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隱瞞的時候要隱瞞,不該隱瞞時就無需隱瞞。若是這個時候還對武大隱瞞什么,只會引起武大的猜忌。就連金蓮本人也想不通,好端端的姑奶奶我為何要討好武大,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冥冥中的信任?
金蓮所訴說的遭遇,武大聽了都好難受,有種感動深受的感覺,自語道;“當年,父母去世得早。只留下十多歲的我和嗷嗷待哺的兄弟兩個,溫飽尚不能自足,還好……”
一番自語,完全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這是訴苦大賽的現(xiàn)場嗎?金蓮很想問。
等等!
“弟妹,你還有更慘的故事?”
沒有!金蓮好想大聲吼。
現(xiàn)在是討論那些比慘的時候嗎?不需要一會,衙門那邊都有可能來人,挨家挨戶的搜查,被找到就全部玩完了,曉得嗎!
“如果我猜測沒錯,一會衙門那邊可能要來人挨家挨戶的搜查,我們還是早作準備的好?!?p> “這個簡單?!蔽浯笠桓焙苡凶孕艠幼?。
簡單?金蓮很好奇;“如何簡單?”
個頭不高,你口氣挺大??!
“一般來說,像是這種衙門里當差的差人,所圖的無非也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就算一會來人,隨便塞點銀子就可以搞定。不瞞弟妹,大哥賣炊餅的這些年來也攢下了不少銀兩,完全可以應付。一會,小銀你們兩人躲在后院不要出來,一切交給我來處理?!?p> 聽起來好有道理的樣子,金蓮幾秒內不好反駁。
不好反駁不代表一定不反駁,僅僅也就是幾秒鐘,這才嘆口氣道;“這樣是絕對不可以的。無端端的塞銀子過去,明擺著是不打自招!”
淺顯的道理還是懂得一些,這辦法肯定行不通。
衙門里肯定有幾個聰明人,就算是收到好處的差人也不一定靠得住,武大能給多少銀兩,能和財大氣粗的大財主比?人家能貪你幾兩銀子,就能從那邊獲取更大的利潤,這就是卑劣的人性。
武大想了想,這樣的卻是有些不妥。
“倒是有不打自招的嫌棄,不如……”像是想到了什么,武大轉身往后院走去。
不用他說,金蓮招呼銀蓮一同跟上。
后院有一個武大的專用茅房,走到這,武大都有些不好意思,表情顯得很是尷尬。
“大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暫時躲在茅房?”
“嗯。這個茅房和一般的茅房不同,當時找人來挖茅房時,那兩位兄弟也是實在人,茅坑差點挖成地窖。藏幾個人問題不大。關鍵是……”
“大哥你別說了,我們進就是了!”
沒一點辦法,有辦法也不必躲在這么一個地方。
也就是這個時候,房門外已經(jīng)聽到有人砸門,還有人喊;“武大,起床了武大!”
“不好!咱們抓緊時間。”武大急了。
金蓮和銀蓮更急,兩人使勁點了點頭。
弄好茅房這邊,確定沒什么大問題,武大這才墊手墊腳趕回,因為昨晚有獨自飲酒的緣故,武大干脆點了點酒,制造一種滿身酒味的既視感,順便也把衣服扯了扯,捯飭一副剛睡醒的狀態(tài),隨口一句;“誰?。縼砹?,來了。”
武大也算是清河縣的知名人士,整個清河縣沒睡不清楚這里有一個五尺差三寸的武大,一天天大街小巷到處跑,永遠喊著;“炊餅,剛出爐的炊餅!”喊門的倆差役看到武大這幅模樣,自然是說;“武大,昨晚喝了不少酒?”
“昨晚,什么昨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武大一拍腦門,“不好!幾更天了,我得趕緊做炊餅去。兩位差爺,你們請便?!?p> 請便不是趕人走,隨便他們怎么都好。
忙著往廚房跑,可路過浴桶那邊,武大暗道一聲糟糕,急中生智,趁著兩位差人沒看到,一口老痰吐進了浴桶內。趕緊轉身,一個勁的咳,邊走邊吐,邊踩,一只手還很不雅觀扣著蒜瓣。
武大的異常算是驚動了兩位差人,也都沒怎么在意。等兩人真正搜到浴桶這邊,有一人倒是眼尖,另外一人也不是個善茬,手中有提著一根繩索,繩索,浴桶,這一切都很不尋常。
也是武大馬大哈,連戰(zhàn)場都沒來得及打掃。
“又有繩索,又有浴桶。今早也沒聽到武大賣炊餅滿街喊,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倆人躲在了武大這里。成功要挾了武大?”
“很有這種可能。繩索是那倆人用來捆綁武大的工具,浴桶里的水也極有可能是她們的洗澡水。不行,讓我來嘗一嘗?”說嘗一嘗就嘗一嘗,這位差人是一點都不帶含糊的,畢竟是女人的洗澡人。
另一位差人可就有些看不過眼了,“你這家伙真是個變態(tài)。你在家該不會整天喝你老婆的洗澡水吧?”說到到這,這人眼睛眨了眨,皺了皺眉頭,“那是……該不會是!”后面的話是不敢說下去了。
不用他說,喝洗澡水的這位也發(fā)現(xiàn)了。
是的,浴桶內飄著一坨白色的殘留物,很眼熟。
他回頭,更是看到了小桌上燃盡的那根蠟燭。
嘔!
越想也不是滋味,“這個惡心人的愛騾子,我要宰了他!”不曉得這位是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臉色漲紅!
“別給打死了,教訓一頓就行了。”另外這位,不忘打趣。
等聽到廚房內傳來的慘叫,這人無奈搖頭;“玩點什么不好?隔壁不遠就是春香樓,非要一個人在家搞這種東東?!?p> 慘叫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躲在茅房的兩女都有聽到,不曉得究竟發(fā)生了一些什么,兩女都很為武大擔心。可眼下的情況也不能主動跳出去,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但愿武大沒事,替武大默默祈禱。
教訓一頓也算是出口氣,倆差人走了,莫名其妙挨一頓揍的武大,怎么想都想不通,為何會平白無故挨一頓揍。雖然臉上都是傷,身上都是傷,還是掙扎著起身,先回到房門那邊,想了想,還是踏出門,開嗓罵街;“揍人也要給一個理由。我一定會去衙門告你們的!”
沒走遠的兩位差人,只是笑而不語,回頭都懶得回頭。
他們才不怕武大去找大老爺告狀,除非他想傾家蕩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