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奇怪的地方
穆羽在搖搖晃晃中站定,向下望去,是一片黑暗;穆羽輕輕踩了踩腳下,有些柔軟卻仍是實地,穆羽抬頭轉(zhuǎn)目四望。
淡淡的驚愕之色瞬間浮現(xiàn)在穆羽臉上,無數(shù)奇光異彩的條紋倒影在穆羽的眼瞳中,穆羽喃喃道:“大道之紋……”
雖然從未看過大道之紋是何種模樣,但穆羽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大道之紋。
風(fēng)之道紋通體呈青色,一會兒飄向東邊,一會兒飄向西面,一時靈動,一時暴躁,難以捉摸。
火之道紋呈火紅色,靜靜的待在一處,是不是有火焰從旁冒出,若是風(fēng)之道紋恰好從此路過,小小的火焰會猛地升騰一下。
風(fēng)助火勢。
雷電道紋呈白色,和風(fēng)之道紋一樣,四處游走,只是速度極慢,風(fēng)之道紋在這處不知何處卻又極大的空間之中游走了好幾個來回,雷電道紋才“慢慢悠悠”的走了一小半路程,只是雷電道紋在游走之時,四處靜止的無數(shù)道紋其中大半都會默默讓出一條路;若是遇上阻礙者,比如那裝瞎子的火之道紋會無視雷電之道紋的“巡視”路線,靜止不動。
這時候,雷電道紋就會發(fā)出無數(shù)細(xì)小的電光,穆羽只覺得一陣“滋滋”聲在耳邊響起;火之道紋的火苗也隨之躥高三丈,讓穆羽炙熱難耐。
最后,雷電道紋還是選擇繞路而行;火之道紋發(fā)出的火苗也漸漸收回道紋之中,二者并沒有正面沖突。
……
無數(shù)種顏色,無數(shù)條大道之紋在穆羽的眼前,或游走、或靜止,仿佛這里容納了世間所有的大道之紋。
可是!刻紋之瞳只是人連接世界的門戶,只能看到和感悟大道之紋,并沒有聽說刻紋之瞳中可以保存大道之紋的??!
莫非這是刻紋之瞳上已經(jīng)刻畫的道紋?
不對!
穆羽默默的搖了搖頭,首先不說風(fēng)火雷電木等比空間之道小一級的道紋不能刻畫在刻紋之瞳上,單說這無數(shù)種大道之紋,其中有不少相克者不能融在一起。
否則剛剛的木之道紋為何會躲開電之道紋的游走路線!
雷電,克木!
所以這里絕不是刻紋之瞳!這些也不可能是穆羽的刻紋之瞳極其好運,天生就具有的無數(shù)道紋。
穆羽一邊看著這無數(shù)道紋,一邊思索著自己這刻紋之瞳是如何來的。
先是齊愧莫名其妙的來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走之前還順手摧毀了自己的小廟;然后他就忽然有了刻紋之瞳。
莫非是齊愧實力高深莫測,為他進(jìn)行二次開靈,恰好自己具有隱藏極深的刻紋之瞳,單靠第一次開靈不能完全開發(fā)出來。
而在齊愧的二次開靈后,刻紋之瞳才顯化了出來。
那這里是哪里?又是怎么來的?
齊愧離開之前,曾給穆羽留下一封信,信上字不多,穆羽一個字也不認(rèn)識,但是前些天同公良詠待在一起的時候,恰好都請教過那些字是什么字。
信上只有三件事,一是小廟是他齊愧毀的;二是讓穆羽去霸城學(xué)院上學(xué);三是……齊愧說,他是他哥。
從未聽到老頭有別的兒子的穆羽第一反應(yīng)是這個王八蛋在瞎扯淡,最后想想他沒什么讓人騙的,而老頭臨走前,曾望著天空低聲喃喃:“乞兒,是師傅對不起你……”
這乞兒也許就是齊愧,或許乞兒是齊兒才對。
所以穆羽對第三點半信半疑起來。
但哪怕是真的,穆羽也不能原諒齊愧毀了他的小廟;因為如果齊愧真的是老頭的兒子,那他就更不應(yīng)該毀掉老頭愛惜萬分的小廟。
思慮良久,依然沒有頭緒的穆羽搖了搖腦袋,不再想這里是什么地方,又是從哪里來的大道之紋。
在這處特異空間中,穆羽開始觀摩著這處空間中的道紋。
而后,目光便放在了風(fēng)之道紋上。
原因無它,因為它看起來最快!
風(fēng)之道紋的四處游走中,輕巧、靈動以及暴躁不斷轉(zhuǎn)化,穆羽一一感受著。
很快,在風(fēng)之道紋的捉摸不定中,穆羽只覺得一陣疲憊感忽然襲來,眼睛一黑就暈了過去,而在暈倒前,穆羽“看”到無數(shù)道紋倒退而去。
與此同時,在教室中盤膝而坐的穆羽主體也是身體一歪,躺在地上就開始呼呼大睡。
途徑此地的莊易進(jìn)來一看,本來從自習(xí)室巡視一周的他心情極好,但看到倒在教室后方呼呼大睡的穆羽,氣得鼻子一歪。
這打算欺師滅祖的小王八蛋是連宿舍都懶得回了,就這么在教室里睡下了!
莊易抬腳就欲踢,但身體忽地一凝,他仔細(xì)觀摩了穆羽的神色,那難以隱藏的疲憊不似作假。
莊易自言自語道:“這怎么像是精神力消耗過度?莫非這短短一會兒,這小子就開始感悟道紋了嗎?”
莊易很快就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道紋雖說在世間無數(shù)不在,但其實數(shù)量極少,又往往一閃而逝,哪怕這里忽然出現(xiàn)了某種道紋,而穆羽又恰好睜開刻紋之瞳“看”到了,以道紋在某地停留不過片刻的規(guī)律來看,穆羽也難以感悟,更別說會因為感悟道紋而過度消耗精神力。
但睡夢中穆羽臉色的疲憊不像是假的,同他感悟道紋忘神之時的疲憊神色一般無二!
莊易暗嘆一聲,不再去管這個愛睡懶覺的學(xué)生到底為何如此疲憊;他離開了教室,任由穆羽在這莊嚴(yán)的教室中睡覺。
離去前,這位很是憂愁的先生還輕手輕腳的帶上了門,又貼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做先生做到這種地步,這個帝國之中也是沒誰了。
……
演武場上,和自己的“朋友們”安靜相處的第五千竹十分悠閑的躺在地上,完全沒看見不遠(yuǎn)處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走來。
先生心中有氣,要來演武場上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