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微上揚,不免輕笑出聲“多謝大夫了?!彼靼走@藥是做什么的,可姜鈺不清楚,姜鈺先是笑著將大夫送了出去,轉(zhuǎn)身回到那欽的身邊,伸手指了指他手中的藥瓶,疑惑道“這是做什么用的,不是都換過藥了嗎?”
說著便要伸手去接那藥瓶,那欽順勢將胳膊抬高,把藥瓶舉過頭頂,笑道“你做什么?”
姜鈺踮起腳想要去夠他手上的那瓶藥,嘴里也嘟囔道“自然是給你涂藥了?!蹦菤J聞聲不由笑了出來,另一只手握著自己的胸口,防止傷口撕裂。
他抬眼看了看手上的藥瓶,隨后隨著姜鈺道“丫頭,這可不是給我用的?!苯暵劼暩且苫罅耍热徊皇墙o那欽的,那干嘛要留這么一瓶沒有用的藥呢。
那欽說著伸手將藥瓶收到自己的懷中,一只手一把摟住姜鈺纖細的腰肢,低聲道“以后你就知道這藥是做什么的了?!?p> 姜鈺見那欽不說,也不把藥瓶給自己,努了努嘴,坐了回去,并給自己倒了一杯羊奶,熱乎乎的一杯喝下去,讓她覺得渾身都是暖暖的。
姜鈺抬頭看了看那欽,不經(jīng)意道“咱們什么時候回去啊,在這里也好幾日了,總是回去我才安心?!?p> 那欽聞聲做到姜鈺的身邊,用手撐著下巴,歪著頭看著姜鈺“這么想回去?。俊?p> 姜鈺點了點頭,道“當然,我跟你說,我學著做了酸菜,估摸著這會可以開壇吃了,咱們回去,我給你燉酸菜排骨。”
那欽聽到姜鈺說的話,不免有些驚訝“你做的?”
姜鈺一臉自豪道“自然,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亦為悅己者下廚!”那欽聽了姜鈺的話不禁皺眉,思索片刻,道“你可莫欺我是女真人,不懂你們明國的東西,這話我聽過,明明是女為悅己容,士為知己者死。說的是女子會為了心愛之人做出一切,男子也會為了意氣相投之人付出。”
姜鈺自然知道女為悅己者容的含義,也知道下一句的意思,他只恨那欽的是個木頭,一點玩笑都看不懂,索性耍賴起來“女為悅己者容卻是世人口中常說的話,可本福晉所說的亦為悅己者下廚更是亙古名言!你不許反駁我?!?p> 說著撅了撅嘴“我說的就是對的?!?p> 那欽揉了揉姜鈺的頭,十分寵溺的說道“你說的都對,誰讓你是我的大福晉的,即使你說的不對,我也會它變成對的。如此可好?”
姜鈺這才笑了笑道“如此甚好?!闭f著伸手握住了那欽的手“我想回家了。想念烏蘭珠,想念烏仁哈沁,想念額涅,想念薩仁大福晉?!?p> 那欽笑了笑“既然鈺兒想家了,咱們這就收拾收拾回去吧?!?p> 姜鈺愣了一下“我不是說我著急回去,我想著你養(yǎng)好了咱們再走也可以的?!蹦菤J道“別擔心,我既然醒了,就沒事了。”
姜鈺聽了那欽的話也就沒有反對,畢竟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中,她覺得有些不大自在。兩個人收拾好了東西,便去了阿云嘎的帳中,此時的阿云嘎正坐在帳中看著什么地形圖,見那欽來了,便收起了那張圖,隨后站起身來,道“你怎么過來了?!?p> 說著又言“身子可好些了?”那欽挑了挑眉“好多了,過來找你辭行。”阿云嘎聞聲站起身來,道“這么著急走???”那欽點了點頭“恩,該回去了,額涅該著急了?!?p> 阿云嘎點了點頭“也對,薩仁小福晉那個性子,知道你丟了指不定怎么哭呢。還是回去吧?!?p> 說著那欽便帶著姜鈺準備出帳篷,姜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道“小單于,有時間帶滿達日娃回去看看吧,娜仁大福晉總是念叨她。”
阿云嘎點了點頭,道“會的,等忙過這一陣,我送她回去,她也定然想額涅了?!?p> 姜鈺聞聲點頭,轉(zhuǎn)身和人出了帳子,姜鈺走在那欽的身后,看著人的背影忽然笑了笑,快步跟上他,然后與他十指相牽,那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妻,似乎很是開心的樣子。
阿云嘎派了一隊人馬護送他們,珍珠一早就被烏恩其他們一起帶回去了。坐在轎子里,姜鈺差點就要睡著了,只聽那欽忽然開口道“剛剛為什么要跟阿云嘎說那些?”
姜鈺愣了一下,反問道“什么?”那欽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就是想問,是滿達日娃告訴你......她想家的?”
姜鈺本來想點頭,但是覺得不大好,畢竟她是用來穩(wěn)定女真和內(nèi)蒙的一塊石頭,怎么可以說走就走呢,于是姜鈺笑著說道“不是,是我覺得滿達日娃一定會想家的,她和我不一樣,她的額涅還活著,她的家就還在,人總是要有些掛念的,沒有人能真正做到拋棄生長那么多年的故鄉(xiāng)而絲毫不想念的,滿達日娃性子不如烏仁哈沁那樣直爽開朗,所以有的話,也可能不會去主動開口,但是這并不代表,她不想,不思念。”
那欽聽了并沒有在言語,但是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著身邊那個坐轎子坐的昏昏欲睡的姜鈺,忽然開口道“你想明國嗎?”
姜鈺閉著眼睛下意識的回道“想啊,我想念御膳房李司膳的桂花糕,周掌膳的杭椒小炒肉,還有還有......”姜鈺說著睜開眼睛笑著道“相思姑姑坐的素面最美味了,還有皇兄上次從宮外帶回來的典記蓮子酥,酥松軟糯,美味的很呢。”
姜鈺說話間眉眼都是帶著笑的,那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輕言道“我知道了。”姜鈺眨了眨眼“什么你就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那欽搖了搖頭“沒什么,睡會吧,估計還要大半天呢。”
姜鈺打著哈欠點了點頭,然后倒在那欽的腿上,膝蓋微微彎曲,不大會的功夫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那欽看著姜鈺的睡顏,笑著伸手幫她擦掉嘴角的口水印,自言自語道“這丫頭起初還是有些公主的端莊,如今離開了明國,裝都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