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半躺在病床上,心口劇痛,眼淚撲簌簌直流。
剛才在重癥看護室外,隔著玻璃看到自己的弟弟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鼻子上戴著氧氣罩,整個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
短短的一分鐘內(nèi),她哪能將自己的親人看夠?!但最起碼她知道自己的弟弟還活著。
第二天一早,嚴冰來看望夏離。
門一關,夏離便迫不及待地起身,三步并為兩步地沖到嚴冰面前,懇求道:“嚴公子,我弟弟現(xiàn)在什么情況?求您告訴我!”
嚴冰僵硬地勾了勾嘴唇,將夏離安撫到病床上坐下,然后才說:“你弟弟在那次地震中受了重傷,腦部重創(chuàng),一直沒有醒來過……”
他頓了頓,又才說:“也就是人們通??谥兴f的……植物人。前段時間因為你弟弟顱內(nèi)血壓突然增高,差一點就……好在醫(yī)生立馬進行了手術,才保住了性命?!?p> 夏離聽得毛骨悚然,雙手緊緊地扣住,指甲都嵌入到了肉里。
“我弟弟他……”夏離忍不住落淚,“我弟弟他現(xiàn)在……”
夏離泣不成聲,哭得口齒都不清了。
嚴冰望著哭成淚人的夏離,心里擰成了團,好不難受。
他坐到床檐上,伸手握住了夏離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你弟弟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不會有事的?!?p> 夏離難過,借著嚴冰手里的力道,順勢靠到他的肩上,然后又自然而然地滑進他的懷里……
嚴冰半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任由她將眼淚哭到他身上,還在適時的時候,伸手攬住她的背,輕輕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中午過后,嚴冰開車將夏離送回莊家。
下車前,他叮囑她道:“和莊夫人什么都別提,維持原狀?!?p> 夏離應了應下巴,“我明白?!?p> 回到莊家,莊夫人緊張地握住夏離的手,“婉婉吶,昨天嚴少爺打電話說你暈倒了,嚇了我一跳,沒事了吧?”
夏離微笑地搖了搖頭,回應道:“已經(jīng)沒事了,興許是昨天海風太大,加上感冒未痊愈才暈倒的。母親不必擔心?!?p> 莊夫人彎了彎唇,摸了摸夏離的手,“好孩子?!?p> “若是沒什么吩咐,那我先回房間休息了。”夏離問。
莊夫人點點頭,“去吧。”
望著夏離上樓的纖瘦背影,莊夫人的眉頭微微蹙了蹙。
十二月初,嚴冰正式到莫一瀾的律所報到。
莫一瀾專程為嚴冰準備了歡迎儀式——
一打案卷材料,足足有兩尺之高!
為此嚴冰含著淚和恨,一拳頭錘在莫一瀾的背上,“這就是你迎接兄弟的方式?!”
莫一瀾笑,“不然呢,再給你一個熱情的擁抱?”
“欠揍。”嚴冰壓了壓眼眸。
“不許對你的指導律師不敬呀!小心我讓你面試過不了?!蹦粸懶敝旖切Φ?。
嚴冰頓時無力反駁,拱手道:“您大您大,不敢得罪您老人家?!?p> 剛到律所,嚴冰的生活狀態(tài)成了兩點一線,起早貪黑,努力適應著律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