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地圖?
安然立刻想到,這張地圖應(yīng)該就是空山幽谷的地圖。四大冒險者禁地之一的空山幽谷,對冒險聯(lián)盟的誘惑還是很大的。
于是乎,它們就扣下地圖,想根據(jù)地圖征服空山幽谷。
然而,事實并不是這樣。
夏青禾繼續(xù)說道:“冒險聯(lián)盟是講信譽的,我們沒有對錦盒以及錦盒中的地圖做任何事情,而是打包寄給雇主?!?p> “由于雇主除了支票和委托書,沒有留下任何信息,我們只能按照寄來時寄件人的地址寄回去?!?p> “可是……”
夏青禾眉頭一皺,嘴邊的胡子也跟著皺起來,喃喃的說:“我們寄了五次,每次都被退回來,所有快遞公司都說根本就沒有仙霞路88號這個地方?!?p> “我也派人去找查過,不光青城沒有這個地方,所有城市都沒有這個地方?!?p> 安然越聽越覺得,這個神秘人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拿回錦盒。或許,他只是想讓冒險聯(lián)盟看到里面的地圖。
夏青禾也這么想:“既然對方有意把地圖送來,地圖肯定不簡單。于是我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查閱了所有的書籍以及前輩們留下的筆記,最終確定地圖所指的地方,就是空山幽谷?!?p> “我集結(jié)了聯(lián)盟最優(yōu)秀的五個人,組成冒險隊,拿上地圖,進入了空山幽谷?!?p> “他們進去之后,很快就失去了聯(lián)系,所有的儀器在空山幽谷都無法使用。整整過去了一個月,和以前進入空山幽谷的那些冒險者一樣,了無音訊?!?p> “可就在我們準(zhǔn)備放棄的時候,他們卻出來了,而且全都安然無恙?!?p> “安然無恙?”
安然顯然不太相信。
夏青禾點頭說:“他們的身體的確沒有任何異常,只是精神狀態(tài)非常不好。而且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深夜,我就讓他們回家休息?!?p> “結(jié)果當(dāng)天夜里就出事了。”
安然已經(jīng)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咬人了?”
夏青禾點頭說:“他們忽然變得瘋狂,到處咬人,聯(lián)盟不得不出動人力,將他們抓回來,在他們身上檢測到了那種未知物質(zhì)?!?p> “而被他們咬的那些人很快也感染了未知物質(zhì),情況比他們還糟糕。”
有多糟糕安然已經(jīng)見識過,聽夏青禾說完,他又不禁回頭看了眼血肉模糊的玻璃屋。
顯然,從空山幽谷回來的冒險家感染未知物質(zhì)之后,雖然瘋狂,卻沒有生命危險,只會不斷傳播。
而被他們咬的人,不光瘋狂,還會爆體而亡。
安然感覺這很像一些特殊的病毒,一旦進行下一代的傳播,就會發(fā)生變異。這也可能是未知物質(zhì)的自我保護方式,因為單一的存在方式,很容易被研究出抗體。
而他被感染之后沒有任何癥狀,很可能是未知物質(zhì)在他體內(nèi)變異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
“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何要破例招募你了?”夏青禾看著安然,鄭重的問。
安然點頭:“我是唯一一個被未知物質(zhì)感染,既沒有變得瘋狂,也沒有爆體而亡的人。你需要我去空山幽谷,找到應(yīng)對的辦法,因為你不知道,那些爆體而亡的感染者,會不會通過別的方式,將未知物質(zhì)散播出去?!?p> “洛寧說得沒錯,你真的很聰明!”
夏青禾拿出手帕,擦掉額頭上的汗珠,又說:“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p> 安然問:“哪里錯了?”
夏青禾笑道:“你是第一個被感染,沒有發(fā)作的,但不是唯一一個?!?p> 安然一愣,問:“還有誰?”
這邊夏青禾還沒來及回答,就聽身后“嘭”的一聲,好像什么東西被重重摔在地上。
兩人回頭去看,只見一個頭發(fā)遮住一只眼睛的青年站在門口,將一個滿身傷痕的人重重摔在地上。
青年一身黑衣,身材修長,犀利的眼神中透露著殺氣。
這時被他摔在地上的人,突然掙脫綁在身上的繩子,張開流著惡心口水的大嘴,撲向青年的脖子。
這么近的距離,所有人都以為青年會被咬到,結(jié)果寒光一閃,青年手中忽然出現(xiàn)一把一尺長的尖錐,瞬間刺穿感染者的喉嚨。
血從感染者脖子上噴出,濺在青年身上。
隨著脖子上流出的血越來越多,感染者漸漸癱軟下去。青年這才將尖錐拔出來,面無表情的走到安然和夏青禾的面前。
雖然青年殺的是感染者,可安然還是覺得有些殘忍,畢竟那也是條生命。以青年的身手,完全可以在不傷感染者性命的情況下將其治服。
“你讓我抓的感染者已經(jīng)抓到。”
青年定定的看著夏青禾,問:“什么時候出發(fā)?”
夏青禾無奈苦笑,指著安然說:“吳洋,這是我給你找的搭檔,他叫安然?!?p> 吳洋銳利的眼神只是瞥了下安然,依然面無表情:“我不需要搭檔?!?p> 夏青禾皺眉說:“他和你一樣都是感染者,而且冒險聯(lián)盟不允許單獨行動,你必須和他一組,否則我就取消你的冒險資格!”
吳洋的劍眉立刻皺起來,死水般的臉上,也總算是浮現(xiàn)出一絲表情,雖然并不友好。
“很臭屁嘛!”
安然也是有脾氣的人,剛見面就被吳洋嫌棄,心里當(dāng)然不爽。雖然吳洋一看就是高手,但他安然也是練家子,誰怕誰???
“你說什么?”吳洋語氣頓時變得冷冰,看向安然的眼神殺意畢露。
“我說你臭屁!”安然毫不示弱。
突然寒光一閃,吳洋手中的尖錐閃電般刺向安然的喉嚨。安然也反應(yīng)迅速,立刻用手抓住吳洋的手腕,反手掐住吳洋的脖子。
此時,尖錐的尖頭距離安然的喉結(jié)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距離。
安然抓住吳洋脖子的手,手腕也被吳洋抓住。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夏青禾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是這個動作。
“都給我住手!”
夏青禾爆喝一聲制止兩人,告誡道:“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在出發(fā)前,你們中任何一個出了事,任務(wù)就立刻終止!”
聞言,吳洋的劍眉又皺了皺,手一抖,尖錐被收了起來,僅剩手柄握在手里。
安然也立刻放手。
兩人這次交手平分秋色,打了個平手。可都是年輕氣盛,誰也不服誰。安然就是那種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反過來你打我一耳光,我就還你一拳頭的人。
看著兩人針鋒相對,夏青禾一陣頭疼,趕緊拿出手帕擦掉額頭上的汗珠,心里叫苦不迭。
就安然和吳洋兩人目前的狀態(tài),真到了空山幽谷,怎么能讓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