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遇見這種令人惡心的事,你早點回去休息吧?!?p> 張見回頭對楊妗溫言說道。
“姐夫,我哪也不去,等他們領(lǐng)導來了,我要問問他們,這樣的狗東西還當副主任?”
“要不是姐夫你來的快,我怕真的要著他們道了,太卑鄙了,竟然用這下三濫的手段!”
楊妗雖然后怕,但依然一副要追查到底的架勢。
“算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出了這種事別露面了,我來處理吧,畢竟要注意其他閑人的風言風語?!?p> 張見宿主的記憶恢復了百分之六十,遇事已經(jīng)極其冷靜,不像楊妗一副不管不顧風風火火的樣子。
楊妗一聽頓時明白,是啊,一個女孩子,出了這種事,躲還來不及呢,哪有往外跳的?
“那我也不回去,今晚我要和姐夫在一起?!?p> 楊妗忽然說道。
張見一愣,這話從哪說起?
這小丫頭是不是氣糊涂了?
“我覺得呆在你身邊比較安全?!?p> 楊妗有些失神的脫口說道。
張見心中一頓,看了看有些可憐的楊妗,溫言道: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p> “走~”
張見起身,準備送楊妗回去。
此刻醫(yī)院急診室里已經(jīng)熱鬧起來了。
隨著救護車來的還有兩輛車,一輛路虎,一輛紅旗,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人家。
張見只是瞥了一眼,拉著楊妗出門往外走。
經(jīng)過救護車旁時,張見眉眼中心那道細微的裂縫忽然傳來一絲輕微的感應。
“嗯?”
“病人快不行了?”
擔架上躺著的是一位須發(fā)皆白的消瘦老人,面色蒼白,嘴唇干裂。
“爺爺,你挺住啊,一定要挺住啊~”
一個穿普通黑外套的清秀女孩不停的哭喊,看上去年紀跟楊妗差不多。
“小曼,你冷靜些。”
旁邊一位中年漢子雖然面露憂色,但顯得很鎮(zhèn)定,一看就是有閱歷的人。
“心梗死?”
張見心中喃喃道。
“咦,不對?”
張見此刻有些奇怪了,老人的病另有蹊蹺。
張見轉(zhuǎn)身對楊妗道:
“要不你先回去,我過去看看?”
“姐夫,你去看什么?”
“你又不是醫(yī)生?!?p> “嗯,我記得以前好像學過?!?p> 張見模棱兩可的說道,此刻心里正盤算如何救這個老人的事。
“要不把姐叫來吧,畢竟今晚是她的夜班,有急救病人,她缺崗可不好?!?p> “她不是身體不舒服么?”
張見皺眉道。
張見出門前剛給楊婉下過針,很想讓楊婉好好睡一晚,那效果會更好,說不定明天早晨起來后她體內(nèi)的寒氣就會消散掉大部分。
“也是呢?!?p> 楊妗想想也對。
張見與楊妗轉(zhuǎn)身回去,穿好白大褂,朝急診科走去。
“大夫,大夫,您一定要救好我爺爺,請你一定要救好我爺爺?!?p> 病人的家屬,那個女孩有些慌亂了。
中年男子也沉聲說道:
“請你們務(wù)必盡全力搶救病人,你有沒有把握?”
只見急診科大夫已是滿頭大汗了,又是忙著查血壓,查心電圖,又是準備掛水。
“人呢,人呢?”
“我需要幫手~”
今晚急診科值班的大夫姓陳,四十多歲,送到區(qū)醫(yī)院來的一般不會是太重的病,重癥與疑難雜癥都送往市醫(yī)院。
但今晚這老人的病很危險,心跳得很慢,心電圖的波動越來越趨于平直,這預示著病人即將死亡。
那名中年男子見急診科大夫手忙腳亂,暗道不妙,轉(zhuǎn)身出門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袁院長么?”
“我是周博,我父親病了,剛送到你們醫(yī)院急救?!?p> 電話那邊的聲音顯得十分震驚,那個叫周博的中年男子幾秒后果斷的掛斷了電話,回頭看向陳大夫道:
“你們院長馬上就到,她讓你先穩(wěn)住病人的病情,最多半個小時他們就到,半小時內(nèi)你能保證病人的安全么?”
“我怎么保證?我只能盡力?!?p> 陳果才擦去額頭的汗,滴水不漏的說道。
“今晚誰值班?”陳果才問道。
旁邊一位護士急忙跑來回答:
“是楊大夫的夜班。”
“她人呢?”
陳果才現(xiàn)在只想趕緊拉個人過來跟他一起擔責任,明顯病人的家屬很有背景的樣子,言語間官威極重,神情極為鎮(zhèn)定,還認識院長,他可從沒聽說過院長接個病人家屬電話就立刻答應在半小時趕到的事情。
張見一看,知道這姓陳的要拉楊婉下水,他要是再不出手,最多十來分鐘,這老人必死。
二話不說,上前說道:
“我來試試吧?!?p> 張見聲音很冷靜,也很淡然。
陳果才一愣,看向張見。
張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只露出眼睛,但陳果才清楚知道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你是誰?”
陳果才愣了會兒,開口問道。
張見也沒理他,走到病床邊,揭開老人身上的被子,伸手搭脈。
陳果才怒道:
“胡鬧,你是哪來的?”
“你不是咱們醫(yī)院的,趕緊停手,要是出了事你能擔得起責任么?”
陳果才雖然嘴里這么說,卻并沒有上前制止的意思,很顯然,他樂得讓張見參和進來,這樣病人要是出事,那就跟他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張見也沒理他,繼續(xù)搭脈。
然后翻開老人的眼皮看了看,解開老人上衣,露出心臟部位。
伸手入懷,手指一拈,三枚銀針迅疾出現(xiàn)在指尖。
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現(xiàn)出“梅開三朵續(xù)命回陽針”的針灸功法名稱。
“不,你不能這樣做,這樣做太危險了,你快停下來,等院長來了再說?!?p> 陳果才哪里想到張見會用針灸來治病,對于西醫(yī)來說,這簡直就是胡鬧。
病人顯然是急性心梗,此刻要做的是手術(shù),疏通堵塞心臟的血管。
針灸管個屁用!
但他必須阻止,因為他要撇清責任。
“你住嘴,不要打擾?!?p> 中年男子顯然見多識廣,一看張見取針的手法心里就是一喜,知道遇見高人了。
張見也沒理會兩人在旁的談話。
一針迅疾無比的插向老人心臟右上的穴位,一針扎向百會左旁一寸,一針扎向太陽穴上一寸。
張見扎完針,緊盯著老人心口的那根銀針,良久才長出一口氣。
因為那根銀針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
此刻心電圖上的波形逐漸規(guī)律起伏,陳果才愕然,不明所以,但他知道老人的一口氣總算吊住了。
中年男子看向心電圖,雖然他不是學醫(yī)的,但他也知道張見的針灸治療起作用了。
張見腦海中黑霧繚繞的大褲衩微微搖晃,下一刻,張見眼中立刻出現(xiàn)了老人全身的立體透視圖景。
片刻后,張見迅疾的拔掉銀針,轉(zhuǎn)頭對中年男子道:
“老爺子的病根在頭部,需要做手術(shù)取出異物,嗯,估計應該是一塊彈片,我的治療只能保他四小時?!?p> “另外,趕緊撤掉吊液,那些藥對病人沒有任何好處。”
張見說完,忽然感覺全身疲憊,心中暗道:
“尼瑪,該死的大褲衩,也太消耗我精神力了吧?”
“多謝大夫,多謝高人,請問您是?”
“不必,我還有事,再見。”
“醫(yī)生,您留步!”
中年男子禁不住向前追了幾步,但張見頭也不回,快步走出急診室,看傻了的楊妗也跟著走了出去,一前一后消失在黑夜中。
“喂,他是誰???”
“哪來的家伙?”
“敢說我用的藥不對?”
陳果才語氣羞惱的對旁邊的護士道。
“快點撤掉吊液!”
中年男子沉聲喝道。
他此刻怎么會不信張見的話呢?
幾分鐘后,一輛轎車在醫(yī)院中急剎停下,從車內(nèi)急匆匆的下來幾人。
為首的是個中年女子,小步快跑著沖進急診室。
“周市長,病人怎么樣了?”
來的正是區(qū)醫(yī)院的院長袁欣。
陳果才此刻是真的傻眼了,面前這位中年男子竟然是燕京市赫赫有名的周副市長周博!
“嗯,還好,病情穩(wěn)定住了。
“周市長,這兩位是咱醫(yī)院心內(nèi)科主治大夫?!?p> 袁欣趕緊介紹道。
“周市長好。”
袁欣旁邊的兩名中年男子謙卑的打招呼道。
“院長,家屬要求撤掉吊液?!?p> 陳果才趕緊求援,他必須將一切責任都推干凈,要是院長大人也認為吊液沒問題,那剛才的年輕人就是無理要求,面前的市長大人總不會連院長都不信吧?
“病人病情穩(wěn)定住了?!?p> “這個,呃,周市長,吊液用藥很對癥,為何要撤掉啊?”
兩名心內(nèi)科專家疑惑的問道。
袁欣見周博面色不悅,立刻上前仔細看吊液所用配藥。
典型的舒緩急性心梗的配藥,硝酸甘油溶液加阿司匹林以及阿伐他汀……
袁欣專業(yè)雖然不是心內(nèi)科,但做為醫(yī)生,基本的用藥還是懂的。
陳果才給病人的用藥沒毛病,可周市長為何要撤掉吊液呢?
“哼!”
周博慍怒道:
“還不撤掉?”
他也不回答兩名區(qū)醫(yī)院心內(nèi)科專家的疑問,只是下命令。
“好,聽周市長的。”
袁欣一頭霧水,但面前此人可是燕京市的大人物,她區(qū)區(qū)一名處級干部哪里敢頂撞?
至于什么醫(yī)學專業(yè)知識也顧不得堅守了,答應家屬要求也算合理不是么?
而且還是執(zhí)意要求。
就在這時,醫(yī)院門外又開進來一輛汽車,正是之前押著譚子峰出去的警車。
此刻張見與楊妗還沒出醫(yī)院大門,警車上跳下來兩名黑衣人迅疾的追上張見與楊妗,伸手攔住,沉聲喝道:
“打傷了人此刻還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