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都看見了,何必多問?”練傲寒冷聲答道。
“放肆!她是你姐姐,你莫不是還想殺了她?”薛繁氣得眼睛都瞪大了。
“我阿娘可沒生過什么姐姐?!本毎梁环餍渚鸵胤咳ァ?p> “站住,對家里人動手,簡直胡鬧,到祠堂跪著思過!”薛繁勒令道。
“呵,你憑什么罰我?”練傲寒冷眼相對。
“練傲寒,你莫不是想翻了天不成!”薛繁抓了練傲寒就走。
“你放開我!”練傲寒掙扎著,奈何薛繁是個戎馬半生的將軍,她哪能掙得開手。
薛繁把人往祠堂內一扔,喝罵道:“跪著?!?p> 被扔到地上的練傲寒踉蹌的站起,咬著牙道:“我沒錯,我不跪。”
“練傲寒,你還沒錯?在你的眼里難道人命就輕如浮塵嗎?”薛繁怒不可遏。
“呵,我一路走到今天,就是蹚著鮮血,踩著尸體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在我眼里,人命還真不值一提!”練傲寒直接對上他那怒火的眼神。
“好,我問你,那端州林氏案是你做的?”
“是。”
“沐承悅不會也是你殺的吧?”薛繁的聲音已經有輕微的顫抖。
“沒錯,王爺還真是英明,這件事情幾乎沒人察覺,你遠在京城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練傲寒微微勾起的嘴角帶著幾分寒意,眼中更是流露出幾分譏笑,既然來問,便是心中存疑,甚至是認定了是她干的,她就全認下吧,沒什么好客氣的。
“你瘋了,他是你師叔,你為什么殺他?”薛繁在震驚加怒恨下聲音愈發(fā)震耳。
“為什么?因為他擋了我的路,因為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練傲寒,你究竟還有沒有人性?”薛繁怒極,“今日若我沒趕到,你是不是還要殺了你姐姐?”
“是!”練傲寒忍無可忍,“她該死。我恨不得剮了她。薛繁,不僅僅是她,還有你!你為什么要那樣對我母親?你若不愛她,就別去招惹她,你知道你害得她有多苦嗎?薛繁,我恨你!”
提及虞茗惜便是戳了薛繁心中最脆弱的那一塊。
“夠了!你還敢提你母親,你看看你都變成什么樣了?”薛繁怒罵道。
“呵。我就算十惡不赦也與你無關。你也別再關著我?!本毎梁f著便往外走。
“回來!”薛繁一把掰過她的肩頭。
練傲寒回身就送上一掌。
“簡直放肆!”薛繁格住這一掌。
兩人直接在祠堂里動起了手。
還沒兩招,練傲寒氣力不支,薛繁一掌打在她的心口,練傲寒登時倒地。
薛繁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將手背到了身后,微微張了張嘴,好像想要說些什么卻說不出口。
“師父!”
“寒姐!”
這起了爭執(zhí)的二人都是厲害沒人敢勸,兩兄弟在前院聽說了連忙來勸,誰料晚了一步,兩人看來是動過手了。
“師父息怒?!鼻謇蔬@邊勸著。
那邊清和去扶練傲寒。
練傲寒挨了一掌倒在地上,頓時心海震蕩,她慢慢坐起,一股腥甜涌上喉間,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清和剛扶她站起,薛繁便道:“把她關回房里,閉門思過!”
練傲寒沖著薛繁沖去,“你……”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原本疲累的身子變得輕盈,一口鮮血噴出,倒了下去……
“傲寒!”薛繁驚慌的抱過。
練傲寒倒在他的懷中已是沒了知覺,頭一歪,又吐出些血來。
“練傲寒,傲寒?!睙o論薛繁再怎么喚那人兒再也沒有反應。
見此突變,兩兄弟都呆的,直直的立在一邊。
“快,快去請?zhí)t(yī)!”薛繁抱起孩子就往碧梧院跑。
“噢,噢?!鼻搴颓謇史磻^來連忙出門去了和薛家僅隔了幾座府宅的林太醫(yī)家,沖進府抓起來人來就要跑。
“哎呦,出什么事了?”林太醫(yī)道。
“林太醫(yī),快走吧,我家姐姐吐血了!”
“孩子,孩子。”薛繁緊張得手都在發(fā)抖,剛剛擦去她嘴邊的血跡,她又吐了些。
“太醫(yī)來了!”
林太醫(yī)看著那人事不省的郡主大感不妙,一搭脈,心中更是咯噔一聲,他打開藥箱拿出銀針直接往心口扎去。
屋內所有人都被請了出去,薛繁在門外焦急等著消息,跟著林太醫(yī)來的藥童跑前跑后的送藥,看得他更是膽戰(zhàn)心驚。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林太醫(yī)才從屋內走出。
薛繁連忙上前,“林太醫(yī),傲寒她如何了?”
林太醫(yī)搖著頭嘆了口氣,“傷病交加,怕是不妙。”
“什么?怎么會?太醫(yī),她到底怎么了?”薛繁不可置信。
林太醫(yī)道:“敢問王爺,郡主可受了刺激?”
“應該……是。”薛繁也不太確定。
林太醫(yī)責備道:“王爺,郡主身有舊疾,且受了內傷,你怎還還能讓她受刺激,真是……”
“什么舊疾?”薛繁大感不妙。
林太醫(yī)驚道:“王爺不知,郡主患有心疾,每每發(fā)作痛不欲生,若非一直有好藥養(yǎng)著,加之郡主本身意志堅韌根本長不到及笄。她本就身體孱弱,加之受了內傷,現如今心脈大損,又受了刺激,郁氣傷心,只怕……沒幾日了,王爺心中得有個準備?!?p> 薛繁登時失了心神,他沒想到會如此嚴重,“傲寒,她……林大人,你救她一救……”
林太醫(yī)道:“王爺放心,微臣會盡力的,但……郡主的病情太重,微臣只能試試看?!?p> “試試?她真沒救了?”
“這……若郡主還有活下去的意志,或許還有救,若……恐怕超不過十日?!绷痔t(yī)也是嘆惋不已,他行醫(yī)多年,第一次見到患有如此嚴重的心疾還能活到成人的病人,可嘆她意志之間,但終究是……唉。
郡主病重,此事很快就上奏到了御前。
皇帝大驚,想了想,“這事先別讓太子知道?!北愦颐θチ搜Ω?。
“伯父?”
皇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你師父呢?傲寒那丫頭怎么就病重了?”
清朗一邊領人去尋薛繁,一邊把事情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