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慈一愣,趕緊故作鎮(zhèn)定道:“我在收拾東西?!?p> 說完之后,他一回頭,只見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甚是周正的小姑娘正站在門口,一臉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他。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宋五?!毙⊙绢^哼道。
宋念慈一聽這小姑娘口氣不小,而且衣著打扮也的不錯,感覺到應該是個小姐或者親戚之類的角色。
宋念慈一臉微笑道,“宋五給小姐請安了?!?p> 小丫頭很快便是恢復到了正題上,有些譏諷道,“宋五,你在收拾東西,難不成用鼻子收拾?”
日,宋念慈心中無比的汗顏,他沒有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依著他幾十年人生經(jīng)歷的修為,騙騙這個小姑娘問題并不大,“小姐怕是看錯了吧?!?p> “哼,宋五,你欺負我眼神不好使嗎?”小姑娘年歲雖小,但是說起話來就像是個小大人一樣鏗鏘有力。
“小的不敢,但是小的確實是在收拾東西。”宋念慈一本正經(jīng)道。
“宋五,你為什么臉紅?”小丫頭冷哼一聲道。
這種慣用伎倆,宋念慈自然不會上當,他笑了笑,道:“是嗎?我怎么沒有感覺到?!?p> “還說沒有,你摸摸,臉上紅的很?!?p> “小姐說笑了,小的用手摸不出來?!彼文畲纫荒樒届o道,他壓根就沒有上這個小丫頭的當。
而這個小丫頭見著自己的伎倆被宋五給識破的徹徹底底后,繼續(xù)追問起來,“你還說沒有,我剛才明明看見你在姐姐的案桌前用鼻子吸氣。”
“小姐,這種莫須有的罪狀可是要害死人的,小的對大小姐佩服的五體投地,哪里敢這般無恥地冒昧?!?p> 見著宋五是打死不承認,小丫頭也是一下子沒有了辦法,“哼,懶得跟你說,宋五,我表哥呢?”
“小的不知道?!?p> “你們這些下人怎么會不知道主子的行蹤,那要你們作甚?”小丫頭一臉很是不爽道。
宋念慈原本想跟她理論一下的,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種十四五歲的小丫頭,正處于青春發(fā)育期,總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估摸著父母長輩說的話都不好使,哪里還聽的下去周圍其他人的話。
見著宋念慈像是悶葫蘆一樣不說話,小丫頭冷哼一聲后,便是急急朝門外走去。
剛巧,青山這個時候也是掃完了外面的地,冷不防差點與小丫頭給撞上。
“沒長眼睛啊?!毙⊙绢^怒道。
青山立馬就嚇得渾身哆嗦起來,“二小姐息怒,小的并不知道二小姐在此?!?p> “你們這些下人,簡直沒有禮貌,做事情冒冒失失的?!边@小丫頭也不知道是吃了火藥還是哪根筋不對,總之說話沖的很。
待著小丫頭走了后,宋念慈微皺著眉頭道:“青山,這是不是二小姐?”
青山點點頭,“對,她是二小姐,梅吟墨?!?p> “怎么感覺到她的脾氣性格跟大小姐完全不一樣呢?”宋念慈皺著眉頭道。
青山苦笑道:“大小姐是要比這二小姐懂事不少,不過她年紀還小,有的時候耍耍小姐脾氣,倒也正常?!?p> 兩人正說話的當頭,常少爺一臉不悅地走了進來。
常少爺壓根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一樣,徑直地走了進來,然而大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接著像是中了魔怔一樣,一動不動。
宋念慈察覺到了這一點,他一把薅住要給常少爺問好的青山,示意他別理會。
“先做份內(nèi)之事?!彼文畲鹊?。
青山一愣,接著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其實宋念慈的事情并不多,把書房簡單收拾一番后,見著常少爺還坐在大廳里面發(fā)呆,他便是鉆進了自己的房間里面,將著吳夫子的簽名用竹刀給刻了出來。
有了這個模板,下次他只需要沿著模板臨摹一番,便能臨摹出吳夫子的字跡來,到時候自由自在出入梅府,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他忍不住地在心中感嘆自己還真特么的是個天才。
午時過半,宋念慈感覺到肚子已經(jīng)相當?shù)酿嚹c轆轆,他忍不住地將腦袋從臥房里面探了出來,這才發(fā)現(xiàn)大廳里面空無一人。
“青山,青山?!彼挥傻贸吨ぷ咏腥铝似饋怼?p> “五哥,我在這里?!鼻嗌揭幌伦訌臅勘牧顺鰜?。
“你在書房里面干什么?”宋念慈道。
青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五哥,我在練字?!?p> 宋念慈這才恍然大悟起來,昨晚兩人被關押在柴房的時候,他曾經(jīng)跟青山聊起過讀書的事情,沒想到青山竟然這么快就放在心上了。
“這倒也不急,咱們先用膳,把肚子填飽之后再說?!彼文畲日f道。
此言一出,青山趕緊道:“五哥,這用膳的時間還早?!?p> 宋念慈跟著吃驚起來,“青山,你他娘的是不是餓傻了?這都午時過半了,你敢說離用膳的時間還早?”
青山又露出了苦瓜臉來,“五哥,咱們下人不都是申時才用膳嗎?”
在明朝,一般只吃兩頓飯,申時用膳相當于晚餐了,申時是下午5點到7點,眼下不過12點,宋念慈聽完后感覺到自己就昨天早上吃了幾塊小點心充饑,哪里還捱得到申時。
“青山,咱們?nèi)セ锓颗c?!敝灰娝壑樽右晦D(zhuǎn)道。
青山連忙擺擺手,“五哥,使不得,使不得,若是被伙房管事的發(fā)現(xiàn)了,咱們這個月工錢就沒有了?!?p> “青山,你聽我的,保管管用?!彼文畲群俸僖恍Φ?。
然而這回青山說什么都不敢去嘗試,他沒有必要為了一頓晚膳跟那工錢過意不去。
見著青山不敢去,宋念慈也不再為難他,不過他卻并不知曉伙房在哪里,自然還需要青山帶路。
“五哥,若是出了差錯,你可不要把我供出來?!鼻嗌秸f這話的時候,明顯全身有些哆嗦。
宋念慈點點頭,拍了拍青山的肩膀,“你是我兄弟,我能那樣不講義氣嗎?”
“那就好?!鼻嗌揭娝f話的樣子不像是晃點人的表情,接著補充道:“五哥,你進去之后要看好了,別被人抓住現(xiàn)行,偷了就趕緊溜?!?p> 宋念慈一聽,不由得怒道:“青山,你他娘的想什么呢?老子吃個晚膳還需要偷嗎?我告訴你,我這回要正大光明去?!?p> 青山忍不住地在心中嘀咕起來,本來就是偷,非得好面子,死不承認。
伙房與書房一樣,也都在整個府中的角落之中,兩人走了十多分鐘,這才來到伙房附近。
“五哥,這里面就是伙房了?”青山小聲道。
“伙房管事的在哪里?”
“房管事一般在旁邊的四合院歇著。”青山道。
宋念慈點點頭,在青山耳邊小聲耳語一番后,隨即便是大步流星地朝著那四合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