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德仁喘著粗氣強壓怒火的時候，門打開，羅鳳嬌出現(xiàn)在門口。
羅鳳嬌以最快的速度換上無菌服和手套、腳套等，來到趙德仁跟前，聲音很溫和地說：“趙醫(yī)生，你別害怕，別激動！有什么話，咱們慢慢說，有什么事，咱們好好商量，好嗎？”
羅鳳嬌好歹是副院長，她一出現(xiàn)加上聲音很溫和，趙德仁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趙德仁指著已經開窗了的腦顱，說：“羅院長，您也是一名神經外科醫(yī)生，做過不少開顱手術，您自己看看，這是普通人的腦顱嗎？”
羅鳳嬌目光轉向那個開了窗的腦顱，不覺地皺了皺細長的柳眉：“我知道你的難處！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在來這里的路上，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手術的時候，你什么都別想，盡管按照要求把手術完成就是了?！?p> “我是答應過您沒錯，可是，為什么，這腦半球這么大，那幾條蛆又是從何而來？”
“這個，說實話，我也不大清楚?？墒?，咱們能不能別問了？再不抓緊時間手術，等麻藥作用過去，可就麻煩了！”羅鳳嬌有些擔憂地說。
“我的手術是切除腫瘤，這幾條蛆怎么辦？要不要取出來？”趙德仁心情平靜了許多，他已經想通了，既然都已經來到這里，既然醫(yī)院領導這么交代他，他就爭分奪秒把手術完成就是了。
別的，他不管！
真要是出什么事，就交給醫(yī)院領導來負責吧！
羅鳳嬌看了一眼那幾條蟲子，沉思片刻，說：“你就取出來吧！你把蟲子取出來，再把腫瘤切除掉，手術就可以完成！”
這時，墻壁上的小音箱又傳出馮文龍的聲音，他的聲音有些捉急：“趙醫(yī)生，麻煩您抓緊時間手術，否則，麻藥作用消失，將會很麻煩！”
羅鳳嬌聽到馮文龍的聲音，給趙德仁遞了個眼色，便轉身帶門出去了。
趙德仁強忍著作嘔的欲望，先用鑷子將那幾條蟲子給夾出來，再拿起手術刀，將腫瘤切除。
腫瘤共有三處，因為手術技能等級已經提升到等級四，切除這幾個腫瘤，對趙德仁來說，簡直就跟玩似的。
不到十分鐘，趙德仁便將這三處腫瘤全部切除干凈，切面非常光滑，流血極少。
在把腦顱內的出血清理干凈，且做止血處理后，趙德仁將腦顱開窗的部位縫合。
相對于開顱，縫合則容易得多。
當縫好最后一針，趙德仁長長地舒了口氣。
從手術室出來，趙德仁這才發(fā)現(xiàn)，他全身已經濕透，好像剛從河里撈上來的。這還是在手術室有空調的情況之下，這要是沒空調，他這會兒別提有多狼狽！
“趙醫(yī)生，非常謝謝你！您的手術水平果然很高！之前，我們請過一個醫(yī)生，都還沒把顱骨打開就進行不下去了！”馮文龍微笑地夸獎道。
“之前，你們請過醫(yī)生？”趙德仁有些驚訝。
“額......”馮文龍自覺失語，趕緊從包里摸出兩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一個給趙德仁，一個給羅鳳嬌：“羅院長，趙醫(yī)生，這是你們的酬勞！”
趙德仁接下這個手術任務的時候，只當做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壓根就沒想到有酬勞。
正猶豫該不該接，卻見羅鳳嬌已經接過牛皮紙信封。
看到他猶豫，羅鳳嬌微笑地說：“趙醫(yī)生，既然是你的酬勞，你就收下吧！”
趙德仁這才收下那個鼓鼓的牛皮紙信封。
回去仍然是那輛后座密封的豐田越野車，只不過，趙德仁來時的心情和回去的心情不一樣。
來的時候，他可是滿懷期待；回去，他腦子里不停地閃現(xiàn)出手術室看到的那個詭異腦袋。
“羅院長，我手術的過程，您都看到了嗎？”車子上路好一會兒，趙德仁才在有些沉悶的氣氛中開了口。
“嗯，看到了！”羅鳳嬌點點頭。
“那你有什么感想？”趙德仁轉頭看羅鳳嬌，見羅鳳嬌臉色很平靜，他就有些驚訝。他手術的那個腦袋如此與眾不同，為何羅鳳嬌一點驚訝都沒有？難道，她就這么沉得住氣？
“沒什么感想?。 绷_鳳嬌也轉頭看了趙德仁一眼，見趙德仁正在看著她，她趕緊把目光移開。
“沒什么感想？”羅鳳嬌的回答，讓趙德仁感到有些意外：“難道，你不覺得，那個腦袋跟普通人的腦袋不一樣？”
“這有什么奇怪的？”羅鳳嬌不以為然：“不是有句話嗎？這世上沒有兩片完全不一樣的樹葉，樹葉都這樣，人就更不用說了。那個腦袋只不過有點特殊罷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羅鳳嬌那輕描淡寫的樣子，讓趙德仁很是不解。
每個人的腦袋確實不一樣，但那個腦袋明顯太反常，不論是頭皮、骨膜、顱骨、硬腦膜，還是腦半球，都跟常人不一樣。
如果那個腦袋不是很特殊，他們?yōu)槭裁从盟{布將臉部和腦袋其他部分還有身子給遮擋起來？
他們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羅院長，剛才那個地方是什么地方？”趙德仁又忍不住問道。
之前，他也問過這個問題，當時，羅鳳嬌就明確表示，她不知道。
之所以現(xiàn)在還問，是因為，他猜測，羅鳳嬌跟馮文龍交談的時候，或許打聽到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趙醫(yī)生，我記得，這個問題，你之前問過的！”羅鳳嬌說，語氣中并沒有什么不滿，相反地，仍然像以前那么溫和。
“之前我是問過，可剛才我手術的時候，你沒跟馮文龍打聽？”趙德仁有些訝異地看著羅鳳嬌。
就他對羅鳳嬌的了解，羅鳳嬌聰明又機靈，她和馮文龍觀看他手術的時候，應該用話套出答案來。
“我沒打聽！你的手術過程那么精彩，我看你手術就好像看大片似的，根本無暇顧忌其他！”羅鳳嬌一本正經地說。
這高帽戴得......，領導真不愧是領導。
“好吧，那羅院長，手術過后一段時間，，我能否向你打聽病人的情況？”趙德仁問道。今天的手術實在特殊，他特別想知道，后續(xù)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