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有錢真可以任性
武元爽正準(zhǔn)備上前解救武元慶,一旁的王敬直突然拉住了他:“武二郎,莫要莽撞!”
武元爽非常不爽,他與武元爽是武士彟前妻相里氏所生,后來武士彟娶楊達(dá)之女為妻,作為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們兩個向來都是有肉一起吃,有架一起打,挨揍一起挨。
現(xiàn)在看著武元慶被楊天保捏著喉嚨,臉得憋得通紅,他還顧忌個屁,打了再說,大不了挨頓揍,反正又不是沒有挨過。
別看武士彟在長安城勛貴圈里不受待見,還真沒有人敢弄死他們。畢竟,他們兩個都是應(yīng)國公的兒子。在唐朝嗣王、郡王、國公同屬從一品,不是說從應(yīng)國公顯爵更高的沒有,相反比他們身份尊貴的人太多了,不過他們身份在那里放著,受法律保護(hù)。
傷了官府會管,死了肯定要給他們償命。關(guān)鍵是架不住他們遇強(qiáng)則慫,犯不著。
王敬直則是典型的吃人嘴軟,平時受武氏兄弟請吃請喝,不能眼看著他們犯錯,武氏兄弟不認(rèn)識楊天保,可是他卻認(rèn)識。
王珪目前是代理侍中,接替的是高士廉的官職,而且還是永寧郡公,他自然會被楊恭仁邀請之列,作為王珪的長子,他也被王珪帶著見見市面。所以,在觀國公府他見過楊天保,也知道楊天保是觀國公楊恭仁的三公子。
就在王敬直拉著武元爽向他說明楊天保身份的時候,
楊天保卻看著武元慶只管哀嚎,卻不下跪。
武元慶雖然平時很慫,但是只是對比他身份高貴的人認(rèn)慫,可是楊天保的身份他并不知道,一旦被一個富家子逼得下跪,他在長安城絕對不用抬起頭做人了。
看著武元慶硬著脖子,楊天保也沒慣碰上他。
楊天保拖著他出了偏廳,一手鎖住他的咽喉,讓他在陳園主廊的走檐前跪下,厲聲呵斥道:“我仍堂堂飛騎尉、世勛子弟,你這個商賈子,膽敢拿污言垢語辱我,你知道你所犯何罪??”
那些個在陳園里飲酒取樂的達(dá)官貴人們都聞聲而出,遠(yuǎn)遠(yuǎn)圍觀此處,看到楊天保將應(yīng)國公子武元慶鎖喉拿住厲聲喝斥,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武元爽以及王敬直等人都一時語塞,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楊天保,武士彟雖然是國公,李世民雖然也對他不錯,只是非??上?,武元慶和武元爽兄弟,全部都沒有任何勛爵。
勛爵,首先要有大功。
唐朝初定河西,楊恭仁因熟悉西北軍情,被拜為涼州總管。他撫慰西北,使得蔥嶺以東的各部落傾心歸附唐朝。楊恭仁既有開疆?dāng)U土之功,也有拒突厥之功。
現(xiàn)在可不是李世民大破突厥的時候,整個貞觀朝如今對突厥最大的戰(zhàn)功,就是武德九年,渭水之盟前尉遲恭率部與突厥前鋒大戰(zhàn)一場,斬首千余級,不及楊恭仁的零頭。
更何況,楊恭仁的門生故吏極多,有的是人給楊天保鼓吹造勢,而且楊師道還是吏部侍郎,主管考功,所以楊天保很自然的拿到了飛騎尉的勛官。
武士彟盡管也不錯,有不少政績,但是卻沒有軍功,也沒有人給他造勢,他還沒死,武元慶根本沒有襲爵,所以他還是白身。
不光是武元慶,武元爽,哪怕是程知節(jié)的兒子程懷默、尉遲恭的兒子尉遲保林,現(xiàn)在都是白身,還沒有到大肆蔭封的時候。
雖然說楊天保說武元慶為商賈子不恰當(dāng),從律法上來說,武元慶還真是白身,言語上確實不該對有功名以及世勛子弟不敬。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屁話。
世勛子弟多了,七品以上官員的子弟都是世勛子弟,要是武元慶辱罵一個普通官員子弟,就算是告到官府也不會給受理。
此時關(guān)鍵是楊天保有勛爵,武元慶還真沒有勛爵。
王敬直硬著頭皮道:“楊公子,莫要傷和氣,有話好說!”
楊天保還真沒有想過致武元慶于死地,他只是氣不過武元慶侮辱單道真,單道真是他的兄弟,侮辱單道真,可比直接侮辱他的后果更嚴(yán)重。
楊天保道:“只要武大郎肯認(rèn)錯就行,我們楊家還是非常講道理的。”
王敬直心中更是無語。
楊氏講道理?
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楊師道與魏征曾因政見不和,在太極殿互噴,當(dāng)然,楊師道的嘴皮子不是魏征的對手,情極之下,他就放言要與魏征決斗。
這就是典型的楊氏無賴,魏征是一介文臣,身體弱不經(jīng)風(fēng),而且年齡大了楊師道近十歲。楊師道與楊恭仁一樣,雖然以經(jīng)學(xué)傳家,都是武將出身。楊師道與其兄楊恭仁一樣,跟突厥人拼過命,并且在武德四年,武德七年,兩次大勝突厥,斬首破萬。
楊師道的爵位安德郡公,一半都是因為他的軍功。以已之長,擊敵之短,這才是弘農(nóng)楊氏的道理。
楊天保轉(zhuǎn)臉看向王敬直道:“觀足下也是世勛子弟,沒請教?”
王敬直躬身道:“某乃王敬直,太原人!”
楊天保聽著這話,恍然大悟。他笑道:“原來是王世兄當(dāng)面,怠慢了,敢問王世兄,此子言語辱我,我今天割了他的舌頭,我當(dāng)何罪??”
王敬直臉陰晴不定,他顧忌觀國公府的面子,卻不想讓武元慶受罪,看著武元慶此時還沒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王敬直道:“白身武元慶對上不尊、言出不敬,當(dāng)扭送衙司懲治,私刑致傷殘,罰十貫錢!武元慶若能知錯認(rèn)錯,你仍當(dāng)眾暴刑,剝?nèi)スγ徽?,坐監(jiān)三年,可出十二千錢贖罪!我勸你動私刑之前,考慮一下后果?!?p> “武大郎哪里會認(rèn)錯?”
楊天保笑了起來。
“陳應(yīng)!”
陳應(yīng)上前躬身道:“門下在!”
楊天保笑道:“你從賬上支一百貫錢出來,等會兒給衙司送去!”
“割條舌頭十貫,割只耳朵也是十貫!”楊天保饒有興趣的指著武元慶的腦袋道:“加上眼睛,鼻子,不過五十貫,算上手腳,一百貫應(yīng)該夠了吧?”
武元慶嚇得肝膽俱裂,身子抖動如同篩糠。
楊天保第一次愛上了這個時代,原來可以如此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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