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漢帝國京城不知道多遠(yuǎn)的群山間,司無可面色難看地捏碎了手上的茶杯。所以說,這又是發(fā)生了什么?
“師父?”
“沒事,就是這茶杯的質(zhì)量太差了。放心,換一個就好了,我現(xiàn)在去買一個新的?!?p> 踏著正常生靈肯定跟不上的步伐,司無可瞬間就消失在了這個房間里。
她在來這個世界前就已經(jīng)是高級化神了,就差臨門一腳,只要渡過天劫,她就可以以千年來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年齡進(jìn)階初級洞虛。
但可惜……沒有如果。一次看起來沒什么危險,神識也沒有預(yù)警的外出探險,她被困于此地。足足兩百七十九年??!
天知道她這些年來不能修煉,只能一天天地看著自己的修為不停地往下滑,看著那周圍的環(huán)境一天天的滄海桑田,漸漸地,物非人也非的感覺究竟是什么樣的。
養(yǎng)的弟子也一般活不到一百。她就只能看著那些熟悉的人一天天長大,一天天地成熟,一天天地老去,生命和時間就那樣流逝。她抓不住,就是抓得住也不敢去抓。師門長輩的教誨一句也不敢忘。
她能做得只有……
捏著已經(jīng)裂了七十多道縫還差幾道就徹底損壞的縮小的棋盤樣的符咒,司無可來到了那表面都被凍成了冰的池塘底部。一段由若隱若現(xiàn)地,無數(shù)細(xì)碎的符號組成的擁有獨特含義的文字浮在她周圍,她一步就穿過了屏障踏入了有巨大黑影掙扎的地方。
穿著厚厚的棉服,被凍得有鼻涕冒出的小皇帝蹲到了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重重地敲著那厚厚的冰層。
“阿嚏!”
揉了揉鼻子,他轉(zhuǎn)過頭去。
“鄭真秀!你說這究竟又是什么原理?”
搖了搖頭,鄭真秀把自己的手往衣服里又縮了幾分。這誰知道是什么原理??!鬼都不知道這是怎么被瞬間凍住的。
好歹傳熱也是要有一個過程的,這倒好!什么都沒有,說凍就凍,一凍就這么大一片,還很好的控制了降溫的范圍。簡直就不科學(xué)!
好吧ヽ( ̄д ̄;)ノ
這不科學(xué),但很玄幻……
所以說,他之前的推論出錯了?這還真的是一個修仙的世界?那他該怎么去找修仙的秘籍呢?
要知道以力破局,總比以巧破局,以局破局來得容易,還不容易翻車。
鄭真秀的思路開始變得活泛,并下定決心要在日常生活中加上尋找修仙秘籍,修仙方法的目標(biāo)。這修煉打怪升級簡直就是穿越者必備之技能。
看著那把釘在地上,一如往昔般清寒的佩劍,司無可的目光閃了一閃,沒有伸手。一人一劍就那么靜靜地對峙著。
終于……是劍低頭了。劍收起了自己的寒氣,再一次破空而去。司無可就那么看著,靜靜地看著。
“咔嚓!”
“哎呦!”
“撲通!”
表面上的冰裂了,不聽勸告的小皇帝摔入了水中。
司無可沒有出手,也沒有現(xiàn)身,就那么在黑暗的屏障之內(nèi)靜靜看著。
“撲通!”
鄭真秀跳入了寒氣沒徹底消失的池塘,救起了那因好奇而摔入水中的小皇帝。
“你看!我就說這池塘的冰來得蹊蹺,不要上去!你非不聽!”
“這下好了!被凍著了吧!”
抱著徹底成了落湯雞,被冷得不停哆嗦著的小皇帝,鄭真秀一邊訓(xùn)斥著,一邊快速跑向了最近有衣服的房間。不管怎么說先換衣服才是真。
“不要!你出去!”
在鄭真秀打算跟小皇帝換衣服的時候,小皇帝推開了他,從他懷里跳了下來,暈暈乎乎地抱起了自己的那些干凈衣服。
“我自己可以換的!”
“你別鬧!你現(xiàn)在像是可以自己換的樣子嗎?”鄭真秀有些著急,他對著小皇帝就是一聲吼。
“你才別鬧!你出去!”小皇帝的態(tài)度很堅決。
看著小皇帝那堅決的眼睛,鄭真秀無奈地妥協(xié)了:“好吧!你會換,你會換!我出去!我出去!”
這爭吵下去只能耽誤時間,還退一步海闊天空。
捂著頭,鄭真秀走進(jìn)了隔壁房間。抖了抖身上的水和草,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衣服可能也需要換了。敲了一下腦袋,他開始尋找合適的衣服。
結(jié)果……還真的給找到了……
鬼知道小皇帝在這些地方備怎么多明顯不合他自己的身的誰都可以穿的常服是為了什么……
司無可走出了屏障,手指在符咒上輕輕地滑動了一下,身影漸漸在水底消失。水底的黑影依然在安然入睡。池邊的石碑自己恢復(fù)了數(shù)十道裂痕,雖然看起來和之前沒多大變化。反正也應(yīng)該沒人注意到這點小區(qū)別。
“師父,你剛剛?cè)ツ??”和之前每一次一樣,陳伯忠收拾好了那一片狼藉的桌面,看著剛剛回來的司無可親切問好。
“沒去哪,就是去集市上買了一個新的茶杯。偌!就是這個!”
這樣說著,司無可還真的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個新的茶杯。
“集市?這附近的哪來的賣這么好看的茶杯的集市?”
陳伯忠有些奇怪地看了司無可手上那花紋特別精美的茶杯一眼。這樣茶杯應(yīng)該只要漢國京城附近才有賣的吧?價格據(jù)說還不便宜。
“怎么會?你不知道有一伙新來的商隊?他們那就有賣的?!?p> 司無可信誓旦旦地跟她的徒弟保證道。因為她是真的就在這附近的集市上買的。她還特地計算了時間。
陳伯忠的目光閃了一下:“好吧!那我明天行醫(yī)的時候去看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么好東西?!?p> “嗯?!彼緹o可點了點頭,輕快地跳到他身后,又一次跟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這杯子洗過沒有?”轉(zhuǎn)過了頭,陳伯忠的目光很是有些復(fù)雜。
“沒有!”她回答地飛快,看來想都沒怎么想。
“你……你還是換一個杯子吧……”陳伯忠的話很是委婉。這喝茶前要確認(rèn)杯子是干凈的,還是她教給他的。小時候,她像長輩,現(xiàn)在……
“不要!”
陳伯忠的目光開始變得悠遠(yuǎn)……他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在養(yǎng)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