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命簿里,只對顧洐提過一筆。
顧洐這小子一貫冷的很,見誰都是一副棺材臉,奈何生的一副好皮相,多的是小姑娘被迷的五迷三道的,因此在校草競爭上和現在的校草溫余難分伯仲。
原主從小迷溫余迷的拔不動腿,當機立斷的找人在競選上刷了票,溫余得了校草的桂冠,顧洐則被原主親自警告了一頓。
時瑤反復看了三遍,她是真沒看出來,原主和顧洐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顧洐見她愣愣的,忍不住又用手指彈了彈自己打了石膏的腿,無聲的張了張嘴,比劃出“負責”兩個字的口型。
時瑤暗暗捏了捏自己干癟的錢包,頓覺人生艱難。
以前她在九重天,受的是人間香火,從來沒有愁過錢,眼下卻是要為五斗米折腰了。畢竟她現在用的是原主的身子,如果拋下不管,就算日后回了天庭,恐怕也會損了自己的陰德。
顧洐瞥了一眼時瑤。
巨大的口罩蓋住了她大半賬臉,兩截藕白色的手臂上布滿深青色的刺青,全身上下是金光閃閃的鉚釘,根本看不出哪里有半點高三學生的樣子。
說是地痞流氓收保護費的,倒是有幾分氣勢。
顧洐微微勾動纖薄的唇角,年少而蒼白的膚色讓他有種不自然的病態(tài)。
時瑤一言不發(fā)靠近顧洐得床邊,做了個彎腰的姿勢,顧洐愣了愣,不發(fā)一言的看著時瑤。
她這是要……背他?
完全無視顧洐警惕的眼神,時瑤別扭的偏過了頭,低聲道:“租輪椅錢不夠?!?p> 顧洐微微一怔。
時瑤是一中鼎鼎有名的借讀生,她時家在世家里雖然排不上號,但是在錢上,那是真暴發(fā)戶,換句話說,眼前的時瑤,可是實打實的人民幣玩家。
一個人民幣玩家和人說買不起一瓶新手紅藥水,簡直就是在侮辱對方的智商。
顧洐輕蔑的笑了。
租不起輪椅,自然繳不起昂貴的住院費。
他冷笑一下,單手一撐,便翻身上了時瑤的背。
時瑤的背上很暖,比起她這一身冰冷的金屬光澤,她的身上卻意外的有溫和的溫度,原本在重金屬包裝下魁梧的身材,被顧洐這么一貼,勾勒出單薄的身板。
就算是人前強勢,馬仔如云的時瑤,似乎也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
顧洐眼眸深邃。
背上的顧洐并不算重。
相比上同期的大男孩,他細胳膊長腿的,甚至過分的輕。
原主雖然是個外強中干的實心眼,但好在身體素質過硬,這一路背了骨折的顧洐回家,倒是沒怎么休息。
時瑤按顧洐的指示,走進了一片棚改區(qū),這里臟亂差的讓時瑤忍不住皺眉。
他就住這?
顧洐無視時瑤的目光,指揮她在一座舊樓前停下,時瑤檢視這座舊樓的目光被顧洐擋住了。
時瑤隱約有些明白男神都是有包袱的,從善如流道:“我明天來接你?!?p> 時瑤輕聲笑了起來,笑容在路燈下顯得干凈明亮,離開的背影也瀟灑不羈。
她繳不起住院費,但是人還是得管的。
此刻夜已深,只有蟋蟀擠在草叢中鳴叫。
顧洐再度抬起眼眸,眸色諱莫如深。
他冷笑著彈了彈自己腳上的石膏,輕巧的拆了石膏套子,步履矯健的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