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讓她走了?”陳尚過有些不明白,“那人肯定有問題。”
江束衣道:“我也覺得那人有問題,不過,你覺得她能隨便告訴咱們么?咱們還得跟著她看看到底是什么問題。做到有的放矢?!?p> “那行,”陳尚過點了點頭,說道,“就聽你的。誰讓你官大呢?!?p> 會吐槽了啊,行,關(guān)系親近了不少。
隨后,江束衣看到陳尚過那一身警服正裝,便又說道:“要不咱們分頭行動,你先去趟校后勤處,問問這人的背景資料,你這身衣服跟在人家后面,容易把人給驚著了。我跟著她去。”
等了一會卻不見陳尚過動彈,回過頭來時,發(fā)現(xiàn)陳尚過正注視著自己。眼神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怎么還不去?”江束衣臉上沒什么表情,但心里漸漸沉了下去。
陳尚過的態(tài)度很堅決:“江隊,我覺得我們還是在一起比較好?!?p> “我——指揮不動你了,”江束衣的目光開始冰冷了下來,氣勢上升,“還是你不信我?”
這話就已經(jīng)等同于是撕破臉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別人派來盯我的。
“我是警察。”陳尚過只思考了兩秒鐘,便直接了當?shù)卣f道,“只相信證據(jù)。”
徹底破臉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間里,那個清潔工早就走得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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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警察同志,這是你們要的資料?!毙?倓罩魅芜f過來一疊資料,“校內(nèi)的清潔工全都在這?!?p> 江、陳兩人翻看了一下資料,并沒有找到之前看到的那個大媽。便問道:“全都在這?有沒有遺漏的?”
“沒有啊,全都在這。”??倓盏?。
江束衣道:“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身高大約155cm,年紀50來歲,非常瘦的一個女性?;蛘哒f之前她在這兒工作過?!?p> ??倓臻_始思索。
陳尚過補充道:“法令紋很深,額頭紋呈‘三’字形,眼袋很重,可能長期睡眠不好。雙目有些無神,臉瘦削,身上有股油漬味……”
江束衣瞥了他一眼,這小子真不愧是科班出身,只留意了一面,居然觀察得這么仔細。
“哦,你這么說,我就想起來了,的確是有這么個人,但她不是我們的合同制清潔人員,只是偶爾來打打小工?!笨倓罩魅蔚?,“不過,這人我印象不是很深。她也不怎么跟人說話。你不說那油漬味,我一時都想不起來了?!?p> 合同制清潔人員的工資可比小工高得多了,之所以打小工,是因為用不上身份證吧。
果然很是可疑,打小工,不說話,怎么看都覺得這是在隱藏身份。
“她叫什么?家住哪里?”江束衣一股腦的問題拋了過去。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好像是姓劉吧。要不,你們找那些清潔工問問?”總務主任的臉有些尷尬,想了想又說道,“這個人……有問題?”
身為總務主任應該是很忙的,也的確不太可能對一個沉默寡言的清潔工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能記得就不錯了。不過他的問題倒是沒必要回答,以免打草驚蛇。
江、陳二人只能敷衍說是例行公事,隨后再去找那些清潔工,結(jié)果跟沒說一樣,沒幾個人對她有什么印象。
倒是有一個清潔工提了那么一嘴,說是那劉大媽曾經(jīng)無意中說過一次,她家是開肉鋪的還是干啥的,反正是跟肉有關(guān)的。
有門兒,兩人再細細詢問時,卻被那多嘴的清潔大媽侃得頭暈腦漲。甚至還問起了江、陳兩人的年紀,是不是結(jié)婚了之類的跑題事。
想來也是,只有跟這樣多嘴的人聊天,才容易被感染,所以那有意隱瞞身份的劉大媽才會跟著說漏了嘴吧。
那多嘴的大媽說了半天,兩人只總結(jié)出來有用的就三點。
一、劉大媽家里是開豬肉鋪的;
二、劉大媽在這里打小工已經(jīng)快半年了;
三、劉大媽每次來上班的時候,并沒有交通工具。這意味著她的家離這里并不遠,沒有人會長期乘坐公交之類的交通工具或者走路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打小工。
兩人即刻打電話給大隊里,要求大隊技術(shù)組予以協(xié)助,并把劉大媽的長相描述也短信的形式發(fā)了過去。
打完電話之后,江束衣的心情并沒有輕松下來。
現(xiàn)在只能說明劉大媽是有些可疑,但這不能確定她就與本案有關(guān),甚至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違法犯罪了。
所以,他也輕松不下來。
陳尚過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正是因為他和江束衣的那次爭執(zhí),導致目標丟失,這個責任他有的解釋了。
很快,大隊里回復了,還發(fā)了一張速寫照,兩人一看,倒是有七分相似,再一看具體指令,是陳面癱親自發(fā)出的。
‘以齊春一中為中心,先沿周圍2公里搜索所有肉鋪,如果沒找到就增加范圍到4公里,8公里,10公里!今天必須找到人!’
***
很快,有人在離學校不遠處到了一家肉鋪攤子,老板叫曹同山,這家伙看到刑警問話還試圖逃跑,雖然這家伙看上去孔武有力,但想在一群刑警面前逃跑很顯然是徒勞的。
至于那張速寫照,也被曹同山周圍的鄰居認出,就是他的老婆劉招娣。但在現(xiàn)場并未發(fā)現(xiàn)劉招娣的行蹤。
把曹同山帶回到大隊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了。
在陳尚過與高初筠審訊曹同山的時候,江束衣在陳春生的辦公室內(nèi)。
對于如此之快地抓獲犯罪嫌疑人,陳春生還是很滿意的:“江隊,難怪涂建國同志對你如此信任,一再交待我要注意你的成長,涂建國同志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嘛。”
江束衣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心細而已?!?p> “年輕人不驕不躁,很好?!标惔荷铝嗽u語。
江束衣只想快速結(jié)束這個話題,道:“審訊進行得如何?”
陳春生拿起一份資料,掃了一眼交給江束衣,說道:“我看這事他抵賴不了。就算不是他干的,也跟他脫不了干系?!?p> 江束衣接過資料一看,曹同山是個豬肉販子,劉招娣是個家庭婦女,這些都沒什么可引人注意的。
關(guān)鍵是在案發(fā)時間,曹同山并沒有開豬肉攤子,也沒有不在現(xiàn)場的證明,有監(jiān)控拍到他在學校附近轉(zhuǎn)悠。
江束衣點了點頭,陳春生的判斷沒有問題,這個曹同山恐怕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