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夜
腳下松軟的雪地很薄,僅能保證眾人不會輕易打滑,顯然,雪層的深處已經(jīng)被凍實了。
三輛雪地車上的發(fā)動機,被他們用刀破壞,油箱也見了底,根本無法二次使用。
“剩下的路就得靠步行了。”張齊將手套摘下,打開戰(zhàn)術(shù)手電筒,趴在一塊巖石上與大狗研究起地圖來。
山高坡陡,除了飛行器,任何交通工具都無法上去。
“離九點還剩一個多小時,以咱們的速度不出意外最多一個小時就能登頂?!贝蠊访媛断惨?,他感覺自己有種使命感。
張齊也不再繃著臉,四個小隊加起來有五十人,絕對能與新生抗衡,如果另外幾支小隊成功奪取到平板電腦,甚至幾天后就可以發(fā)起反攻。
“有種在軍營的感覺嗎?我們這就是急行軍吧?!睆堼R突然問道。
“從我這個業(yè)內(nèi)人的角度看,現(xiàn)世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在這種情況下,做得比我們更好?!贝蠊仿冻鰬涯畹纳裆?。
“如果服役時能有這種經(jīng)歷就更完美了,那樣的我應(yīng)該會更加自豪吧?!?p> “咱們像不像禿鷲?”
面對這個突兀的問題,大狗不知該怎么回答,拍了拍張齊的肩膀,示意他們該走了。
另外兩支小隊就在眼前的山脈里,藏身地是一處山洞。據(jù)說,為了這個地方,他們干掉了一頭巨型短面熊。
“把耳麥都調(diào)到公共頻率,應(yīng)該能跟他們聯(lián)系上了?!闭f著,張齊便打開了自己新補充的便攜式耳麥。
一行人拽著根系發(fā)達的枯木向上攀爬著,過了這處陡壁,就是林區(qū),相對而言上坡會更加容易。
“受難者?”耳麥中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那是第七小隊的隊長“豬君”,一個靈活的小胖子。
“我們正在攀登,請告訴我你們準確的位置?!?p> “我們在山脈南麓,一片冷杉林中,很容易找到,這里這一處冷杉林。”
“明白,請務(wù)必堅持住?!?p> “老兵的情況有些不好,等咱們匯合后最好快點轉(zhuǎn)移,我懷疑導(dǎo)演部那幫孫子會監(jiān)聽我們的通話?!?p> “確實不能高估這幫孫子的底線?!?p> “沒錯,等咱們回去了,酒吧不醉不歸。”
不再有聲音傳出,通信并不安全,老兵他們當初藏的那么嚴,甚至其他小隊都不知道在哪里,可卻被所謂的“觀察員”發(fā)現(xiàn)了。
走在松林中,張齊不斷盤算著,他想干一票大的,碰不了導(dǎo)演部,就一口氣端掉集合在這里的新生。他們想招生,那就讓所有的新生淘汰出局,看看他們心不心疼。
時間是8:49。
冷杉林出現(xiàn)了,硬實高大的樹干,確實很容易辨認,這大概是自然界生命力最頑強的植物了。
掀開掩蓋在洞口樹枝,一個干燥溫暖的環(huán)境出現(xiàn)了。
守在拐口的兩個隊員早已舉槍戒備,直到確認張齊他們的身份后,才肯放行。
地上的蠟燭散發(fā)著羸弱的光芒,看似寬敞的洞穴,隨著第十五小隊的進入變得狹窄。
張齊看著躺在熊皮上的老兵,問道:“他怎么受傷的?”。
豬君將張齊拉到一旁,低聲道:“雪停的那天,他們?nèi)珕T都在宿醉,老兵也喝了不少?!?p> “直到他爬起來出去放水時,才發(fā)現(xiàn)樹林里有人要埋伏他們,急急忙忙地把隊員拉起來。”
張齊默默的聽著,這也不能怪老兵,誰能想到導(dǎo)演部的孫子們玩這一出,新生也真敢來。
“但還是晚了,兩門迫擊炮早就被校正好了,第一發(fā)試彈沒有命中,第二發(fā)直接給他們開了天窗,有幾個運氣不好的家伙,被濺落的木屑劃傷了。”
“老兵也是會言靈的,當時為了改變炮彈的運行軌跡,強行催使兩次“風王之怒”,最后小隊成員趁亂背著陷入昏迷的他跑了?!?p> 張齊湊了過去,果然老兵露在外面的手臂、脖頸上全是劃痕,雖然止了血,但虧空的血氣與萎靡的精神很難在這種情況下恢復(fù)。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離考試結(jié)束還剩十五天,這幾天再不蘇醒就只能被淘汰了。
“能吃東西了嗎?”
“這兩天只咽了點水跟肉湯,熊肉根本喂不下去?!闭f話的人大概是第八小隊的臨時隊長,張齊對他有些印象,似乎曾經(jīng)是一所醫(yī)學院的大一新生。
“給你購買一切藥物,你能治療嗎?”
他面露難色,不是他當初不用功,實在是還沒學到什么真本事,包扎跟止血對他來說,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估計就是所謂的專家來,也很難治療這種傷勢,畢竟言靈也算是魔法的分支,這種東西現(xiàn)世還沒接觸到。”豬君想點根煙,但還是收了回去,這里空氣本來就不好,還是別添亂了。
“你會打葡萄糖嗎?”
那人點了點頭,這個他還是學過的,即使是沒學過醫(yī)的人都會。張齊見狀,買了兩瓶遞了過去。
大狗他們蹲在地上打盹,第七小隊的成員剛剛睡醒,他們紛紛爬起來,給剛來的人騰位置。
張齊拍了拍豬君的肩膀,示意他出去。
“要咖啡嗎?來一罐?”
“困了喝什么咖啡?來包煙吧。”他打了打哈欠。
“要什么牌子?”張齊問道。
“駱駝,我人生中的第一根煙,你呢?”豬君感慨的說道。
“我也是諾曼底登陸前才會的。”
說完便拋出一包煙,兩人熟絡(luò)的撕開包裝。
他們邊走邊聊,到了門口張齊跟兩個守衛(wèi)說:“你們?nèi)ニ瘯喊?,把這條剩下的煙跟里面的人分一分?!?p> 兩人也沒有拒絕,班長級別的人守門,這要是被人攻入,那讓他們兩個來,照樣得歇菜。
“你說咱們像不像傻逼?還自發(fā)組織一個銀河護妹隊,現(xiàn)在人家都聯(lián)合起來打咱們了?!睆堼R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很想發(fā)泄心中的郁結(jié)之氣。
“怎么了,心情不佳啊?!必i君似乎看出了什么,笑著問道。
“自從第一場考試結(jié)束,大家都陷入了瘋魔的狀態(tài)……頗有種娛樂至死的癲狂?!?p> 張齊沒有接話,一時間也找不到什么話題聊,兩人就這么蹲在洞口。
這北極圈的極夜真的暗無天日,沒有半點光明進來。
喪狗的背影
開學了,最近只能一更,過段時間恢復(fù)二更,感謝各位大佬的支持,謝謝你們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