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個技術,完全將腦組織和細微的納米炸藥纏繞在了一起,不僅如此,炸藥本身的連接方法……”塔諾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該死的,竟然是這樣嗎?!”
“情況怎么樣,塔諾?”許博文問道。
塔諾搖了搖頭:“糟透了。這是個連環(huán)炸藥,如果試圖解決腦部的炸藥,心臟就會爆炸;而如果解決心臟炸藥,腦部的便會爆炸。炸藥本身已經(jīng)完全和器官融合在一起了,如果選擇將炸藥拆下,那么心臟和大腦的功能都會不完全,結果同樣是死亡?!?p> “究竟是怎樣的混蛋,才能做出這種毫無人性的把戲!”維尼西亞怒道。
“我知道干這事的家伙是誰。”塔諾說道,“波亞諾威,也就是第九位行刑人。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家伙也在薩勒諾,但大概并不在這座房屋里?!?p> 維尼西亞握緊了拳:“那只要把他找出來,逼著他把炸藥解除就行了吧!”
“不……你們不能這樣做?!惫鹏斕負u了搖頭,“你們的真實目的并非拯救人質(zhì),而是從我的身上得到‘那個物品’,沒錯吧?”
許博文默默地點了點頭。
“喂!別說這種胡話了!”維尼西亞叫道,“我不會允許你喪命的,明白嗎?所謂的‘那個物品’,除了你沒有人知道在哪吧!”
古魯特嘆了口氣,伸出了手:“你們要得到的那個物品,并不在這里,而在羅馬,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沒有人知道它的具體位置,除非擁有一把特殊的鑰匙?!?p> 他伸出了自己的食指,然后使用了異能力。
“【骨骼金屬】(Bone Metal)?!?p> 他的食指,如同斷開了一般垂了下來。
“哥!你這是要!”
古魯特極其粗暴地拽住那根已經(jīng)斷掉的食指,然后猛地一扯,將整根斷指都從手上撕了下來。
“紅桃Q,治愈!”
許博文急忙使用撲克牌,幫助古魯特止住了血。
“我的能力,是將骨骼的一部分變化成金屬?!惫鹏斕卣f道,“這根食指,已經(jīng)被我改造成了鑰匙,這就是……希望……”
他強忍著疼痛,喘著氣將一把鮮血淋漓的鑰匙從斷指中抽了出來,然后交給了許博文。
“你是條漢子。”塔諾說道。
“這樣,我的使命就結束了?!惫鹏斕卣玖似饋恚澳銈儽仨毩⒖屉x開這里,整座薩勒諾都是他們的陷阱,往北部前進,在他們意識到事情不對之前,找到那個物品?!?p> 許博文點了點頭,握緊了鑰匙:“沒錯,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p> “喂……開什么玩笑??!”維尼西亞叫道,“他們……還有哪些還沒被救出來的人質(zhì),都是我們的同伴?。‰y道你要讓我拋棄他們嗎,老哥!就像……就像安托尼奧一樣……”
說到這里,維尼西亞的眼中已經(jīng)滲出了淚水。
許博文看著安托尼奧的尸體,以及那因恐懼與絕望而扭曲的表情,咬緊了牙。
就在這時,塔諾的身體突然飛了起來。
“喂!我……”
他就像被什么東西吸上去了一般,瞬間消失在了半空中。
“是波亞琴柯!”許博文立刻反應了過來,“糟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塔諾的意識并沒有消失。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部漂浮在夜空中,但整個身體卻像被死死地壓縮在了什么東西的內(nèi)部,雖然能夠感知,但卻根本動彈不得。
然后他看見了一根白色的、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分辨的細線。
細線迅速地膨脹、展開,在線的內(nèi)部,塔諾看見了波亞琴柯的臉。
“呵呵……老大,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在這種環(huán)境下交談吧?”
波亞琴柯已經(jīng)身負重傷了,他的內(nèi)臟已經(jīng)被空間隧道扯碎,即便還活著,也僅僅是在茍延殘喘。但即便如此,他的神情也沒有半點畏懼,只是像往常一樣,平靜地看著塔諾。
塔諾冷漠地注視著他。
“你差點就殺掉了我???,呵呵,我很高興……”波亞琴柯的聲音變得沙啞了許多,“這說明,你還是那個……我最敬佩的老大啊?!?p> 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你……一定被洗腦了,所以才會失去理智……而攻擊我?!辈▉喦倏缕届o地說道,“不過請安心,我很快……就會干掉他們,你只需要……待在這里……就行了?!?p> “等等!”
塔諾想要叫出聲,但他的頭部已經(jīng)被吸入了一條又薄又細的絲線中。
波亞琴柯將另一條絲線展開,從內(nèi)部取出了一把手槍。
他的異能力,【單向維度】(One-way Dimension),是能夠將周圍的事物壓縮至非常細的“絲線”中的能力。在絲線中的物體將一直保持之前的狀態(tài),直到被取出。如果絲線被破壞,收納在絲線中的物體便會被放出。只有使用者本人能自如地操縱線。
“只要他還在絲線里,傷勢就不會進一步惡化。”塔諾心想道,“與此同時,他還能在絲線中操控其他絲線中的物體,在無法被觀察到的前提下,在暗中攻擊其他的人。換句話說,只要一直躲在絲線里,波亞琴柯就是無敵的,唯一的方式只有拖到他能量用盡為止,但是……許博文他們能做到嗎?!”
夜空之中,槍聲響起。
由于許博文已經(jīng)事先用方塊牌展開了護盾,在聽見槍聲的一瞬間,及時地防住了子彈。
他停下腳步,警戒地環(huán)視著周圍:“根本就看不見他的人影,那家伙,究竟是怎么發(fā)動攻擊的?”
槍聲再次響起,但這一次,子彈是從護盾無法擋住的方向射過來的。
“呃!”
“維尼西亞!”
子彈射中了維尼西亞的右肩,雖然她用能力及時地止住了血,但肩胛骨已經(jīng)被槍擊震碎,她還是痛得癱倒在地。
“這樣下去我們會被全滅!”古魯特叫道,“你帶著維尼西亞趕緊走,我會想方法拖住他?!?p> 許博文扶起了維尼西亞,并用牌緩解了她的傷勢。。
“我不會走!”維尼西亞咬著牙說道,“博文,你要走就自己帶著鑰匙離開!”
房屋的側方傳來了腳步聲。
“是那些槍手!”許博文握緊了維尼西亞的手,“維尼西亞,古魯特說的沒錯,這是最后的逃脫機會了?!?p> 維尼西亞搖了搖頭:“對不起了,許博文?!?p> 許博文只感覺到身體內(nèi)部的血液被強大的斥力推開,身體往后方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把鑰匙保管好?!熬S尼西亞抹去了粘在臉上的血,眼神變得和古魯特一樣堅毅,”我會留在這里,直到殺死波亞琴柯為止。“
“維尼西亞!”許博文大聲叫道。
“想跑嗎,許博文!”夜空中傳出了波亞琴柯的聲音,“我知道你帶著某樣重要的東西離開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就是你們此行的目的所在!【單向維度】(One-way Dimension)!”
波亞琴柯取出了預先藏在絲線中的六把步槍,全部對準了許博文的后心。
但是許博文已經(jīng)消失了。
“呵,選擇了逃跑嗎?!辈▉喦倏聦尶谵D向了維尼西亞,“但如果你這樣做,這個女人就會在五秒后被射殺。”
古魯特冷冷地說道:“波亞琴柯,你的話太多了。”
只一瞬間,古魯特的肋骨如同利刺般從胸膛里穿破出來,同時化作細長的鎖鏈,準確而迅速地纏住了槍口。
“【骨骼金屬】(Bone Metal)。”
然后,那些鎖鏈轉變成了尖銳的鋼刺,深深地嵌在了槍身的內(nèi)部。
“古魯特!你這家伙,就這么酷愛自殘嗎?!”波亞琴柯一邊叫道,一邊試圖將槍口收回絲線之中,但古魯特死死地拽著那些槍,硬是靠體力拖住了他的能力。與此同時,他的胸膛也滲出了大量的血液。
“喂,哥!你趕緊松開?。 本S尼西亞叫道,“這樣下去你會失血過多的!”
就在這時,數(shù)名槍手從樓房里跑了出來,舉起了槍,瞄準了維尼西亞的方向。
“在那里,射擊!”
“礙事!”
維尼西亞手一揮,精準地將數(shù)根血箭射在了他們的臉上,沾滿了眼皮。那些血液立刻和眼球內(nèi)部的血液之間產(chǎn)生強大的磁力,直接將眼球瞬間刺穿。忍受不了劇痛和失明的槍手立刻慘叫著四散逃開了。
“維尼西亞,我會就這樣拖住他,你也趕緊離開吧。”古魯特咬著牙說道,一邊盡力地用身體拽著鎖鏈。
“別開玩笑了!我就會死也會留在這里,直到把你救出來!”維尼西亞怒道,“【血磁】(Blood Magnetic)!”
她肩膀上的傷口中滲出了大量的血,往那些被鎖鏈纏住的槍的方向噴射而去。
隨后,在那看似空無一物的夜空中,那些原本幾乎不可見的、異常細微的絲線,卻像沾了水的棉線一樣,開始向下滴血,從而現(xiàn)出了身形。
“終于找到了啊。”維尼西亞聲音中充斥著冰冷的怒意,“原來你就藏在這些脆弱的絲線里嗎,波亞琴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