一起窩里反。
事情應(yīng)該是這樣的,程爺讓前任去做了什么事情,在辦事的過程中,前任殺了一個警察。
程爺本以為前任會把辦完事后拿到的某樣?xùn)|西交給自己,可是前任卻據(jù)為已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想打下一片碼頭吧,他甚至對程爺開出了條件。
程爺不能忍,所以才想辦法要弄死前任。
他本來已經(jīng)成功了,可是自己好死不死的正好穿越到了前任的尸體上,于是,前任‘復(fù)活’了!
而與此同時,警方則追查死去的那名刑警的殺人兇手,結(jié)果追查到了自己的身上。
該死的,這下子事情大條了,前任留下的鍋卻要我來背。
這是死罪啊。
白道,黑道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這下我要怎么辦?我要怎么圓回來?
我說我是穿越的有人會信么?
這瞬間,江束衣腦海里轉(zhuǎn)過了千百個念頭,臉上甚至還依照前任的性格,露出了譏諷的神情:“是嗎?最起碼我還能跟程爺談?wù)剹l件,你能嗎?”
“談條件?”陰鷲男子臉上也露出了譏諷的神情,“我徐止文活到今天為止,還沒聽說過成爺跟誰談過條件。本來我還想從中為你斡旋一番,保住你這條小命,沒想到你不領(lǐng)情倒也就罷了,居然還說這種話。也罷,我倒想看看你能在成爺?shù)呐鹬谢畹侥囊惶??!?p> 徐止文是吧?
有名字就好。
終于知道你這小子的名字了,看我等會查你一個底朝天。
江束衣暗暗冷笑,嘴上卻不甘示弱:“等吧,好好等,說不定,你死了我都沒死。對了,我會好好照顧你老婆的。”
說實話,他本不是這樣的粗俗刻薄的人,只是他要刻畫好前任的角色,不得不這樣干。
好在他演技出色,沉浸在角色的世界里,很多話自然而然地就說出來了,也不需要劇本臺詞。
聽到江束衣這樣說話,那董宛兒氣得滿面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徐止文冷笑一聲,不再搭話,只是眉宇讓的那股殺意已經(jīng)再也掩飾不住。
這時,那個推銷員打扮的迪巴進來了。
徐止文扔下一句:“送江隊長回去?!北阕灶欁缘刈吡?。
董宛兒緊隨其后,甚至都沒看江束衣一眼。
江束衣與迪巴下樓回到了車內(nèi),迪巴道:“江隊長,看來你們聊得不是很愉快嘛?!?p> 江束衣沒答理他,此刻他正緊張地回憶之前的所有場景,在腦海里反復(fù)回放,努力回憶所有人的表情,外在流露,言行舉止及說了什么話語。就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疏忽或忘掉了。
此刻時間如此緊張,哪有空回答這條小雜魚的問題。
見江束衣不搭理自己,迪巴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卻也不能拿江束衣怎么樣,只能是自顧自的開車起步。
車子行馳在大道上,此時已近午時,陽光照耀在大道兩旁的樹上,在地面投射出片片斑駁,像是靜止的海面一般。一時間風(fēng)景如畫。
只是江束衣無心欣賞這些,他還在緊張地回憶之前的場景,哪怕是迪巴中途接了個電話也沒有影響他的思緒。
也就在這時,突然車子猛地一剎。
由于江束衣滿門心思都在想事情,根本就沒系安全帶,這一下急剎讓江束衣直接一腦袋就撞在前擋風(fēng)玻璃上。
你丫怎么開的車?。?p> 還沒等到江束衣發(fā)出這聲怒吼,就猛然感覺到一股殺意直撲面而來。
他陡然轉(zhuǎn)頭望去,見那迪巴不知何時早已解開了安全帶,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沖他一刀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