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和煦的陽光照在莊信鴻的床上。按道理而言,睡滿了十小時的他應該很滿足,但并沒有,因為那個夢的內容讓他疑惑不已。
莊信鴻撓了撓一覺醒來雜亂的頭發(fā),后捏了捏鼻子,才慢慢騰身做該做的事情。
看著舒芙蕾繼續(xù)坐在桌子上喝著熱牛奶,德懷特繼續(xù)慢條斯理地準備著三個人的早餐,洗漱完的莊信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如果把那些夢中的事情說出來的話,舒芙蕾估計會說自己太神經質,而德懷特則會開始產生一些過多反而沒太多必要的擔憂。他在腦海里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放棄了全盤托出的意愿。
不過德懷特的進步讓他不禁會心一笑:他終于學會使用家里的電爐了。現(xiàn)在擺在桌上的是他第一次全新的嘗試:面條。
莊信鴻接過德懷特遞過來的筷子,將湯底攪了攪,然后和舒芙蕾一起吃了第一口。這一口下去,他的感覺只有——
怎么這么咸!
莊信鴻瞪大眼睛看向湯的表面——還有沒徹底溶于湯料的鹽粒漂浮著,依靠在黃色的面條上。
旁邊的舒芙蕾更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只差點一口吐出來。莊信鴻感覺要不是德懷特恰好走了出來,它真的就要吐回去了。
“怎么樣?我覺得做得還不錯。”德懷特似乎為自己的進步感到有幾分自豪。
“額——”莊信鴻和舒芙蕾對視了一眼。
“要不你嘗嘗?”
“好?!钡聭烟匕炎约旱哪且煌敕诺阶郎?,嫻熟地使用筷子夾了一把塞進嘴里——
他的眉毛一瞬間抽搐了一下。
“要不——我們加點開水怎么樣?”
“好?!鼻f信鴻和舒芙蕾都低下頭答應道。
吃完后,莊信鴻帶著自己的作業(yè)和德懷特以及舒芙蕾一起到了咖啡屋。他只希望不要老是把作業(yè)留到最后一天晚上完成,這種被死亡線架著脖子的感覺可別再多來幾次了。
原本在莊信鴻的預計里,舒芙蕾應該是那種活潑好動,不,應該是上躥下跳的那種,最好把整個咖啡屋掀翻天。
但并沒有,恰恰相反,它很安靜地待在一個沙發(fā)上暖暖地曬著太陽。甚至沒有特意地跳過來打攪自己寫作業(yè),這真的是讓他感到欣慰不已。
“叮!”
隨著門的打開和門后鈴鐺的響聲,莊信鴻看了過去——
余獨行?
他穿著很簡樸的T裇牛仔褲,手里提著一個手提箱,臉上掛著那副輕松的微笑。
“來杯——美式咖啡吧,今天算是來談正事的,行嗎?”
“好?!钡聭烟剞D過身去準備余獨行的咖啡。
“你怎么過來了?作業(yè)寫完了?”莊信鴻放下手中的筆。
“作業(yè)?那種東西只要隨便找個同學抄一下就可以解決了,怎么?你難道又是一位拖延癥晚期受害者?”余獨行大跨步地走了過來,直接坐到了莊信鴻的對面,將手提箱放到了剛擦過的桌面上。
“得,算你厲害?!鼻f信鴻斜著嘴道,“今天有什么事嗎?你不會隨隨便便跑過來就為了喝上一杯咖啡吧?”
“我覺得德懷特泡的咖啡還是很不錯的?!庇嗒毿猩斐鍪纸舆^了德懷特遞過來的咖啡,并滿足地喝上了一口,“不過我也的確是有其他事。”
他慢慢將杯子放到一旁,將手提箱挪到了中間,后開了鎖。莊信鴻不免好奇地伸頭看了過去——里面是一些筆記本還有些零零散散的物品。
“這是我們后來從這位卡俄斯人的房間里搜集到的認為有一定價值的物品?!?p> 余獨行一件又一件地取了出來,直到所有筆記本全部堆疊到桌子上后,才把手提箱緩緩關上。
“不得不承認,這位卡俄斯人對地球的習俗還不是很了解。至少從我們的信息來看,他似乎把灶臺弄炸了兩次,把電視機的后備給拆了?!?p> 余獨行攤開雙手。
“不過呢,真正重要的是這些東西——”余獨行放低了語氣,將筆記本推到了莊信鴻的面前,“因為卡俄斯人肯定不會用地球語言來寫字,所以我們需要一位土生土長的卡俄斯人來幫忙提供一下翻譯。”
莊信鴻和余獨行皆不約而同地看向德懷特。
“等等?!鼻f信鴻舉起手,“這怎么說也是卡俄斯那邊的事情,你超能力者管這些干什么?”
“噢,你這么說話很放肆啊,小壞蛋?!庇嗒毿型媾?,“人家可是跑到了地球上來,誰知道他有什么不好的動機和陰謀。況且,當初不是你們打了我電話嗎?那我肯定也要負責到底啊?!?p> 余獨行佯裝嘆了口氣,又掏出了空白的筆記本和一支筆——錄音筆。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我要來一趟的理由,當然,未來估計還有許多次。畢竟,我也不能指望德懷特一夜之間精通電腦,對吧?”
“聽上去你似乎對此很不爽?!?p> “是啊,本來梅派這邊的事情就多的不行。我們都覺得一個化身就能讓梅派毀滅這種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或者說太蹊蹺了。”
莊信鴻不經意間想到了那位神秘莫測的偵探。
“原本呢那邊事情還沒有半點頭緒,你這邊又給我開一條全新的支線,而且是從零開始。難道我不應該有點抱怨的權利嗎?”余獨行轉了轉筆。
莊信鴻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收拾好作業(yè),起身把德懷特叫了過來。在說明完事項后,德懷特也順著走了過來,很樂意地當起了翻譯。
“德懷特你呢就負責把上面的內容念出來,我會開著錄音筆,同時記錄一些重要的點?!?p> “等等,錄音筆,你是指可以把我說的話記錄下來嗎?聽上去很神奇的樣子?!?p> 德懷特總能在任何時候任何場合對地球科技產生高度的熱情。
“這個不是重點?!庇嗒毿兄苯影压P拍在桌上,道:“同時,里面如果有一些我們理解起來有所障礙的內容的話,還要多多麻煩你解說一下?!?p> “好?!钡聭烟攸c了點頭。
隨后,德懷特拿起最上面的筆記本——表面裹上了厚厚的灰塵和泥土,破爛的皮革封面展露了其保存時間之長。
德懷特翻開先看了一眼,過了幾分鐘后,莊信鴻和余獨行都有些不耐煩地敲起桌子來。
片刻后,德懷特又拿出下一本,繼續(xù)快速地翻閱著。這個流程持續(xù)到了一個半小時后,莊信鴻甚至快完成了他的國慶節(jié)作業(yè),余獨行還專門寫了份工作報告。
“我大概清楚了?!钡聭烟胤畔率种凶詈笠槐竟P記本。
“嗯,你說吧。”余獨行掏出了筆,打開錄音功能,開始在空白的本子最頂格寫下“2019年10月5日”。
德懷特頓了頓,道下去:
“這位卡俄斯人的名字叫作赫爾墨斯。這里面一部分是他的日記和筆記?!?p> “部分?”余獨行停了筆。
“沒錯?!钡聭烟攸c了點頭,道:“而另一部分筆記本正是赫爾墨斯來到地球的原因之一:他來這里尋找另一位卡俄斯人?!?p> “是誰?”余獨行追問道。
“他的名字叫作伊卡洛斯,但從這個人赫爾墨斯的記錄來看,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