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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生今世

第十六章 風(fēng)云暗涌,玉龍驚變(1)

衿生今世 棲棲不一 3015 2019-09-30 09:00:00

  陣陣寒風(fēng)刺骨,天色漸漸陰沉,烏云慢慢壓低了身子。小獸紛紛躲進(jìn)溫暖的洞穴,只留得人們踏著枯草發(fā)出的沙沙聲。

  “公子,前方便是玉龍谷了,您看這......”一名縮著脖子的花發(fā)男子,低著頭瑟瑟而言,時不時悄悄地用余光,瞥向面前的藍(lán)衣男子。

  自己不過是個居于玉龍山邊的獵戶,本想在大雪前出門尋尋,看是否能逮到個活口,積點貨,過了這場雪,日子也能安逸些。不想還未走遠(yuǎn),便被面前的三名男子叫住。

  見三人衣著發(fā)飾皆不是北原的風(fēng)格,再者為首之人氣質(zhì)絕然,相貌不凡,以他多年來的江湖經(jīng)驗來看,便知來者不善。

  說不準(zhǔn)答應(yīng)了,即使待遇不錯,卻也很可能因為攤上了這趟渾水而丟了性命,剛要出言婉拒,便被其中的一位青衣男子架著劍挾持。

  見花發(fā)男子不太安分,一旁的青衣男子不免皺了皺眉,長腿一跨,橫在他與藍(lán)衣男子當(dāng)中,恭身抱拳,“世子,已經(jīng)到了?!?p>  “山北之原,玉龍之境?”藍(lán)衣男子華發(fā)翩然,眼眸微瞇,喃喃道。四周除了枯木山石,別無他物,更不用說山間的小獸。只道是入眼蕭條。

  “世子,六王子的人還沒來,再等等嗎?”青云微微皺眉,神情中閃過一絲不悅,自顧自地繼續(xù)插道,“萬一他爽約不來怎么辦,畢竟作為一國王子,不可能真的對‘赤霄’沒任何非分之想?!?p>  “他會來的?!卑倮锸馔矍?,僅僅點綴著些許雪色的玉龍山,仍舊一副淡然的模樣,似在欣賞別樣的景色,又像在凝神沉思。

  “可是......”

  “青云!”見百里殊的神色似已有些微變,而青云卻渾然不知還想再言的樣子,青越不禁揚聲呵斥。世子這么做必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若是青云執(zhí)迷干預(yù),免不得讓百里殊不悅。

  被這么一叫,青云也微微感到氣氛有些不對,立馬住嘴,安靜立于一旁。距與六王子軒轅拓約定的時間,已然過了一刻鐘,而他仍未出現(xiàn)。這么看來,青云所說的爽約,也未嘗沒有可能。

  再者,依天機(jī)閣閣主所言,“赤霄”即生于山北之原,玉龍之境。可如今真真到了這玉龍山谷,除了比南岳的山丑了點,荒了點,也沒什么不同尋常之處。

  忽然,百里殊蹙眉凝眸,抬手揮袖,一道勁風(fēng)襲向面前的山石。巨石本應(yīng)在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下,碎成石塊,七零八散,卻不曾想,受了百里殊這三成內(nèi)力,不但毫發(fā)無傷,反而還從中聚起飄散的內(nèi)力,朝反方向,向百里殊襲去。

  “世子小心!”青越大驚失色,急聲呼道。

  一語未落,百里殊早就側(cè)身掠至一旁,將將躲去又山石處襲來的勁風(fēng),寬袖下擺被抽出幾方碎布,飄然四落。

  果然,這玉龍山暗藏玄機(jī),百里殊心道。

  反觀青越青云二人連忙欺身趕至,皆是面色凝重的立于百里殊面前,“屬下辦事不利,望世子責(zé)罰?!?p>  “我本未出言提醒,算不得你們的差錯?!卑倮锸馓П弁送唤g爛的寬袖,微勾唇角,眉頭舒展,不像被襲擊時該有的惱怒,反而一臉運籌帷幄的模樣,“林二公子,既然來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青云和青越再次大驚,兩人在此之前仔細(xì)探過周圍,并未發(fā)現(xiàn)人跡。如今聽百里殊這么說,竟仍舊未曾感受到四周有任何異樣的氣息流動。

  若不是方才石壁反襲勁風(fēng),亂了一旁的枯木從,百里殊還不能發(fā)現(xiàn)隱去氣息,匿于叢后的林瀟。雖說表面上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實際上百里殊心下也沒有底。

  自從遇見林瀟的那次試探起,便一直沒能琢磨透他的武功,究竟出神入化到何種境地,即使他們暫時在人數(shù)上更甚一籌,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未必他們便能夠穩(wěn)操勝券。

  “世子好雅興,風(fēng)雪將至,是來玉龍上賞雪的嗎?”林瀟緩步走出,眸子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審視著眼前四人。

  “林二公子此言差矣,玉龍山風(fēng)景優(yōu)美,落雪時候更是醉人,本世子向來對這風(fēng)花雪月之事最感興趣,自是要親自來看看這雪中玉龍,是否真如傳言所說。”百里殊也順勢做出當(dāng)仁不讓的樣子,應(yīng)下了林瀟的戲言。

  山谷中一朵朵晶瑩的雪花飄然而落,林瀟撫去悄然嵌在發(fā)尖兒上的一點雪色,溫聲而言,“哦?那依世子之見,以為如何?”

  “忽見沉云化風(fēng)來,只言梨瓣漫天開?!卑倮锸庹菩南蛏?,接住隨風(fēng)飄散的星點雪花,微微一笑。

  “世子不愧是南岳第一才子。滿腹經(jīng)綸,出口成詩,說的,便是世子吧?!绷譃t輕聲一笑。

  “林二公子過獎了,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p>  殊的,似是感到身后漸漸逼近的身影,林瀟微微皺眉,面上的笑意不變,朗聲而言,“既如此,林瀟便不打擾世子的賞雪之意了,告辭。”

  “林二公子慢走。”語罷,百里殊微微偏頭,微勾唇角。

  見林瀟走遠(yuǎn),百里殊緩緩收起微揚的嘴角,冷眸立于一側(cè),瞥了眼身后的詭異山石,沉聲道:“走?!?p>  “世子,六王子......”青云話還未說完,便被青越的投來的厲色打斷,不再多言,提步輕聲跟在百里殊身后。

  反觀林瀟,行至一處無人的樹叢后,便靜立不前,眉心微鎖,余光掃視身旁的一處枯木。

  施容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疾步走至林瀟面前,微微俯身抱拳,神色凝重,“主子,郡主不見了?!?p>  語罷,似是不見身前的人有任何反應(yīng),施容抬起頭來,面前早就沒了那道墨色,只留下不遠(yuǎn)處林瀟聞聲掠走的背影。

  施容微微蹙眉,雖早就料到林瀟定不會對喻子衿的事坐以待斃,卻也不曾想過反應(yīng)竟會如此之大。心中雖這么想著,卻也立刻欺身跟上林瀟。

  喻子衿動了動有些發(fā)酸的眼皮,耳邊連續(xù)不斷地傳來馬蹄“噠噠”的聲響。

  “小然?”

  似是聽到熟悉的聲音,喻子衿的睫毛再次顫了顫。意識漸漸清醒,緩緩睜開眸子,入目所見,是一張立體柔和,帶著些異域特色的俊臉,“袁拓大哥?”

  喻子衿下意識環(huán)顧四周,不禁蹙了蹙眉頭,她這是,在哪?

  看出喻子衿心下所想,軒轅拓微微一笑,柔聲安撫道:“我本是要去鄆城辦些事,不想在路上遇到你,當(dāng)時你被兩名黑衣人挾持,便派人救下你。想你之前便說要回東啟,便自作主張直接帶你去鄆城了,此時我們正在趕往鄆城的馬車上。”

  “挾持?”喻子衿低眸沉思,自己本與袁起在玉龍山尋找千葉蓮,奈何被毒蛇攻擊,后來便被突然出現(xiàn)的林瀟所救,照理說此時應(yīng)當(dāng)在藏雪閣才對,怎會如袁拓所說被黑衣人劫持。

  “這是從那二人身上發(fā)現(xiàn)的。”語罷,軒轅拓從懷中掏出一枚玉印,交于喻子衿手中。

  這個圖案......百里殊!喻子衿面色微訝。當(dāng)時剛被帶到北原時,曾見百里殊腰間佩著一枚玉佩,之前只覺得紋路有些眼熟,不曾想今日再次見到相同的圖案。

  如此說來,難道是林瀟前腳剛出門辦事,百里殊后腳便派人來抓自己?以百里殊的行事風(fēng)格,確有這種可能,畢竟當(dāng)初在晏城,他便是在林瀟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自己帶走。

  可當(dāng)下,自己誤打誤撞坐上了去往鄆城的馬車,雖說是袁拓出于好意,可自己畢竟是突然失蹤,林瀟回去后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定會擔(dān)憂。

  “謝謝。那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給白城的一個朋友帶個信,就說我去鄆城了,免得他因為我的不告而別擔(dān)心?!庇髯玉瞥读顺蹲旖?,似是過久滴水未進(jìn),喉嚨異常干澀,有些艱難的說道。

  “好?!避庌@拓溫柔一笑,“你先好好休息,睡一覺醒來,差不多就到鄆城了。”語罷,從馬車的隔層中取出一層薄被,輕輕蓋在喻子衿身上。

  喻子衿此時才發(fā)覺袁拓只著常服,本該披著的大氅正蓋在自己身上,似是怕自己著涼,又拿出備用的被褥,替她蓋上。

  之前便聽袁起說他哥哥患有寒疾,最是懼冷,此時卻將保暖的物件都給了自己,不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正想伸手抽出大氅還給袁拓,便被一只大手握住,制止了她的動作。

  “車內(nèi)放了暖爐,無事。你受了傷,若是再著了涼,便不好了?!币娪髯玉莆?,軒轅拓緩緩收手,柔聲道。雖仍舊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卻有種不容拒絕的感覺。

  “謝謝?!庇髯玉凭o了緊身上的大氅,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只好假裝困意襲來,悄悄閉上雙眼。

  見喻子衿不知所以的模樣,軒轅拓不禁輕聲一笑,微微湊近一旁的暖爐,挺著腰板,閉目養(yǎng)神。

  車廂內(nèi)一片安靜,只剩下不時傳來的馬蹄聲,和爐子里炭火燃燒時,發(fā)出的“滋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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