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次‘偶遇’的機會,江束衣把握得還是比較成功的。
由于他曾經(jīng)是一個很敬業(yè)的演員,所以在他扮演不同角色的時候,會深入去體會角色從事的那個行業(yè)的知識。
這也導致了他對很多行業(yè)的了解比一般人要多。
雖然還談不上精通,但常識性的東西卻比一般人強多了。
就僅以西式樂器中的常識來說,短笛比長笛要高一個八度。
再比如說國際標準音A音的音高,它的赫茲就是臺式電話按下免提的那個‘嘟’的提示音的赫茲音高。
既然已經(jīng)有了一個好的開始,那么剩下的就是把這個任務完成了。
先以戀愛為名接觸柳詩詩,然后,通過柳詩詩去查柳志堅的老底。
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這算是一個辦法。
雖然江束衣覺得黃正文這主意實在有點餿……
至于說當柳詩詩知道真相后會是什么樣的反應,此時急于破案的江束衣已經(jīng)顧不上了。
時間畢竟已經(jīng)拖得很久了。
江束衣正在門口等出租車的時候,柳家的門又開了,那個圓臉的女保鏢走了出來,還遞給江束衣一個鑰匙:“小姐說了,讓你開車回家,明天再開車過來接她?!?p> 為什么我會感覺到有一點點暖意?他接過了鑰匙,心底卻泛起一絲絲不安。
我這么騙她,真的沒事嗎?
要不索性假戲真做?
炒股炒成股東,炒房炒成房東,泡妞泡成老公?
不要,我并不太喜歡這樣傲驕的女人。
開車回家時,接到了老李的電話。
他打電話給我干什么?哦,我想起來了,我曾經(jīng)拜托他,讓他去查查那個周有才的老底。
“江隊啊,睡了沒?我這邊查到點東西?!?p> “什么東西?”
“那個周有才的真名不叫這個,是叫柳志才。老家就在灣里柳家?!?p> 江束衣嘆道:“這個我已經(jīng)知道了?!?p> “啊,已經(jīng)知道了,哎,那他曾經(jīng)犯的事也知道了吧?!?p> 曾經(jīng)犯的事?
江束衣一怔,道:“這個不知道,你詳細說說?!?p> “是這樣,那個柳志才以前曾經(jīng)以盜竊罪被捕過好幾回呢。后來為了避免被人注意上了,才改成周有才?!?p> 曾經(jīng)以盜竊罪被捕好幾回?
“這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以前有一個同鄉(xiāng)在嶺南花城監(jiān)獄里工作,讓他幫忙查的。”
江束衣有些感嘆,這姜還是老的辣啊。
別的不說,就光是認識的行內(nèi)人就不少。
特別是像他那種油滑的性子,從不輕易得罪人,這樣當他開口的時候,別人亦不會輕易拒絕他。
“還查到了什么?”
“還查到花城那邊有個富豪丟過一個傳家寶,是一雙玉鐲。當時鬧得挺大的,有人看見在那個時間段里,周有才在附近出沒。但是最后因為沒有真憑實據(jù),所以不了了之。”
“既然都有人看見了,怎么還會說什么沒有真憑實據(jù)?”
“因為那個目擊者本身就有問題,那小子也是個慣犯,當時還剛放出來不久。還處在被剝奪政治權(quán)利期間,所以他作的證詞,法官并未加以采信。”
“那個目標者叫什么名字?”
“我看看,嗯,叫柴昂?!?p> 柴昂???
江束衣一驚,那這就串起來了,事情始末想必是這樣的。
這個柴昂看到了周有才偷盜,便想分贓,然后周有才不肯,所以才舉報。
結(jié)果因為自身正處在特殊時期,所以讓周有才逃過一劫。
可能也是擔心那個柴昂會亂說話,周有才便哄騙他說,下次偷盜的時候,一起搭伙分贓。
那柴昂正以為搭上了條財富直通車的時候,周有才卻到時把他給甩了。
分贓不成,柴昂咽不下這口氣,便四處尋找周有才。
由此繼續(xù)推測,柴昂與周有才合伙的那一把偷竊,其金額必然十分巨大。
那么,合伙的那一次作案是在何時,何地,何種情況下,盜竊的何種財物呢?
“查得好,繼續(xù)深挖,把他的老底全都給挖出來?!苯赂吲d地說道。
可是老李卻有些為難:“江隊,我畢竟是在齊春縣工作,讓我臨時干個活什么的還行,讓我全程參與,我怕陳隊會不高興。”
江束衣懂了,這李泥鰍是想要好處了。
“我知道了,我會上報,看看能不能批個報告,調(diào)你參與這個案子。”
老李依然很為難:“江隊,我沒別的意思,其實齊春縣也挺忙的,這邊最近也發(fā)生的命案……”
江束衣明白了,沒想到這李泥鰍心還不小。
“老李啊,想調(diào)到江城來,我說的不算啊。算了,我盡力吧,我跟上面說一聲?!?p> “好勒,有您這句話就行。你就放心吧。我李泥鰍混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該干什么,還是清楚的。”
“行,那就掛了啊?!?p> “好勒?!?p> 江束衣正打算掛電話時,卻突然聽到那邊傳來一個女聲,雖然聲音很小,但他還是聽見了。
“怎么樣,怎么樣?他答應了沒……”
電話掛斷了。
江束衣也是服了,這老李的老婆真的有點乍乍呼呼的??磥?,這主意大概率是他老婆出的。
算了,不去管他。
江束衣打電話給黃正文,給這小子安排點事做。
黃正文接到電話時,腦子是懵逼的,不是都給你出主意了嗎?
你按這事去辦就好了啊。
雖然我也對工作充滿了熱情,可覺總是要睡的吧,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那種連續(xù)幾天幾夜不用睡覺的工作狂???
“你是不是還沒睡醒?要不要你再睡一會?等案件結(jié)束了讓你簽個字就行?”江束衣的聲音有點冷,工作都沒做完,就顧著睡覺。還有沒有一點覺悟了?
“我沒睡,沒睡,我知道了,我明天會去查那個周鯤的?!秉S正文的頭一點一點的。像小雞在啄米一般。
“明天?這個時候正是那群富二代們狂歡的黃金時間,現(xiàn)在就去。”江束衣說完就掛了電話。
黃正文拿著電話,一下子就清楚了,難道陳尚過說的是真的,那次車禍真的讓他變了個人似的開竅了?
我是不是也該去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