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死牢,這是一座陰暗潮濕的地牢。
之內(nèi)傳出一道聲音,聲音中透著青澀、焦急之意。聲音在空蕩的空間內(nèi)震蕩,最終湮滅。隨之而來的是另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凄慘、陰森。
高小峰這才意識到死牢是多么可怖的存在,有點(diǎn)擔(dān)心自己的這點(diǎn)小伎倆會不會給趙員外和錢秀才帶來無法磨滅的陰影。
“小峰,你確定這樣做有效果?”
對于開封府的死牢,吳新貴是司空見慣了,對于里面?zhèn)鱽淼年囮噾K叫聲,顯得非常的漠然。
“放心吧吳大人,這雖然瞧起來是歪門邪道,但是卻是最適合解決這個案子的方法?!?p> 一路上,高小峰粗略的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吳新貴,惹得吳新貴直呼妙哉。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錢秀才所在的死牢,畢竟這個方法首先就需要錢秀才配合才行。
“想要有情人終成眷屬,你需要配合我們,首先……然后……這般……,記住了沒?”高小峰在錢秀才耳畔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沒想到錢秀才竟然非常的氣憤,對著高小峰橫眉冷對道:
“孔圣人教導(dǎo)我們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這種無恥之事,恕儒生不能做?!?p> 高小峰一臉無語的瞧著錢秀才,都這個時候還講究綱常倫理,去你大爺?shù)模贿^高小峰是誰,在大宋朝絕對是忽悠大神級別的。接下來,便詳細(xì)的描述了,錢秀才死后,趙小姐如何整日以淚洗面,郁郁寡歡,最后積郁成疾,英年早逝,二人活著不能成對,死了也是深淵相隔,隨著錢秀才眉毛的不停抖動,高小峰知道自己的勸慰生效了。
一旁的吳新貴張著嘴,一臉?biāo)览愕那浦咸喜唤^的高小峰,心中直呼,人才啊,光這口才,比當(dāng)年舌戰(zhàn)群儒的諸葛孔明也不遜色幾分啊。
“好吧,我答應(yīng)你們,但是事成之后,趙老爺?shù)呢斘镂沂窃餁w還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p> 高小峰清了清喉嚨,瞧著頭部被包扎的像個埃及木乃伊般的錢秀才一臉的得意,我的目的只是為了盡快的結(jié)案,老子管你以后怎么辦。
隨后,高小峰一行又來到了趙員外所在的監(jiān)牢。
管你多么硬氣的人,只要蹲上一天死牢保證服服帖帖,如果不行的話,那就兩天!
此時的趙員外哪有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瞧見吳新貴來了,急忙竄到牢門前,將雙手之上的枷鎖晃的叮當(dāng)直響。
“吳大人,公堂之上確實是老夫多有得罪,但是還不至于將老夫關(guān)入死牢,老夫年紀(jì)大了,這把老骨頭可吃不消這等折騰?!?p> 吳新貴依舊站在那兒一言不發(fā),等待高小峰自由發(fā)揮。
“趙老爺,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高小峰,乃是當(dāng)今太皇太后欽點(diǎn)的開封府師爺,當(dāng)然另外我還有個特殊身份便是金牌大內(nèi)密探,經(jīng)過幾日的微服私訪,本官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您女婿錢秀才恐怕里通外國,協(xié)助波斯白蓮教在我中土傳教,這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是要誅九族的?!?p> 趙員外聽聞似乎松了一口氣:“大人明鑒,這個錢秀才和我趙家無半點(diǎn)瓜葛,他叛國的這個大鍋,我們趙家可不替他背負(fù)?!?p> 高小峰凌厲的眼神瞧著趙老爺,繼續(xù)道:“可是錢秀才卻不是這么說的,他可是親口承認(rèn)您是他的從犯,瞧,這是罪狀,白紙黑字,證據(jù)確鑿?!?p> 趙老爺瞬間慌神了,急忙辯解道:“冤枉啊大人,我女婿這是在怨恨我賴婚,所以誣告我,勞請大人明鑒啊!”
高小峰吩咐筆案記下,隨即道:“這么說,錢秀才和你女兒確實有婚約在身?”
趙員外頭點(diǎn)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是啊,大人,但是現(xiàn)在錢秀才連溫飽都成問題,小女跟著他鐵定受苦,您也要明白為人父母的心情。”
高小峰佯作為難的說道:“也罷,現(xiàn)在瞧來確實是你女婿故意攀扯于你,這樣吧,你拿出一千兩紋銀,我就不讓這個罪案于你有任何牽連?!?p> 趙員外一聽,忙不迭的從懷里掏出銀票,遞給高小峰,高小峰示意唐軍拿過來檢驗真假,唐軍仔細(xì)的比對了銀票上的紋路和官印,示意高小峰,銀票沒有問題。
“好,一千兩就算是在整個開封府,都算是上等人家的資產(chǎn)了,現(xiàn)在你的女婿不再貧困,趙小姐跟著他也不會受苦,你也就不必再嫌棄他,將他拒之門外!”
趙員外捋了半天,終于察覺到自己是中計了,但是又回天乏術(shù),只能無奈的將頭瞥向一邊。
“趙老爺,您也不必上頭,古人云,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以我的觀察,錢秀才日后的前途恐怕不低,本官斗膽讓吳大人做媒,讓二人立即拜堂成親?!?p> 本著打一棒,隨后給個甜棗的原則,高小峰拿出了吳新貴做擋箭牌,畢竟他可是皇親國戚,相信趙員外攀上這層關(guān)系,內(nèi)心應(yīng)該爽快不少。
回府的路上,吳新貴一臉的氣憤。
“怎么還把我搭上,我大宋從未有府尹替民間做媒的傳統(tǒng)?!?p> 天色又很晚了,月亮已經(jīng)游到正當(dāng)中,它急匆匆地往一邊奔跑,它下面的浮云卻往另一邊奔跑,浮云已經(jīng)走得遠(yuǎn)了,月亮卻仍然掛在上空。
“大宋的夜空很美啊,繁星密布,對了,英豪宗的稅怎么樣了?”
高小峰急忙轉(zhuǎn)移話題,還是吳新貴非常感興趣的話題。
果不其然,吳新貴瞬間被高小峰的話題給吸引過去了,萬兩白銀的稅收,這可是大事。
“怎么,先生可有妙計?”
也不知道怎么的,總覺著高小峰這個師爺雖然瞧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模亲鍪虑檫€是蠻靠譜的。
“小伎倆還是有點(diǎn),但是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了,對了大人,小人的廂房備好了沒有?!?p> 吳新貴仿佛嗓子里被塞了個糖果,上下不得,難受的很,但是又拿高小峰沒轍,只能嘆了口氣回道:
“早就準(zhǔn)備好了,太皇太后懿旨過來的時候,便讓唐軍清整好了,就在夲府對面的廂房。對了,能不能稍微透露下你的伎倆,不然本府今天晚上恐怕徹夜難眠了?!?p> 高小峰翻了個白眼道:“莫急,但是小的保證完成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