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院是在樹林之中,司馬越?jīng)]有打燈籠,摸著黑盡量用最快的速度往林子里摸去,林中暗哨不少,司馬越手中的短刀早已沾滿了鮮血。
暗夜中,一道鬼魅的藍光劃過,司馬越側(cè)身一閃,一只利箭刺在樹干上,不僅是箭頭,連箭桿都泛著微微的藍光,這是淬了多狠辣的毒。司馬越收起短刃,一手搭上了腰上的長劍。
飛箭來處,一人持劍劈來,司馬越拔劍格開,鐺的一聲響。來人是有多大的仇恨,憑借著微弱的月光,司馬越看清了來人,“柳業(yè)!傲寒在哪?”
柳業(yè)心中有氣,挑釁道,“就在林中深處,快些去吧,遲了,你就見不著了。”
“你們把她怎么了?”司馬越怒起,揮劍回擊。
柳業(yè)后退了幾步,消失在密林中,發(fā)怒了?發(fā)怒了最好,最好怒到?jīng)]分寸那么就離死不遠了。
黑暗的林子中,刺客一批又一批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練傲寒昏昏沉沉的轉(zhuǎn)醒過來,“醒了?你的情郎已經(jīng)來了?!蹦判暗馈?p> “你沖我來,重華宮的恩怨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練傲寒道。
“呵,他要是死了,皇帝可就沒兒子了,你說儲位會落到誰家?”莫九邪有些興奮,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司馬越橫尸在前的樣子。
“你想也別想。”練傲寒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她現(xiàn)在就是魚鉤上的餌,只有餌不在了魚鉤才釣不上魚,她得盡力逃出去。
薛繁一言不發(fā)了良久,再也耐不住,忽起身道:“薛清風,帶兵圍了桓王府,必要之時,直接進府拿人。記住,就說是下的令,調(diào)的兵?!?p> “我立刻去?!毖η屣L就要沖出門去。
皇帝阻攔道:“回來,此事若如此解決,薛家怎么辦?你們父子兩怎么辦?”
薛繁道:“能怎么辦?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綰兒被人害了?!?p> “越兒已經(jīng)去救人了,重華宮的人也在桓王府盯著,桓王跑不了?!被实鄣?。
“皇上,皇上?!币粋€小內(nèi)監(jiān)跑了來,此人是內(nèi)監(jiān)總管身邊的人。
“出了何事?”
“太后娘娘堵在陛下的寢宮外要見陛下,說今日見不到陛下說明陛下有危險要急召百官?;屎蠛凸骺鞌r不住了?!?p> “好啊,她這是要逼宮哪!”皇帝咬著牙道。
“陛下你快回去。”薛繁道。
“那桓王怎么辦?”
“陛下,”鄔陽開了口,“找個由頭調(diào)定安軍巡視京城,別澤他們還沒消息傳回,說明桓王還沒有動作,薛王爺可以先做個準備,必要之時再圍攻桓王府?!?p> “鄔陽先生說的是,這樣,薛繁,我留道圣旨就說今日京中不安,調(diào)定安軍守護京畿?!被实鄣?。
柳業(yè)想到怒氣會沖昏人的理智,卻忘了怒氣也會大大提升人的潛能。司馬越如同死神一般放倒了一片又一片的人,快速接近了密林中不知何時多出的宅子。
現(xiàn)在守在練傲寒身邊的是柳業(yè),莫九邪臨走前再他耳邊留下一句話,“練傲寒,你大概不知道,柳業(yè)喜歡過你,你覺得他會對司馬越手下留情嗎?”
這邊練傲寒心驚膽戰(zhàn),那邊司馬越已殺到府宅外。一批批殺手出動的聲音聽得練傲寒又是喜又是憂,喜的是司馬越?jīng)]事,憂的是他殺到這體力還夠嗎,這么大的動靜是又出動了多少人,他還能應(yīng)付嗎?他干嘛要傻呵呵的來???她這邊想著手上的動作也更用力了。
莫九邪將寧易引到了密林的一處。“師兄,好久不見?!?p> “綰兒呢?”寧易冷冷的開了口。
“嘖嘖嘖,她還真是你的寶貝啊,好,我們做個交易吧,你讓桓王坐上龍椅我就把那丫頭還你?!蹦判暗馈?p> “不可能?!睂幰滓豢诨亟^。
莫九邪冷不丁的摸了一把石子朝寧易扔去……
一處密林,兩處戰(zhàn)場。
屋門被一腳踹開,司馬越的白衣幾乎被血染紅,沒幾處還透著原樣的色彩。
“你居然沒死?”柳業(yè)大感意外。
“他當然不會死?!本毎梁異汉莺莸亩⒅?。
“寒兒?!彼抉R越柔聲喚道。
練傲寒先是柔情滿目,后是滿眼緊張,“小心背后!”司馬越側(cè)身回手一抓,一支利劍赫然在手,他不屑扔到一邊,“就沒點新鮮的嗎?”
“好啊,那我們玩點其他的。”柳業(yè)拔出長劍架在練傲寒的脖頸處,“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要。”
“放了她!”司馬越拿劍的手在微微顫抖,不知是力戰(zhàn)多時所致,還是心生懼意。
“柳業(yè),別想哪我威脅他?!本毎梁娴馈?p> “還真是郎情妾意恩愛的很哪?!绷鴺I(yè)嫉妒的紅了眼,“那我就讓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p> 柳業(yè)調(diào)轉(zhuǎn)劍鋒朝司馬越劈去,誰料身后有人一掌朝他的后心劈去,柳業(yè)挨了一掌,一劍又砍了個空,回頭一看,竟是練傲寒!
“你!”
“我說過,我最討厭威脅!”練傲寒一邊警告著一邊站到司馬越身側(cè)。
“你現(xiàn)在讓我們走,我也放過你,兩方作罷,你若不放,那就怨不得我!”練傲寒氣勢不減。
“罷了,我成全你們,去地府做一對同命鴛鴦罷!”四周的刺客死士再次圍了上來!
司馬越鏖戰(zhàn)了一夜,其實已然力竭,只是心中念著那人兒才苦苦支撐著。練傲寒盡力護在他的周圍,盡量讓他少對付幾個人。
只聽一聲急促的哨響。
柳業(yè)暗道一聲不好,招呼了人迅速撤離。這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府宅里只剩練傲寒和司馬越兩人。
司馬越這才收了劍,喘了口氣。
“你怎么這么傻啊?!本毎梁质菓n心又是嗔怪的往他身上摸去,好在都是敵人的鮮血,他并沒有外傷。
司馬越握過她的雙手,但見她的手腕上紅腫的一圈,還滲著血,心疼的捧在手中輕輕吹著。
“沒事的,就是磨繩子磨的而已?!本毎梁畬捨康?。
“若我能早到一步,你的手就不會傷了?!彼抉R越還是有些自責。
“司馬越,其實我不希望你來,我怕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