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莉睡了一覺,剛剛醒來,頓時覺得白天晚上分不清了,聽到門口有鑰匙搖晃的聲音。
應(yīng)該是志聰回來了,麗莉強撐著暈乎乎的腦袋給志聰開門。
“志聰,你回來了!哎呦,暈死我了?!?p> 志聰心想這傻媳婦兒不去上班、也不去干活,怎么會頭暈?不會是哪不舒服吧?
楊志聰趕緊地放下隨身攜帶的水瓶包包,騰出手來扶著麗莉,表情略微緊張,說:“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會頭暈?我們?nèi)メt(yī)院瞧瞧吧!”
“哎呦!你個傻大個,我剛睡醒,才覺得眩暈眩暈的,去啥醫(yī)院,你錢多?!?p> 麗莉握起拳頭輕輕地錘了一下志聰,嗔罵著說。
又想起今天發(fā)生的事,麗莉臉上蹦不住喜悅,迫不及待地說:“志聰,跟你說件事唄!”
“這么高興,說吧!什么好事,說完我好燒幾道菜慶祝慶祝?!?p> “討厭,你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不是和你一樣高興嘛!”
“你快說啊!到底什么事,把你高興的……”
“那我說了,今天……我找到工作了!”
“呵呵呵……”
麗莉爆發(fā)出一陣笑聲,志聰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半晌才說話:“什么?你找到工作了,在哪掃地?”
最后一句話志聰有些開玩笑,但是卻把麗莉氣得半死,說:“什么在哪掃地,我找的是正經(jīng)工作,五險一金,五天八小時制?!?p> 志聰內(nèi)心緊張起來,現(xiàn)在工作這么好找了?他剛畢業(yè)的時候可是遞交了許多份簡歷才被現(xiàn)在這家企業(yè)錄用的。
麗莉昨天被開除,今天是開除第一天,估計是今天才去瞎找的工作,怎么一下就找到了,按道理說要找一份新工作不需要經(jīng)歷一些小坎坷小插曲嗎?怎么這么順利。
“那一個月多少錢?在哪工作,做些什么?”
志聰帶著疑問一股腦問了這么多問題,麗莉剛開始嘗試著回答,可是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都不清楚,怎么回答?
她只知道自己路上遇見兩個善良的姑娘,她們主動關(guān)心她幫助她,
麗莉有些明白了點什么可是心里有些接受不了,自欺欺人地說:“多少錢?可能有五六千吧!比我之前工資還高,在哪工作?做些什么?我打個電話問問?!?p> 麗莉手腳慌亂,在沙發(fā)、桌子、床上搜了個遍,最后在床上的枕頭下找到手機。麗莉拿起手機翻看記錄,發(fā)現(xiàn)那倆女孩連個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
麗莉只好捶捶腦袋,懊悔地說:“我怎么就昏了頭腦?相信這么無稽的謊言!
呵呵……
大路邊地能遇上個好心人?
一條破路竟然會有總裁的女兒路過?
呵呵……
開口就跟我要錢,我怎么會相信呢?
傻呵呵地被騙了一千多塊,還樂呵呵地想著那倆騙子心善,
呵呵呵……
我怎么會相信這么可笑的笑話?”
麗莉又在癡呆地發(fā)笑了好一會兒,一會兒又深陷挫敗感,囈語著:“我怎么這么沒用,好歹我也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生,怎么還是這么沒用呢?”
志聰看老婆失落的樣子,心中暗暗自責(zé)。
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有病吧,真想捶死自己。
知道她被騙就好了,還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真是有病吧?楊志聰。
“誒……算了算了,還好只是被騙了一千多,要是被騙個一兩萬的,麗莉不得鬧到上吊自殺?!?p> 楊志聰只能先安慰麗莉,讓她平靜下來,“麗莉,沒事,不就一千多嘛,也就一頓飯的事,我們就當(dāng)花了一千多的學(xué)費買個教訓(xùn)得了?!?p> “還別說,這學(xué)費還挺便宜的,別人都是幾萬幾十萬的,咱們才一千多,便宜!麗莉,咱們就別糾結(jié)了?!?p> 麗莉面朝地面,頭部低垂,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來。
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多沒用,花了父母大半輩子的心血上了大學(xué),畢業(yè)連找個好一點的工作都找不到,更賺不到錢給父母過好日子,一想到爸媽還在鄉(xiāng)下務(wù)農(nóng),心痛如刀絞,自己都快三十了,爸媽也將近六十了,生活還是一貧如洗,麗莉忍不住哽咽起來。
志聰看到麗莉這樣子措手不及,手抬起來想給麗莉擦眼淚,卻只能懸在半空中欲向前又只能停滯,害怕麗莉哭得更傷心。
“麗莉……怎么了?不說了沒事了嗎?怎么……還哭起來了,不哭了,麗莉,不哭……?!?p> “我沒事,志聰!”
麗莉擦干眼淚,聚集精神,說:“志聰,你剛下班,先吃飯沖涼吧,時間也不早了,沖完涼明天早點起床去公司上班,現(xiàn)在公司還在大批裁員!”
麗莉說完便躺倒在床上,閉上眼睛,不知是假裝入睡還是真的睡著了。
這志聰心猛地心酸起來,麗莉從來沒有這么失落過,以前不管是公司里誰招惹她還是租住的小區(qū)里哪個混蛋觸犯了她,她都神清氣爽地和人家理論個沒完,不管是贏是輸臉上都是掛著王者的姿態(tài)。
可是現(xiàn)在,蔫蔫的一個人,跟過去完全不同,也是,失業(yè)對一個人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尤其是一個毫無依靠的女人,一旦失去工作的支持,就變多愁善感,心情直線下降。
志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沖了個涼,飯也不吃,也躺在床上,緊挨著麗莉,感受她的悲傷痛苦,試著從她的角度思考一些問題,好能讓自己的內(nèi)心好受些。
第二天,志聰和往常一樣起床,做早餐,吃完自己的早餐,小心翼翼地把麗莉的早餐擺放在桌面上,就去上班了。
由于最近麗莉的事業(yè),給志聰帶來一大串的問題,生活上的工作上的還有家庭上的,志聰雖從未覺得失去工作后的麗莉是個累贅,反而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承擔(dān)起更大更重的責(zé)任。
公司還是老樣子,門口供人欣賞的植物,明媚敞亮的各個辦公室、整齊擺放的格子桌、各種資料堆滿的辦公桌,人心各異的同事們,嘴巴一個個像沾了蜜糖的馬屁精。麗莉不在這了,這些讓人看了就煩。
志聰對未來已經(jīng)規(guī)劃得很明確了,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不僅要保住工作,還要晉升職位,起碼當(dāng)個經(jīng)理什么的。
這樣的日子他過得夠夠了,以前每天都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還是只能混個溫飽,老婆老人跟著他整天提心吊膽的,再這樣下去,他還活著有什么意思,每天看著家人受苦,心如刀割。
同事小小和小麗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志聰囈語了一句:“真是陰魂不散?!?p> 不過還是照舊和她們打了招呼:“小小,小麗,你們也來得這么早!”
“是啊,不來早不行啊!最近公司大批裁員,都小心點?!?p> 小麗湊近志聰小聲說。
一向木訥的志聰也開起玩笑來:“嗨!你們怕什么?你們家里不是很有錢嗎?該緊張的是我們這些沒些依靠的人。”
小麗和小小笑著回答:“哎呦,看你說的,家里有錢也要出來工作啊,在家里守著那些死房子無聊死了,出來工作還能和這個世界多接觸,,不至于和這個世界脫軌?!?p> 天聊得差不多了,她們?nèi)嗷ズ唵蔚纻€別,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小麗和小小覺得今天志聰怪怪的,總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但又說不上哪里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