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冰雪封山,天氣已是極為寒冷。
張旗在路云竹屋里煉制了兩瓶衡溫丹,吃下一顆,一整天都感覺不到寒冷。
這天,四師兄李樹己出任務去了,其他幾位師兄也挺長一段時間看不到蹤跡。
張旗在屋內待久悶了,于是來到溪上,鑿了個冰窟窿,釣魚。
天機山這條河叫做竹鵝溪,夏天之時大嘴魚最是肥美,冬天,哈哈魚就是難得的特產。
每年只有十二月初到一月底這兩個月,哈哈魚才會從海里游回溪中。
張旗去年就吃過哈哈魚鮮美、干凈的生魚片,今年依舊惦記著這樣的美味。
坐等魚兒上鉤之時,張旗修煉起煉氣法。
過了半個小時,浮瓢有動靜了,忽然向水下拉去。
張旗一提竹竿,一條圓鼓鼓的哈哈魚就被提上水來,在冰面上活蹦亂跳。
張旗釣得七八條哈哈魚,就收竿回屋。
選了幾條哈哈魚留在竹桶里養(yǎng)著,用柳樹枝竄起剩余的幾條,向山林里走去。
一只雪熊在林地里打滾,見到張旗走來也不害怕。
毛茸茸的雪熊直立起來有兩米多高,盯著哈哈魚,圍繞張旗打轉。
張旗將哈哈魚扔給雪熊,雪熊低頭撕扯著魚肉,張旗趁機摸摸它柔軟的腦袋。
張旗在天機山的朋友很少,動物也就成為了張旗的朋友。
這只雪熊去年就走出山林,來到竹屋,既不攻擊,也不害怕,看張旗釣魚。
原來它想吃魚,冰雪把河流冰封了,嘴饞又聰明的雪熊,就賴著不肯走。
從雪熊的眼神中,張旗發(fā)現,它還記得自己,心里不由多了幾分高興,心情沒那么憋悶了。
回到竹屋,張旗給自己制作生魚片,美美吃過午餐,開始練習步法,身法,劍法。
經過一年多的學習,他的進步仍然緩慢。
盡管耿懸基本不說,但眼神中透出來的失望,早已不言而喻。
于是張旗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練習步法,身法,劍法上面。
沒有任何捷徑,也沒有花里胡哨的東西,就是反反復復練那幾個最基礎的動作。
晚上。
張旗坐在火爐旁閱讀朱志偉和夜洛汐的來信。
朱志偉已經達到出玄境了,聽他信中說,簡直在抵抗魔域入侵之戰(zhàn)中,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東極洲的魔域通道終于還是被控制住了,有天機山的人出手,只是不知道是張旗哪位師兄。
東極洲也在抵抗魔域入侵時,丟失了一半的土地面積,現在東極洲到處都是哀鴻遍野。
夜洛汐在黎江派的秘境中,整整閉關了一年!
十月份出關,十二月份才收到她的來信。
夜洛汐現在也已達到出玄境,她并沒有神魔傳承,修煉速度依舊奇快。
來信說,南土一年來相繼出現了八個魔域通道,又有魔門妖人興風作浪,她或需要出戰(zhàn)。
張旗給兩人各寫了一封回信。
……于離開地球498天。
在擱筆的剎那,忽然意識到,如今大陸局勢危急,信都不一定能送到他們手中呢!
張旗長身而起,靜立竹窗前,看著竹窗外雪花飄落,心情渺茫茫。
朱志偉早就參戰(zhàn)了,夜洛汐也許也已經參戰(zhàn)了,而自己卻躲在溫暖的小窩里,不問世事,這樣真的好嗎?
張旗待不住了,漆黑的夜晚,來到天機山,天道壁前。
寂靜的山谷,張旗大聲喝道:“師傅,如今大陸形式危急,弟子想要出戰(zhàn)!”
“師傅!”
“師傅,弟子想要出戰(zhàn)!”
“弟子想要出戰(zhàn)!”
回音不絕于耳,卻無一人回應。
呆立良久,張旗失落而去。
三天后,張旗聽說西邊來了一伙馬賊。
這伙人家鄉(xiāng)被魔獸摧毀,土地也被魔獸侵染,他們一路打家劫舍,流竄至此,在黃牛山里安營扎寨,還自稱為黃牛幫。
山下不少村民目睹有陌生人在鎮(zhèn)上出沒,行為怪異,或是在踩點,想要洗劫村莊。
天機鎮(zhèn)已經封閉,每時每刻都有村民自發(fā)的民兵巡邏,不讓陌生人靠近。
張旗拿上長劍,趁著天黑,施展步法,深入黃牛山。
黃牛山里果然有了人煙氣息,人數還不少。
一劍刺死樹梢上的暗哨,張旗呆愣了片刻。
上次遇到強匪,自己還下不去手,現在殺個人,怎么忽然變得這么輕巧了呢?
腳步聲傳來,口哨聲有節(jié)奏的響起,應當是馬賊特定的暗號。
那人聽不到這邊回應,又吹了一遍。
張旗有些急了,久無人應,勢必會引起馬賊注意。
他忽然急中生智,假裝咳嗽了兩聲。
“馮三?”那人生疑,緩緩走來。
黑暗中一劍亮出,卻比他想象的要快,直接刺穿他咽喉,把他刺死了。
張旗換上馮三的衣物,打算把這伙人悄悄暗殺。
他還沒有自信能夠以一敵眾,自是小心為上。
張旗平靜神色,走入黃牛寨中。
幾個馬賊瞥了張旗一眼,也沒當回事,這在張旗的識海掃視之下,看得一清二楚。
“從人少的地方入手?!蔽疵獯虿蒹@蛇,張旗如此決定。
一間茅草屋內,一個醉酒的馬賊睡得死死的,張旗翻窗而入,將其在睡夢中刺死。
兩個馬賊吃完酒,走到黑暗角落撒尿,張旗輕輕走過,劍鋒斬出,兩具尸體軟倒在地。
一個馬賊和一個陌生的馬賊走在火把昏暗的路上,陌生的馬賊突然抽劍刺來,他瞪著不可置信的眼睛死去。
一處洞窟內,擺了兩張桌子,七八個馬賊劃拳喝酒,氣氛熱烈。
張旗腳步一頓,走入其中,然后快速出劍,瞬間斬殺三個馬賊。
其余的馬賊反應過來,不由大驚失色,但還沒來得急叫嚷出聲,數到劍氣就已經將他們斬殺。
半個小時后,黃牛寨外再無一個活口。
張旗坐在一張長條凳上,略作休息,就向洞窟深處走去。
山洞沒有岔路,曲曲折折,一路皆有火把照明。
洞口,有兩個馬賊把手,目光警惕。
“幫主叫我?!睆埰炻氏乳_口。
兩個馬賊對視了一眼,忽然同時抽刀,橫斬而來。
張旗身子一扭,避讓一人,長劍擋住一人。
張旗動作不停,凌厲的一腳,將一個馬賊踢退,旋身躲避另一個馬賊的鋒芒的同時,劍身在他肚腹上橫斬而過。
劍尖一挑,沖上來的馬賊就被削飛了腦袋。
短兵相接不過十秒,兩個馬賊就死于張旗劍下!
洞中,鋪著柔軟獸皮的炕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在歡愉。
坑邊有個木頭小床,一個嬰兒睡得正香。
張旗遲疑了會兒,忽然決絕,一劍將兩人斬殺。
張旗抱起嬰兒,將嬰兒連夜送到了天機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