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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女相

第七十五章、走運(yùn)

最后的女相 十二聲輕語 2016 2019-09-25 23:00:00

  曾經(jīng)的羽翎部落也被說成是歪門邪道的部落,走的不是尋常的路線,因?yàn)橘?,因?yàn)樵谶@弱肉強(qiáng)食的西荒地域中無法生存。

  否則,誰愿意剖開自己的陰暗面,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羽翎強(qiáng)大起來了,是因?yàn)橛⒉咝?,因?yàn)橛o名。

  因此兩人之間惺惺相惜,互相扶持、維系,哪怕彼此之間偶爾戳中了對方軟肋,也不過一笑泯恩仇。

  羽翎的強(qiáng)大來之不易,還經(jīng)歷不起絲毫的內(nèi)訌、詆毀、背叛。

  這一點(diǎn)沒有人比身為酋長的英策熊更清楚的了。

  而如今的白芍部落不過是過去羽翎部落的影子罷了??上麄冎袥]有一個日夜不息強(qiáng)大部落的酋長,也沒有一個癡迷古籍,在群書中找出路的天師。

  他們只有走自己的路,才知道日后能不能走下去。

  北央的強(qiáng)大在英無名看來并非毫無理由的,他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他們也經(jīng)歷朝朝代代的載沉載浮,才有了今日的高墻壁壘。

  不可攻破。

  英無名走出酋長大帳,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西方,暮陽東起西落,西荒是太陽落山的方向。

  然而西荒的人卻是面向著太陽的,在拼命的奔跑。

  “阿蓮謝過不知天師?!?p>  英無名不由得微微斂目,司小爺站在夕陽下,背光而立,身影挺拔而硬朗,他看起來沒有西荒男子的虎背熊腰,可是精瘦、有力、迅捷。

  如果把西荒武士比作是熊,那他就是豹子,看似慵懶而頹靡的背后,是一擊必中的使命。

  他,生而為獵者。

  “小爺不必客氣。小爺訓(xùn)養(yǎng)重騎軍的心是好的,然而西荒雖不如北央浩瀚如煙,卻也有著自身的法則。任何人、事、物一旦違背了賴以生存的法則,哪怕再強(qiáng)大也是無立身之地的?!?p>  司幻蓮恭謹(jǐn)?shù)念h首負(fù)立,“阿蓮謹(jǐn)遵天師教誨,以后不會再盲然而動了!”

  英無名暗自嘆息。

  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和酋長都不瞎,都能一眼就認(rèn)出這個人才。

  可惜啊,他骨子里的桀驁,注定了他永遠(yuǎn)無法沉寂于人下。

  哪怕形勢所迫,他亦有翻云覆雨的一天。

  只能默默的暗許著,但愿他雷霆萬鈞之日,不當(dāng)與羽翎為敵。

  英策熊說,瞧他那樣子,心也是不在區(qū)區(qū)一個羽翎部落的。英策熊能夠看出來的,英無名自然不會看不出。

  但是他不愿意說破,他跟英策熊不同,他不是酋長,不需要為部落里的大事做出果斷的抉擇,所以他可以帶著縹緲的希望。

  希望他唯一的女弟子,他最欣賞佩服的弟子,沒有看錯。

  這個年輕人,能夠幫助到羽翎,能夠帶領(lǐng)著羽翎,走出西荒。

  鬼面黑煞有了鬼擇彌荼,而羽翎也正需要這樣一個人。

  “小爺?!?p>  司幻蓮正待躬身而退,英無名卻叫了他一聲。

  兩人站定,目光交錯,彼此在對方眼神中看到了悵然和迷茫。

  司幻蓮找不到路的前方,英無名又何嘗不是?

  “若是軍餉物資不足,也不必非得找酋長開口。你讓嬋兒與我說一聲也行,我那兒不必為整個羽翎軍部所享?!?p>  司幻蓮深深的一躬,沒有再說話。

  英無名看著他退去。司小爺是一個何其敏銳、睿智之人,能明白他的意思,他要的,自己都可以給他,只要他待嬋兒好就行。

  無論他的心思在哪里,無論他以后的志要立在哪里。

  他終究要記住,他是羽翎部落的駙馬,他是羽翎長郡主英花蟬的夫君,夫妻一體方能斷金。

  ……

  ……

  “小爺來了!”踏嚀壓低著聲音,卻還是掩飾不去語氣中的輕快。

  小爺可了不起呢,二世子都沒有的重騎軍,他有了。

  而且召集的不費(fèi)吹灰之力。

  人家還白白哩送他軍馬呢。

  西荒散部中都在謠傳,北央蒼筑關(guān)來的司小爺用兵如神,能日行千里,取人首級。

  踏入西荒腹地,如入無人之境!

  連鬼面黑煞部落的百鬼夜騎都要退避上三舍的。

  謠言自然有夸張的部分,但司小爺?shù)哪芰︼@然也是被西荒眾部落所接受的。

  西荒人對強(qiáng)者的認(rèn)知上比北央人直接、簡單的多,沒有花里胡哨的加持,什么身份、背景、學(xué)識、世襲。

  只要你打仗贏了,不論你用的是什么手段,什么戰(zhàn)略,什么陰謀陽謀鬼謀,那都是你的勝利,都是你肩膀上的功勛。

  二世子打仗也悍勇,但他的悍表現(xiàn)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八。

  乍看起來,高奏凱歌,一片歡慶勝利的喜悅。

  然而軍后點(diǎn)數(shù),卻是自家損失或許重于敵方。

  但小爺卻不是這樣的。

  小爺要么承敗,要么完勝,在小爺手上的軍隊(duì)從來不曾損失慘重過。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人,是他的士兵,是他的將領(lǐng)。

  戰(zhàn),他可以認(rèn)敗,但人,他一個都不愿意損。

  跟著這樣的主將打仗,每個人的心底里都有一股氣,必勝的決氣。

  英花蟬倒有些詫異,他很少在這個時候來,不——應(yīng)該說,他根本就不怎么來。

  上一次若不是自己讓踏嚀去喚他,他可能根本不會踏進(jìn)自己的大帳。

  司幻蓮徑直走進(jìn)來,盤腿坐在她的對面,一張獸皮拼接而成的花紋毯子上。

  他坐姿很隨意,像是準(zhǔn)備來找她閑聊的,然而眉宇間卻深鎖著,一看就是心里頭在想著事情。

  “阿嚀啊,給小爺去泡壺茶?!?p>  英花蟬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踏嚀卻愁眉苦臉的。

  桌上的那壺,不是才剛端進(jìn)來的?現(xiàn)摸著還溫?zé)岬哪亍?p>  她抱起了茶壺幽幽怨怨的看了郡主。

  瞧著郡主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一絲歉意,同時安撫的朝自己嘟嘟嘴。

  瞬間,踏嚀明白了!她靈魂飛升了!她能看懂郡主的眼神了。

  郡主是故意要把她支走!

  原來如此!

  “你,還有你,陪我一起去泡壺茶!”趾高氣揚(yáng)的指揮著其余的小婢女。

  英花蟬看著她,和她莫名興奮起來的狀態(tài)。

  自己只是讓她去泡壺北央人愛喝的茶,因?yàn)閯偛藕鹊倪@壺是西荒當(dāng)?shù)厝藧酆鹊乃岵瑁敳灰欢ê鹊膽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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