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發(fā)癔癥了?
“我特么掐我自己關(guān)你屁事!”鐵綱靖怒了,古代人都是這么粗魯?shù)膯幔?p> 緊接著,他“咦”的一聲,道:“你誰啊,在哪里說話?”
“你又是誰?”
“我先問的,你先回答!”
“不,你先回答。”
“你不回答是嗎?我再掐!”鐵綱靖跟那人杠上了,又狠狠掐了一下另一邊臉蛋,這次下手更狠,痛得眼淚嘩嘩直流。
“媽的,別掐了行嗎?太特么痛了?!蹦侨饲箴埖馈?p> 鐵綱靖作為杠精界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得意洋洋道:“那你快說你是誰?”
那人道:“我叫劉樹義,閣下是誰,為什么在我的身體里?”害怕鐵綱靖再掐自己,口氣變尊重了許多。
本來劉樹義用“閣下”一詞時,鐵綱靖態(tài)度緩和了下來,但是后半句立刻又讓他炸毛了,道:“什么?你說這是你的身體?我現(xiàn)在鄭重而又明確地告訴你,這是我的身體,我鐵綱靖的身體。”
搞了半天,原來這一具身體有兩個人,或者說兩個靈魂,一個叫劉樹義,生于隋朝開皇十九年;一個叫鐵綱靖,生于公元1994年。
之前劉樹義忤逆了他的父親,還動手了推了他父親,整個人都嚇傻了。古人對父親極為尊重,劉樹義在其父親的淫威之下,敬畏之情更是加倍,從來都是父親說什么就是什么,讓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有忤逆過一次。
但這一次,他沒想到自己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不僅忤逆了父親,還動了手,簡直是大逆不道。滿心驚慌的他,心里一直念叨的是“這回完犢子了,這回完犢子了……”以至于長久處于懵逼的狀態(tài),失去對身體的控制,直到剛才鐵綱靖用力掐臉蛋才回過神來。
沒想到現(xiàn)在突然蹦出一個人,要強(qiáng)搶自己的身體,他當(dāng)然不能答應(yīng),反駁道:“這是我的身體,我已經(jīng)使用了十六年了?!?p> “切,才十六年,沒想到你是一個00后的毛孩子?!辫F綱靖不屑道:“我告訴你,這具身體我用了25年,身上每一根毛我都一清二楚?!?p> “我也對身上每一處部位一清二楚?!?p> “你沒我清楚,我比你年長九歲,多了九年經(jīng)驗?!?p> 劉樹義面對鐵綱靖這樣的杠精一時語塞,過了一會才道:“那就看看這身體聽誰使喚?!闭f著抬腳就走,漫無目的。
沒想到被劉樹義占了先機(jī),鐵綱靖一時無法用意識奪回兩條腿的使用權(quán),便操縱雙手狠狠掐了大腿幾下,但是痛感是共同的,兩人痛得齊聲“哇哇”叫。
不過鐵綱靖很得意,道:“這回知道身體聽誰的了吧?”
劉樹義怒道:“好端端你掐我干嘛?你以為就我痛嗎,你不也一樣會痛?!?p> 一個身體只有一張嘴,兩人沒法同時說話,只能一人說完一句,另一個人要搶著說,否則唯一的一張嘴又被占用了。
“我樂意,我掐我自己的身體,即使是痛也痛得爽快?!辫F綱靖的杠精性子一經(jīng)觸發(fā),不杠贏是根本停不下來。
看到前面一棵樹,他接著道:“我還要以頭撞樹,這樣的痛得更刺激!”說著就撞上去,發(fā)出一聲悶響。
嚇得劉樹義急忙用手擋在額頭前方,這要是再撞兩下,非得頭破血流不可。
最可憐的就屬他們共用的這具身體,一個要自殘,一個要阻止自殘,到底是要聽誰的?對這具身體來說,太難了,恨不得在身上掛一個大大“難”字,向世人宣告它的難處。
劉樹義被鐵綱靖自殘的方式惹急了,道:“不要無理取鬧,我能證明身體是我的?!?p> “怎么證明?”鐵綱靖并沒有停下來,仍在撞樹,劉樹義操控的那只手已經(jīng)被撞腫了。
“這里的人認(rèn)識我,你睜大眼睛看好了?!眲淞x叫住街上的一個男子,道:“你說,我是誰?”
那男子奇怪地看著一頭撞樹一邊用手擋住的劉樹義,不解道:“二公子,你今天是怎么了,發(fā)癔癥了?”
劉樹義喝道:“誰發(fā)癔癥了?問你話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回答,信不信我拉你到縣衙打五十大板?”
鐵綱靖聽后“哼”了一聲,道:“好大的威風(fēng),動不動打人板子?!?p> 那男子聽到要打五十大板,一下慌了,急道:“別介,二公子,我照說就是了。您是二公子劉樹義,是咱們晉陽縣令劉大人的二兒子,上面有一個大哥,叫劉樹藝?!?p> “再說詳細(xì)點(diǎn)?!眲淞x怕鐵綱靖還要無理取鬧,催促道。
“您和唐公的二公子李世民、長孫將軍的公子長孫無忌、侯大財主家的侯公子并稱‘晉陽四少’?!?p> 劉樹義這才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夠了,你可以走了?!?p> 等那男子走后,劉樹義得意道:“聽到了吧,這里的人都知道我是縣令的二兒子,足以說明這具身體是我的,你最好哪里來回哪里去,甭想強(qiáng)搶我的身體?!?p> 見鐵綱靖沒有吭聲,劉樹義只道自己贏了,自說自話道:“這世道越來越亂了,盜賊紛起,聽說過劫財劫色,但是這種搶人身體據(jù)為己有的奇葩強(qiáng)盜,還是第一次聽說,竟然還讓我給撞見了,簡直是到了八輩子血霉。果真是亂世妖風(fēng)起,有理無處說?!?p> 鐵綱靖不吭聲,并不代表他這個杠精認(rèn)輸,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憂慮中難以自拔。劉樹義剛才的那番問話,已讓他確認(rèn)自己實實在在地穿越到隋末大亂世時代。
他是真的心累啊,此前已經(jīng)搬了七年磚,過著單身狗的黑白生活。不料現(xiàn)在更慘,腳手架上這么一摔,摔到了大亂世,要忍受楊廣的暴政,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回想起來,以前搬磚的日子真是幸福啊,至少吃飽穿暖,生活安穩(wěn),還能存錢,日子有一點(diǎn)小小的奔頭。
現(xiàn)在穿越到隋末大亂世,算是怎么回事?。窟€不如直接摔死。
不過他從小接受的是馬列主義的教導(dǎo),怎么能相信穿越這種荒唐事?一定某個撲街作者,找不到點(diǎn)子寫網(wǎng)文,來胡亂安排他的人生,給他這么一個凄慘的設(shè)定。對,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