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人間童話（七）

　　“哎呀，聽說有個小女娃淹死了，好慘哇?！?p>　　“誰說不是呢，挺俏的一個女娃子——”

　　閑來說幾句的后廚大媽冷不防地被提拉起領(lǐng)子，緊接著就聽到那人厲聲詢問道：“你們說誰死了，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那個嫻居旁的小河塘里···”

　　話還沒說完，被揪住的衣領(lǐng)忽的被松開，那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從背影看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嫻居，嫻居？！

　　這不是小白住的地方嗎？難道····

　　夜默一面壓著迫切要去驗(yàn)證的焦急，一面又要平復(fù)著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緒，腦海里突然回想起加入獵手工會的記憶，

　　——

　　“要想做一名合格的獵手首先要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要讓人輕易地看破你的情緒···你們知道了嗎？”

　　隨著教官的訓(xùn)話的結(jié)束，一聲聲高低不平的聲音回答道：“知道了?！?p>　　“都給我大點(diǎn)聲！聽不到?！?p>　　在教官的訓(xùn)斥下，一群菜鳥扯著嗓門又再次答應(yīng)道，這次的回答明顯提高了音量。

　　而當(dāng)初，夜默也是其中一個菜鳥，一個實(shí)力不弱的菜鳥。很快，在幾次淘汰賽制中脫穎而出，成為其中的佼佼者。

　　——

　　小白，小白，千萬不要是你，只要不是你就好，我再也不躲著你了，我··我一定給你帶好多好吃的，還有布娃娃給你。

　　懷著對白語的自責(zé)和懊悔，夜默匆忙的趕到嫻居。

　　沒來得及猶豫，就開了門。

　　就看著白語背對著自己蹲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自己的小腿，將自己盡可能地蜷縮起來，身子微微顫抖著，不知是不是身上的衣服太過單薄。

　　門開的那一剎，白語轉(zhuǎn)頭望了一眼，又回過頭，繼續(xù)盯著地上，目光空洞，呆愣著。

　　“小白。”夜默幾步走上前將小白圈入懷里，情難自禁地將自己的臉貼上她的臉，感受著從她臉上傳來的溫?zé)幔镁貌荒茏砸选?p>　　也許是被夜默強(qiáng)烈的感情所影響，白語眼神由麻木變?yōu)榱梭@異，意識回籠，驀地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抱在懷里。

　　“哥哥，你···”

　　“叫我阿夜?！?p>　　“阿夜哥哥，你怎么哭了??？”

　　夜默回過神來，粗糲的手指不敢置信地向自己眼角位置摸去，觸及肌膚，竟然有一滴仍殘留些溫度的淚珠，是淚嗎？

　　怎么會？！眼淚作為懦弱的象征？即便是訓(xùn)練再苦，就連第一次完成獵殺，入目皆是血紅，當(dāng)時自己也沒流過淚。

　　自打記事起，流淚這種事就沒發(fā)生過在自己身上。

　　突然，軟乎乎的觸感將自己拉回現(xiàn)實(shí)，下意識的后退，小白，在給自己擦眼淚。

　　“小白?！?p>　　“嗯？！阿夜哥哥怎么了？”

　　“沒··沒什么?！币鼓湍菢佣字?，任由小白擦完了眼淚，眼淚本來就沒有幾滴，結(jié)果她擦完了眼淚又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自己的臉，癢癢地。

　　伸手捉住她作亂的小手，她看著自己就像在看什么新奇的玩意兒。

　　“阿夜哥哥，你臉怎么硬邦邦的，你看——”說著不由分說的抓著夜默的手向她臉上摸去，

　　“我的臉軟乎乎的?！?p>　　夜默被小白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忽地抽回自己的手。

　　“嗯，那個···小白，你的臉····軟乎乎的。”

　　白語又驚奇地說出自己的新發(fā)現(xiàn)，“夜默哥哥，你耳朵怎么紅紅的？”

　　“我···我那個···明天再來看你?！?p>　　夜默害怕自己再待下去就得出現(xiàn)什么奇怪的反應(yīng)，變得奇奇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