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志!”韓雨婷怒吼一聲,像一陣風(fēng)似的沖到他面前,指著他大罵:“你這個畜生!你T~M的再給勞資說一遍!”韓雨婷操起了身邊的木棍,渾身冒著火氣,這架勢這氣場,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子的所作所為。
“呦呵?”王大志不怒反笑,平時柔柔弱弱、文文靜靜的粉嫩小姑娘,居然有這個潑辣的一面,不由得感到好奇,他指著頭,依舊在嬉笑:“來,往這打,誰不打誰是孫子!”
聽了這話,韓雨婷心一橫,我是未成年人,打殘你這個嘴賤的貨又能怎樣,大不了出點醫(yī)藥費(fèi)。她一點都沒有猶豫,使出全身的力氣,照著王大志的頭狠狠的敲。
畢竟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手一抬就抓住了木棍,他沒有想到這小女孩真敢下狠手,語氣不再輕佻,又覺得很不服氣,沒有得逞也就罷了,還讓村里的男女老少看了笑話:“小賤蹄子,別讓老子以后再看見你!”
王月仙驚恐未定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幕,突然就清醒了過來:“婷婷,你怎么回來了?寫完作業(yè)了嗎?”
“媽媽,你終于認(rèn)得我了?”韓雨婷見媽媽和個正常人似的,眼淚奪眶而出。
“回家,媽媽給你做刀削面?!蓖踉孪珊芗{悶,什么時候?qū)⒆孕熊囃瞥鰜砹耍竺孢€帶著笨重的破木箱子。
韓雨婷不想讓媽媽回憶起她所做的不正常的事情,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背過身抹干眼淚:“媽媽,咱們回家。”
回到家,王月仙看著滿屋的狼藉,皺著眉頭開始埋怨:“你爸是怎么搞的,把家里折騰的這么亂,想累死老娘啊?!?p> 韓雨婷哭笑不得的收拾起屋子,看來媽媽得的是間歇性精神病,清醒的時候像個正常人,犯病的時候根本由不得自己。
韓雨婷推著平車倒垃圾時,韓景圖騎著摩托車回來了,他滿頭大汗,一臉的擔(dān)憂:“你媽去哪了?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媽正在打掃家呢?!表n雨婷笑得很輕松。
韓景圖告訴韓雨婷,她媽媽就是這樣,前一秒還鬧得滿城風(fēng)雨,后一秒就安靜了,醫(yī)生說她這是開始恢復(fù)的征兆,家人要給予病人足夠的關(guān)心和愛,不能再讓她受刺激,否則她這輩子就完了。
韓景圖剛開始不想管王月仙,畢竟她讓自己丟盡了人,戴了那么大一頂綠帽子,擱誰都過不去這個坎兒,但在老母親耐心的開導(dǎo)下,他才懂得,過去的事情終究都要成為歷史,況且他們還有韓雨婷這么懂事優(yōu)秀的女兒,為了孩子,再大的委屈都要咽下去。
韓景圖何嘗不知道老母親的用意,老母親守寡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來了兒孫繞膝、家庭穩(wěn)定,以前那么艱苦的歲月都熬過來了,怎么現(xiàn)在條件好了,卻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韓景圖在做飯期間,韓雨婷突然發(fā)現(xiàn),爸爸的鬢角增添了很多白發(fā),她忍不住落淚:“爸爸,辛苦你了。”
可不是么,韓景圖既要起早貪黑的賺錢,回到家還要照顧破壞力極強(qiáng)的老婆,可謂是身心疲憊,他強(qiáng)忍住眼中的淚:“婷婷,爸爸不累,你學(xué)習(xí)怎么樣了?在你二叔家還習(xí)慣嗎?”
“二叔二嬸對我很好?!表n雨婷頓了頓:“爸爸,媽媽每個月的醫(yī)療費(fèi)是多少?”
“你問這個干什么?”韓景圖皺眉,表示不解,閨女今天吞吞吐吐的,肯定有心事。
韓雨婷將要住校的事情說了,她很難為情,爸爸的壓力已經(jīng)夠大了,再加上她的花銷越來越大,都不忍心開口了。
“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每年交一千五,又不是啥大數(shù)字,你盡管放心的念書。”韓景圖故作輕松的說,他不能在閨女面前表現(xiàn)出任何負(fù)面情緒。
王月仙出了這種事,最可憐的就是他們的女兒,韓景圖決不能再讓韓雨婷受到其他傷害了。
——
一個月后的周五下午,宿舍的分配情況出來了。
韓露和韓雨婷分在了一個宿舍,四點半放學(xué),兩人急匆匆的跑回家拿行李,為的就是能占個好床鋪。
由于跑得有點急,回到家的時候,韓露的肚子受涼了,導(dǎo)致她耽誤了幾分鐘。
韓露和白蕊同時進(jìn)了宿舍的門,都看好右邊靠門的下鋪,兩人同時將書包甩在了床上。
“我的!”
“我的!”
霸道的聲音同時想起,惹得其他床鋪上的同學(xué)紛紛側(cè)目。
韓露挑了挑下巴,面無表情的說:“你去上面。”
“憑什么讓我去上面,你去!”白蕊一屁股坐在下鋪,一副“我就是不讓”的表情。
韓露給韓雨婷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心神領(lǐng)會:“我剛才好像看見賀紫光了?!?p> “真的?”白蕊的臉上馬上顯露出興奮,立即往門外沖。
白蕊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dāng)受騙時,下鋪的床位已經(jīng)被韓露放上了被褥枕頭,她一進(jìn)門,看見韓露在整理東西,氣得差點發(fā)瘋:“騙子!狼狽為奸的騙子!”
白蕊歇斯底里,韓露假裝沒有聽見,繼續(xù)整理。
看韓露對自己視若無睹,白蕊氣得即將爆炸,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真不爽,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干一仗。
白蕊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拿起臉盆快步走到水房,很快氣急敗壞的折回來,她二話不說就將水潑到了韓露的床上,歇斯底里的大喊:“這是我的床,你給我滾開!”
韓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不清,她霍的站起來,一把抹去臉上的水,狠狠踢了白蕊一腳:“你有病啊,三天不打皮癢癢了?敢給老娘潑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在來時的路上,韓露有預(yù)感,今天估計會發(fā)生點什么,右眼一直跳個不停,跳的她心煩意亂。
果不其然,發(fā)生了這么一檔子事。
白蕊本來就不是善茬,小腿上吃痛,出于本能反應(yīng),直接就抽了韓露一個大嘴巴子,邊打還邊叫囂道:“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有什么資格和我搶鋪位,你以為你是個什么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