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月夜下,追出城外的霍天勝一行人,遠遠地看著前方可怕的戰(zhàn)斗。
“有如此神通手段,起碼是陸地仙神之流!”
“頭,我們還過去么?”
“那個級別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不是我們所能插手的了,我們就在這看著吧?!?p> 前方的戰(zhàn)斗場景實在駭人,僅僅只是在這看著都感覺心驚膽戰(zhàn)。
即便是霍天勝也才第二次看到類似這個級別的戰(zhàn)斗,那是在十年前,新上任的靖妖司司主與一頭化形境界的大妖單挑,借此來立威。
……
“符甲合一!”
沖虛道人手訣相合,立即就見那些一直飄蕩在他身周的數(shù)百靈符化作符甲,自行穿在他的身上。
而提線符則被另一部分靈符所包裹,形成符劍。
他握住符劍,一步踏出便騰空而起。
“我去,還有這種操作!”
蕭白驚奇地看著身穿符甲的沖虛道人,之前其以靈符所施展出的種種手段,已令他大開眼界。
如今還能將靈符化作符甲,提升自身戰(zhàn)力。
遠攻、近戰(zhàn)都可,防御方面也是驚人,這符道只怕被他運用到極致了吧。
本來是來幫忙的,現(xiàn)在倒是打了半天的醬油。
蕭白看著威猛的一塌糊涂的沖虛道人,嗯,還是繼續(xù)打醬油吧。
眼見沖虛道人在穿上符甲后,其所散發(fā)的氣勢飆升到讓他仿佛面對上任河神,錢壽海面色勃然大變,抬手掀起一道浪,果斷地沉入河底遁逃。
沖虛道人揮動符劍,操縱其余剩下的所有靈符,使出了大修行者才能施展出的法術(shù)。
但見道道銀白雷電轟擊而下,將這片水域完全籠罩。
“該死!”
待雷電停歇,錢壽海頂著水藍色的護身結(jié)界沖出水面,調(diào)用河神符召的力量,猛然殺向沖虛道人。
唯有在這里,錢壽海才能發(fā)揮出最大戰(zhàn)力,一旦離開此處,他的實力將大降。
此時若不放手一搏,明年的今日只怕是他的祭日了!
況且,黑水河乃是他的主戰(zhàn)場,他就不信會對付不了區(qū)區(qū)的沖虛道人。
錢壽海通過他所得的半枚符召,能夠借用部分的香火之力,在香火之力的加持之下,二人勢均力敵,打的難分難解。
然而,隨著一張張靈符能量的耗盡,沖虛的戰(zhàn)力開始減弱,漸漸的落入下風(fēng)。
“桀桀桀~~沖虛,你死定了!”錢壽海顯然也覺察到了,攻勢變得更加的兇猛。
見此,沖虛改變作戰(zhàn)攻略,趁著靈符還未大幅消耗之前,凝聚所有的力量,鎖定錢壽海,揮動符劍,斬出一道凝若實質(zhì)的火龍。
錢壽海不敢大意,亦是厲吼一聲,使出了絕招,大浪掀起。
轟??!
水火相擊,轟然爆裂,熱浪攜著濃濃水汽席卷四方。
蕭白祭起一道靈符,立時出現(xiàn)一道護身的結(jié)界。
這時,沖虛出現(xiàn)在蕭白的身前不遠處,他身上的靈符如落葉般紛紛飄落,很快便顯露出了他的真身,除了寥寥十數(shù)張靈符,以及懸浮在他身前的祖符,他所有的靈符都消耗殆盡。
除了十幾年前的那次,這算是他第二次幾乎全力以赴的戰(zhàn)斗。
“沖虛,你可還能一戰(zhàn)?”
錢壽海如一只蛤蟆踏浪而來,站在岸邊陰冷地盯著沖虛。
“你說呢?”
沖虛莫測高深地笑了笑。
看著那張散發(fā)著幽芒的提線符,錢壽海心中仍有些忌憚,不確定這沖虛老道還有沒有壓箱底的底牌。
畢竟只是半枚河神符召,錢壽海已經(jīng)使出了最強手段,若沖虛老道還能再次施展出之前的戰(zhàn)力,那他就未必抗得住了。
與沖虛對峙了片刻,錢壽海右手掐訣,正要使出一擊必殺之術(shù),卻陡然瞳孔一縮,變攻為守。
只可惜還是晚了半步,水藍色的結(jié)界并未擋下襲殺而來的七煞滅魂刃,刺向他的眉心。
“嗬~~”
錢壽海的眉心有水藍色的光芒綻放,河神符召浮現(xiàn),將七煞滅魂刃擋在離眉心一寸之外。
只是,這半枚的符召本就布滿了裂痕,剛剛又消耗了大量的力量,威能遠不及全盛時期,僅過了一息之數(shù),伴隨著“咔嚓”一聲,錢壽海頓時被嚇到面色煞白,他才剛剛體會到做河神的威風(fēng)呢,絕不能就這么死了!
他果斷的舍棄身軀,神魂出竅遁逃。
然而,這卻讓他死的更快。
蕭白操縱七煞滅魂刃拐了個彎,化作一道流光,倏然就洞穿了錢壽海的神魂,魂飛魄散。
砰!那半枚河神符召崩作了齏粉散落,錢壽海的肉身眸光暗淡,沒了符召力量支撐,立即便顯化出了原形。
一只臉盆大小的癩蛤蟆。
沖虛略微有些錯愕地看了看那只四腳朝天的癩蛤蟆,而后回頭看向蕭白。
“小道友果然不凡。”
“若非前輩耗去了錢壽海的大半戰(zhàn)力,我的這一擊未必會奏效。沖虛道長,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p> 七煞滅魂刃繞轉(zhuǎn)一圈,回到了蕭白的氣海烘爐當中。
沖虛道人點點頭,每一個人都有秘密,沒必要刨根問底。
“二位前輩。”
蕭白、沖虛二人剛走了沒幾步,便見靖妖衛(wèi)霍天勝帶著十幾名衙役跑來,到了近前,紛紛拱手一禮。
沖虛將他所知的前因后果言說了一遍。
霍天勝道了聲謝,讓兩名下屬隨同他們回城與田知縣解釋,避免造成些不必要的誤會,而他則帶著剩下的人留下收拾殘局。
蕭白他們回到城中的黑水河北岸,就見孟遲他們站在符陣之外。
“師父,怎么樣?”
孟遲見他們回來,急忙上前問道。
“錢壽海已然伏誅,也不會再有河神作祟?!?p> 沖虛沒有多言,看向?qū)⒛前倜型?,抬手將保護他們的符陣收了,爾后看向恭敬地站在一旁的兩名衙役,“這里就交給你們了,告訴田知縣,明日辰時下雨,好好做他的知縣,莫要再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p> “前輩放心,我等會轉(zhuǎn)告田大人的。”
那兩名衙役不敢怠慢,連忙拱手恭敬道。
蕭白他們回了孟府,而那兩名衙役,一人留下看守那些尚且處于昏睡之中的孩童們,另一人則回衙門將此事告知了差點嚇破膽的田知縣。
明白了此中緣由,田知縣立即連夜讓人將所有的孩童送還,并贈送紋銀十兩以作補償。
至于無家可歸的,則由官府出資修建廣慈院負責(zé)教養(yǎng)。
“風(fēng)云之變化,四季之交替,自有其定律,本無須人為干預(yù),此次當涂縣大旱,乃是妖邪作祟,有違天和,今貧道便替天行道,為當涂縣降下甘霖?!?p> 第二天一早,北岸孟府,蕭白他們站在屋檐下,沖虛道人則站在庭院中,朗聲說罷,便祭出了呼風(fēng)喚雨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