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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生今世

第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衿生今世 棲棲不一 3014 2019-09-17 12:37:31

  喻子衿舔了舔干澀的唇角,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只覺得有一個火紅色的身影湊向自己,隨后便覺得嘴唇濕潤了起來,一絲清流從喉嚨滑下,帶去了些許火燒般的燥熱。

  “阿珊?”喻子衿困難地出聲詢問,再次眨了眨眼睛,使勁撐起沉重的眼皮,似是想看清眼前的人,無奈眼前仍是一團模糊。

  因為左胸口的傷仍在隱隱作痛,四肢酸軟無力,頭昏腦漲,喻子衿整個人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是我?!卑倮锷狠p聲應(yīng)道,小心翼翼地扶喻子衿坐起,將軟枕放置她身后,仔細(xì)的捻好被角,“剛醒來可能會有些看不清東西,不要怕,過一段時間就好了?!?p>  得到答案的喻子衿,垂下眼眸嘆了口氣,似是想要調(diào)整一下更好的位置,身子側(cè)了側(cè),“嘶——”,沒想到牽扯到左胸口的傷,瞬間倒吸一口冷氣,眉頭緊皺。

  “你的傷剛包扎完沒多久,還未愈合,不要亂動。來,我?guī)湍恪!卑倮锷毫ⅠR上前扶住喻子衿,細(xì)心地幫她調(diào)整好坐姿。

  “謝謝你?!?p>  “對了,林瀟呢?”喻子衿還記得,自己出事之前,林瀟正被一群黑衣人圍攻,此時又不在身旁,擔(dān)心他受了傷,不禁著急道。

  “他......”今早見到林瀟時,他臉色蒼白,神情有些疲憊,就連嘴唇也失了顏色,卻依舊強撐著立在床邊,親自為喻子衿擦去額角的汗珠。自從百里珊認(rèn)識林瀟以來,就沒見過他那么虛弱的樣子。

  不過當(dāng)百里珊為喻子衿診過脈后,就一切都明白了。喻子衿從未習(xí)過武,而體內(nèi)卻有一股醇厚的內(nèi)力在滋潤著受傷之處,不用多想,百里珊也猜到了這股內(nèi)力從何而來。只是百里珊百思不得其解,饒是內(nèi)力深厚的林瀟,怎會因為傳個內(nèi)力,便虛弱成了那樣。

  其實,就連林瀟也不知道因為什么,自己往喻子衿體內(nèi)注入內(nèi)力時,便感覺有一股強流大口地吞噬著他輸入的內(nèi)力。若不是影晏突然出現(xiàn),自己丹田內(nèi)的內(nèi)力,怕是要被吸干殆盡,也無法填補喻子衿體內(nèi)的缺口。

  可就算如此,林瀟要想恢復(fù)十成的內(nèi)力,也要養(yǎng)上許久。內(nèi)力大量流失,可不是好事,近日若是還動用那所剩無幾的內(nèi)力,怕是會對身體產(chǎn)生不可逆的傷害。

  但林瀟走前特地叮囑過,如果喻子衿問起他,就說自己是出去辦事了。百里珊明白,林瀟應(yīng)當(dāng)是不想讓喻子衿知道這件事,更不想讓喻子衿對他心懷愧疚。

  “城中出了點事,林瀟去處理了,他讓你在府中好好養(yǎng)傷?!卑倮锷何⑽⒁恍?,“你放心吧,我都聽說了昨天的事,那些黑衣人可是被林瀟哥殺得片甲不留呢?!?p>  語罷,喻子衿總算扯出一抹笑容,“那就好?!?p>  兩人還未多言,不過一會兒,喻子衿就看見身著一襲墨色黑影,似是端著一個東西,輕聲走近,“醒了,快把藥喝了?!?p>  百里珊見影晏端藥而來,識趣的走開。影晏將盤子放在小幾上,端起一旁還冒著熱氣兒的藥碗,走至床邊,輕輕攪動湯汁,待到差不多不再燙口的溫度后,將碗遞給喻子衿。

  接過影晏手中的碗,喻子衿看著濃黑的湯汁,不禁微微皺眉,但也不再多想,一口氣將湯藥灌入口中??辔端查g彌散開來,充斥整個喉嚨,眉頭隨之緊了一緊,而后又隱約看見影晏再次遞來一個東西,心下有些疑惑。

  “蜜餞?!庇瓣痰?。

  喻子衿遲疑一瞬后,伸手接過,拈起一塊塞入嘴中,一絲香甜的味道墜入喉嚨,不一會兒,就驅(qū)散了湯藥的苦味。

  “謝謝?!庇髯玉瞥读顺逗韲?,雖說比醒來時好上許多,但聲音中仍舊略帶沙啞。

  “藥和蜜餞都是林瀟準(zhǔn)備的,你不必謝我。”影晏一臉淡然,微微垂眸,絲縷無奈在眼里一閃而過。

  “我說的是,昨天的事......”喻子衿心下愧疚,昨天由于心急林瀟,對影晏的態(tài)度不太好,此時還要拜托他端藥來照顧自己,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

  似是知道喻子衿接下來要說什么,影晏出言打斷,“職責(zé)所在,郡主好好休息,屬下告退。”是啊,如今在喻子衿眼中,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受托而來的護衛(wèi)。能夠再次守候在她身邊已是萬幸,又能奢求什么。

  喻子衿視線模糊,并未看到自己說感謝時,影晏眸中一閃而過的傷痛,只道是影晏為人和善,不喜與人斤斤計較。

  不等喻子衿再說什么,影晏就轉(zhuǎn)身離開,似是早已習(xí)慣,神色又恢復(fù)成了一貫冷冰冰的模樣。

  日子就這樣,緩緩地過了三天。這三天里,喻子衿一面也未曾見到林瀟,就連影晏也失了蹤影,倒是百里珊時常會來找自己聊聊天。

  此時,喻子衿正獨自坐在院子里曬太陽,左胸口的傷在不做大幅度動作時,已不影響日常行動,視力也漸漸好轉(zhuǎn),只是看遠(yuǎn)處的物件時,仍舊不太清晰。

  陽光也沒有前些日子那么刺眼,灑在身上反倒有絲絲暖意。喻子衿輕捻一塊鳳梨酥,再抿上一口桂花茶,倒是愜意得很。

  “主子!”突然,施容行色匆匆地從院門跑進,急急地環(huán)顧四周后,見沒有自己要找的人,朝喻子衿微微抱拳行禮后,立馬轉(zhuǎn)身匆忙離開。

  喻子衿心下暗道不好,看施容的樣子,很有可能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急于尋找林瀟。可聽百里珊說,林瀟難道不是出去處理事情了,怎么會連施容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由于有些擔(dān)心,喻子衿不作他想,直接站起朝院外走去。怎料,剛走出院門,就看見一眾下人手拿藥材紗布,急沖沖地往偏遠(yuǎn)跑去,本就懸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該不會是林瀟出事了吧!

  想到這里,顧不得傷口由于劇烈運動帶來的疼痛,立馬提步跟上眾人,朝偏院奔去。

  “林瀟!”喻子衿吃力地用右手?jǐn)v住門框,微微喘氣,臉色也有些發(fā)白。稍稍穩(wěn)住身形后,又急忙朝里跑去,直至撞入一個寬厚的懷抱。

  林瀟伸手?jǐn)堊∮髯玉频难?,以自己為支撐點,穩(wěn)住喻子衿欲倒的身形。

  喻子衿抬眸看向扶住自己的白衣男子,待看清他的五官后,心上的大石總算砰然落地,“發(fā)生什么事了?”

  “找到施易了?!绷譃t皺眉說道。

  語罷,喻子衿順著林瀟的目光,看向一旁床榻上昏迷的身影,下人們手里拿著帶血的布條來來往往,大夫坐在一旁緊皺眉頭,為床上的人仔細(xì)檢查傷勢,吩咐一臉愁容立于一旁的施容準(zhǔn)備藥材器具,整個房內(nèi)都充斥著藥香與血腥味。

  喻子衿本想仔細(xì)問問林瀟,最近幾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想,卻突然被眼前的人橫抱起來,“誒?”

  林瀟臉上帶著薄怒,眉頭微微皺起,眸子直視前方,絲毫不理睬喻子衿的反應(yīng),朝一旁冷聲吩咐道,“來人,讓王大夫來主臥?!闭Z罷,步履加快,踏出屋子。

  待王大夫趕至主臥時,明顯感到周圍的氣氛有些異常。林瀟冷然立于一旁,喻子衿乖巧的靠坐在床上,而她左胸口上微微滲出一片血跡,臉色也有些泛白。

  突然,林瀟的冷眸掃向走進的王大夫,王大夫立馬心下一個激靈,急忙俯身行禮后,便小跑著朝床榻而去。他可沒忘記喻子衿受傷當(dāng)天,林瀟那一副要吃了人的模樣,如若自己想好好在這個世界上多活一些時日,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眼前這尊大佛。

  “小姐應(yīng)當(dāng)是劇烈運動時,牽扯了傷口。重新上過藥后,平日里,定要再仔細(xì)些?!奔?xì)細(xì)診過脈后,王大夫一邊快速整理著器具,一邊說道。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低氣壓的屋子。

  “下去吧?!?p>  王大夫如獲大赦般,俯身行禮告辭后,便小跑著離開院落。

  喻子衿則一臉像是做錯事的小孩,輕輕的攥著被角,一聲不吭地坐在床上,時不時偷看一眼依然冷臉立于一旁的林瀟。

  “那個,其實就是流了點血,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話說到一半,喻子衿察覺到林瀟瞇了瞇眼,眸子中微微透著一抹危險地氣息,立馬識趣地將剩下幾個字吞回了肚子里。

  “喻子衿,你就這么不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嗎?”

  從未聽過林瀟叫自己全名,喻子衿心下暗道不好,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墒軅鄣氖撬约?,林瀟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是怎么回事,反倒還數(shù)落起自己來了。喻子衿不禁覺得心下有些委屈,自己急急忙忙趕到偏院,也是因為擔(dān)心林瀟受傷,哪里會顧得上牽扯到了傷口。

  “我......”好說歹說不可取,那么......

  “嘶——”似是拉扯到了傷口,喻子衿疼的冷汗直下,右手扶著左肩,微微吃力地?fù)沃碱^緊皺。

  “怎么了,可是傷口又裂開了。我去叫大夫。”林瀟神色一變,提步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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