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和逸軒的婚事就定在下月初八,相信沐顏姑娘早就知道了吧!畢竟你也馬上就要入住蘇家了?!绷紊仙茻o心道。
“知道,是知道一點的?!绷孱伈缓靡馑嫉馈?p> 花漠羽又望向了雙眼無神的廖上善“廖兄,在下勸你該放下的時候還是要放下,不然對你對林姑娘對蘇兄都會很麻煩?!?p> 廖上善微微一笑并不做聲,然后抬頭看了看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眾人以為接下來就能聽到廖上善的一番大道理,結(jié)果他笑著道“看天色尚早,不如我們一同去郊外走走怎么樣?”
“在下也覺得天氣不錯,廖兄這個提議不錯?!闭f完花漠羽偷偷的瞧了一眼柳沐顏。
“那小女子就煩勞二位公子了?!绷孱伈]有留意到花漠羽的神情,此時她正暗暗想來回去也是沒什么事兒,在仙香館不過是坐牢罷了,出去走走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廖上善、花漠羽、柳沐顏三人一路上著實引起了不小的議論,畢竟這三位可都是XX城響當當?shù)娜宋?,一位憑借自己的風流倜儻迷倒萬千少女的風流才子,一位憑借自己對亡妻的不離不棄受到大家尊敬的守靈才子,還有一位仙香館貌美如花溫婉動人的新一任花魁,平時任何一位都難得一見,如今三人同行不得不引來眾人好奇的目光。
三個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處稍稍安靜的地方,凳子還沒有坐熱廖上善的家仆便慌里慌張的跑來附到廖上善耳邊小聲嘀咕了什么,只見廖上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然后對著柳沐顏與花漠羽道:“家中有急事,需要回去處理一下,怕是不能陪二位了,萬分抱歉。”
“廖公子既然家中有事,我們便不留你,你也不必勞心早點回家才是。”柳沐顏柔聲道。
“多謝沐顏姑娘諒解,那漠羽兄沐顏姑娘就勞煩你了。”
花漠羽偷偷的朝著柳沐顏望了望,隨即便點了點頭。也許是一時的錯覺,方才的一剎那沐顏從花漠羽的眼中感覺到了一絲不知何名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熾熱很懼怕也很欣喜。
廖上善交待清楚后便一溜煙不見了蹤影,花漠羽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不知沐顏姑娘原來家住何處,家中可還有什么親人尚在?”
“小女子自幼父母雙亡被人送到了‘那里’家中并無什么親人健在了。”
“抱歉,勾起你的傷心事,只是在下看沐顏姑娘與我亡妻頗為神似顧以為你們或許有什么淵源,所以才有此問是在下冒昧了?!?p> “沒事,我早已經(jīng)習慣了。既然聊起你的妻子,小女子一直有疑問的,是關(guān)于你妻子的事兒,不知是否有幸可聽聽你們的過往?”
“那就從我們初相識說起。我們兩個的親事是自小父母便定下的,待我成年后父親帶著我去岳丈大人家中提親,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第一眼看到她,她那雙雙澄澈如水的眼睛,甜甜的朝著我笑,我也朝著他笑,我在心中暗下決心這輩子非她不娶。后來我們就成了親,成親后又過了一年她……”說道這里花漠羽凄然的喝了口茶沒有再往下說。
柳沐顏聽得入神,從前在狼牙中從來不知道這世間男女之間那種轟轟烈烈或者是淡淡如水般的情愫,或者從來也沒有人愿意給她講這些,身邊親近之人的往事也大多是狼牙的黑暗往事,就連最好的姐妹互相也刻意不提起彼此的過往,眼前這個七尺男兒竟然還有這么一段柔情的過往真是有一種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感覺。
“你是不是很思念她?”沐顏想都不想道,只是單純的好奇,她忽然覺得這種慢慢的窺探一個人的過往是那么的美好和愜意。她不能理解是什么支撐著眼前這個男人始終都忘不掉那個已經(jīng)死去那么久的妻子,是什么讓這個人男人堅持了那么多年還是形單影只。
“不思量自難忘,我常常覺得她從未離開?!闭f完花漠羽眼神堅定而飄遠。
沐顏不是沒有想過花漠羽對自己妻子的愛有多深,只是沒想到竟如此深沉濃烈讓她大為震驚,她原以為只有那種轟轟烈烈生死與共的感情就像是他們姐妹之間的那種感情才會在一方不在的情況下永遠記著記著。她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外界對他妻子的死有諸多種說法,一則說他那時正好有事去了江南不在家中,他妻子因思念成疾香消玉殞。二則說他妻子是因為喪子之痛傷心過度不幸離故。如今當事人就在沐顏面前,她很想借著這個機會一探究竟,可是斟酌半晌卻不敢開口。
此時夕陽西下,一個熟悉的黑影從房檐飛身而過,那身影絕對是她一定不會有錯,此時她這般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了那般?沐顏思忖半晌道“花公子恕小女子有事先行一步,他日希望你能多說說你與你妻子的故事,你們的故事很特別?!?p> “那……既然如此,在下也不久留就此別過。”花漠羽怔了怔道。
沐顏擔心被還未走遠的花漠羽瞧見,依舊是緩步來至他們接頭的地方。地方所在之處一女子正抬著頭迎上落日的最后一絲余暉。
看到走來的沐顏,女子淡淡道“給!”
沐顏麻利的打開又迅速的還給女子,“妹妹,姐姐有事相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必客氣。”
“能否保一人?”
“誰?”女子對這個人十分好奇,過去沐顏可從未在任務(wù)中要求保下任何一人,女子著實不知誰這么有幸可得沐顏庇佑。
“花漠羽”柳沐顏堅定道。
“為什么?”
“我想要確認一件事情?”
“很重要?”
“是的,值得我一生去研究。”
“莫名其妙”
“或許吧?你只需答應(yīng)姐姐便是?!?p> “好”
“還有你幫我捎句話給她?”
“什么?”
“就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p> “嗯?”女子不明所以疑問道。
“她自會知道,你只管傳與她便是。”
“好”這個季節(jié)還哪有桃花,再過一陣倒是可以偷桃子吃了,雖說莫名其妙,但女子還是一字不落的捎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