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奧瑞克不緊不慢的在底倉里踱步,他不急于去抓小煤球,也沒有把它叫回到身邊。
一是因為路實在不好走,光線昏暗,腳下容易打滑摔倒,惹得一身灰不說,又有失王子顏面。
再者說來,這小東西明著在破壞,其實好像在找什么東西,這兒蹦跶挖兩下,那兒撒歡直接鉆進了麻袋,十分歡騰,那就干脆讓它玩?zhèn)€夠吧。
所以索性坐下等一會吧!
...
“汪,汪,汪,嗷嗷,嗷~嗷”
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小煤球的叫聲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是種喜悅,是種興奮,是種驕傲的長嘯狼嚎。
【嘀嘀】
李奧瑞克聽到異變后正要起身,系統(tǒng)卻忽的彈了出來。
“又出任務了嘛?”
【您的寵物小煤球血脈正在激活中…】
“什么?”李奧瑞克愕然,不由疾呼一聲。
“哪種血脈?怎么會被突然激活?”
【閃現(xiàn)犬(灰色)進度1%,還在持續(xù)增加中】
“這小東西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貝,讓自己進化了?”
李奧瑞克騰的站起,想去捉這家伙,可是腳下全是細碎鐵砂,不好下腳啊。
“小煤球,快到爸爸這兒來!有肉干哦!”
李奧瑞克以胡蘿卜加大棒的手段想把小奶狗騙回來。
可是,小狗很不情愿,發(fā)出了敷衍的叫聲,后來直接不理主人了。
而系統(tǒng)里顯示的進度又多了一格,成了2%。
“這小狗崽子,不聽話了!等我找著你了,再好好教你做狗子的道理?!?p> 嘴上這樣說,可路難走啊。
李奧瑞克沒辦法,只得自己親自趟過去,把它給揪出來了。
…
“沙沙,沙沙”
踩著快沒過膝蓋的鐵砂,廢了自己的褲子和靴子,不顧鞋里全是扎腳膈應的鐵疙瘩。
李奧瑞克一臉不舒爽的瞅見了小煤球撅起的小屁股,還有那尾巴尖上的一小撮白毛。
它正把大半個身子全都埋在和它顏色差不多的鐵砂堆里,也不動彈,正嘎嘣,嘎嘣的咬著什么東西。
“這貨是以為我看不到它,自作聰明,學那鴕鳥嘛?!”
李奧瑞克也是不吱聲,抬手抓住一條腿,刷啦一聲,就把小煤球從鐵砂堆里提溜了起來。
“汪,汪”這貨先是一臉的發(fā)懵,兩只黑眼珠子里盡是恐慌的看著李奧瑞克,大概是沒想到主人能那么快找到闖禍的它。
然后倒著身子的兩只小爪子又在空中亂撲騰,狗頭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著剛剛把自己埋半截的那坑使勁的叫喚。
“嘿!還不給我老實點?!崩願W瑞克嚇唬式的拍了兩下屁股,但沒下太重的手。
“嗷,嗷”不過小煤球壓根兒不管不顧主人的教訓,倒掉空中的身子還是拼命往坑洞的方向扭動。
“我就來看看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東西,這幅癡迷的樣子?!?p> 李奧瑞克也是好奇,但不把它放下來,而是用另一只手費勁力氣的把覆蓋在上層,被它咬穿的兩麻袋鐵砂給直接拖了下來。
“唰啦啦”
一時流沙四溢,灰煙騰起,彌漫滿倉。
“噗,噗,噗”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灰的李奧瑞克急忙連退好幾步,躲過煙塵的擴散范圍,這下他可算是體驗到了布萊克剛剛的滋味了。
“你這小壞蛋,真不讓人省心?!?p> 等待這陣煙霧漸漸沉淀之后,李奧瑞克再次近前,這次他放開了小煤球。
“嗷,嗷”小煤球嚎叫著直沖向前,一頭扎進了一只顏色迥異于周圍的綠色編織袋。
李奧瑞克緊跟其后,抄手抓了一把細鐵砂,湊近眼前,可是光線太暗,看不出這個綠袋子里的鐵砂和那些亞麻本色麻袋里的有何區(qū)別。
【光亮術(shù)(瞬發(fā)),時效15秒,耗費5點神力】
“啪”微弱的施術(shù)聲響過后,一盞憑空出現(xiàn)的明燈亮起。
“金黃色,這是黃金?。俊崩願W瑞克詫異,強光之下,這些細小的鐵砂表層有星點的金光浮動,和其他那些普通的鐵砂有明顯的區(qū)別。
“但不對呀,如果是黃金的話,小煤球為什么不直接撲向我的十字長劍。那就是說,這是某種未知的礦物,激活小煤球血脈的關鍵。”李奧瑞克心中驚喜,一陣猜測。
【閃現(xiàn)犬(灰色)進度5%,暫停中】
“咦,停了!”李奧瑞克急忙用另一只手抓起里綠色編織袋里的鐵砂,那層在光線下暈散的金光消失不見了。
“呵,果然沒錯”李奧瑞克由此心中篤定。
而小煤球也對這堆鐵砂沒了興趣,兩只眼睛放光,緊緊盯著李奧瑞克早先抓的那把,它搖頭晃腦賣起了萌,裝起了可愛。
“哎,你個小畜生還挺有心機啊,喏,給你?!?p> 李奧瑞克一邊揉順小煤球的毛,一邊把手里的鐵砂湊到了小煤球的鼻子跟前,不過預先留了一小把在自己的口袋里。
小煤球把鼻子往鐵砂上一靠,那些細小金粉紛紛剝落,化為絲絲的流光被它的狗鼻子吸了進去。
【閃現(xiàn)犬(灰色)進度5%,暫停中】
“沒了!原來如此。你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的這種鐵砂啊?!崩願W瑞克推推它的小腦袋。
但這貨卻不管不顧,哈欠連天,兩只前爪子一伸,狗頭一趴,便呼嚕嚕的倒頭睡了。
“你這貨盡是吃飽了睡??!”
...
從底倉上來的李奧瑞克抱著熟睡小煤球,手里拿著那個綠色的編制袋,在船長室找到了胡安。
“王子殿下,您這一身是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嗎?”半身白凈,半身黑灰的李奧瑞克著實讓愛干凈的胡安嚇了一跳。
“別提了,都被手里的這個小東西害的,底倉下面被這貨撕開了不少麻袋,鐵砂漏的到處都是,待會卸貨的時候平添了不少麻煩?!?p> “哦哦,這點王子殿下不用擔心,就是多費些時間和人手罷了,在主教大人沒有收到公爵的來信前,我們會一直停泊在異邦人之島。倒是您得去換身合適的衣裳了,我們中午前就會駛?cè)敫劭??!?p> “噢,衣服啊,我知道該換上些普通點的衣服了,而不能穿這種鑲嵌金銀的貴族禮袍。還有,如果有水手發(fā)現(xiàn)了這種綠色編織袋包裝的鐵砂,你給我全部留下,我有大用?!?p> “王子殿下吩咐的我自當親自監(jiān)督?!焙差I命而不問緣由,收好了王子遞給他的編織袋。
貴族與富豪的服飾衣服在織物材質(zhì)上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和限制。
但是富裕階層就算再有錢,哪怕富可敵國,也禁止他們在服飾里運用任何的金絲銀線和各種名貴材料作為裝飾。
不然引來貴族階層特權(quán)受挑戰(zhàn)的忌恨是輕,重則財產(chǎn)被沒收,甚至家族覆滅這種事也常有發(fā)生。
而這種結(jié)果就是逼的不少富豪花錢買了個最低級無實封,且不能世襲的爵士頭銜,算是成了個貴族,這樣也就可以在衣飾上使用白銀,水晶和硨磲了。
況且,高級貴族們也很樂意收下大筆錢財賣出這種無關痛癢的虛銜。
不過,這種出賣財富得來的名譽貴族頭銜也讓男爵和騎士階層不滿,在衣著服飾的考究和樣式上,富人買來的爵士是可以和男爵享受同級待遇的,但又比需要時常沖鋒陷陣,上陣搏殺的騎士來的高。
所以,通常最討厭富商的就是騎士階級了,而胡安出身的這種集合商人與封建主為一體的家族實則是特殊的少數(shù)。
但是,在凱欣海北方的普利戴恩群島存在著眾多獨立的商業(yè)城邦,那里的人們對這些因為行商而富貴的家族有個特殊的稱謂,貴人。
因為隨著帝國于千年前奔潰,再也沒有統(tǒng)一,久而久之,貴人的權(quán)力開始膨脹,以至于等同于貴族甚至代替了貴族治理著國家,而這一詞語的意思在普通平民看來和貴族已經(jīng)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了。
當然,貴族老爺們可不這么看,在他們眼里貴人還是群靠倒賣商品,出賣情報賺取利益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