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是不是夢

　　半個小時后，三人一起來到了名為湘西菜館的店里。胖子摸了摸肚子，一個周沒有吃飯，這對于胖子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他全然不等兩人說話，叫來了服務(wù)員，指指點點要了七八道菜。

　　姜清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色清淡，很適合疲憊以后喝上一杯，他抿了一口茶道：“陸大夫，說吧什么事。”

　　陸紅藥想了想，將趙金川來找她告訴了姜清明，此時胖子的第一盤菜也上了上來，沒等兩人，自己夾了一口嚼的正香，聽到陸紅藥口中的“張婆婆”時，他和姜清明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夢里，張婆婆？”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差點掐住，姜絲明同樣盯著陸紅藥，有著同樣的反應(yīng)，陸紅藥看到他兩的反應(yīng)，皺眉道：“你們認(rèn)識張婆婆？”

　　姜清明放下茶杯，想了許久，嗯了一聲，隨后將胖子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胖子在一旁時而作出恐懼的表情，時而又撥拉幾下菜，陸紅藥看著這兩個人，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道：“你們覺得欺騙我一個女孩子好玩嗎？”

　　胖子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姜清明拍了拍腦門，頭大的不知道怎么解釋。

　　陸紅藥哼了一聲，顯然覺得這兩個人是在騙她，這世間哪里有人會死而復(fù)生，這世間哪里可能有那種臟東西存在？

　　她二十二歲大學(xué)畢業(yè)，兩年內(nèi)用幾乎不可能的能力，考取到醫(yī)學(xué)博士，精通各科問診，治療，以及手術(shù)，即使是停尸房，她也去過很多次，現(xiàn)在兩個大男人坐在自己面前，無聊的說著鬼怪雜談，她怎么能不生氣？

　　姜清明也看出了她這般不信，猶豫片刻后，挑眉道：“要不你跟我們?nèi)タ纯矗俊?p>　　“好啊?！?p>　　姜清明想要嚇嚇對方，卻沒想到對方等他話音剛落下，就點頭微笑答應(yīng)了，姜清明這才反應(yīng)過來，陸紅藥可是大夫啊，沒見過幾個因病去世的死人嗎？

　　“吃完飯我們就走。”

　　沒理會姜清明的錯愕，陸紅藥說著就開始吃飯，她倒要看看姜清明耍什么把戲，姜清明呵呵一笑尷尬道：“那這樣吧，我們先去找那個趙金川，等我問完話，我們晚上再去古宅?！?p>　　陸紅藥想到趙金川，微微怔住，趙金川那天瘋狂的樣子，似乎好像也說了一句張婆婆死了，當(dāng)時她并沒有注意，聽到這時，才回想起來。

　　她心里此時亂成一團(tuán)，難道真如他們所說，張婆婆其實就是個死人，死人托夢于趙金川嗎？

　　女人是天生好奇的動物，她沒親眼所見，永遠(yuǎn)不會相信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比如一個愛你深入骨髓的人，突然出軌了那樣，不敢讓人相信。

　　“喂……”

　　姜清明搖了搖手，陸紅藥啊了一聲清醒過來，前者好笑道：“怎么？害怕了？”

　　“沒有。”陸紅藥搖著頭，也是吃不下去飯了，拉著姜清明道：“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

　　姜清明抽了抽嘴角，自己一口飯還沒吃呢，就這樣被拉走了。兩人走出餐廳半天，胖子才抬起了頭，思考了一下才猛然擦著嘴上的油，說道：“姜哥，陸大夫等等我啊?！?p>　　陸紅藥因為有趙金川的病例單，以及個人的基本資料，所以三人知道了趙金川家的位置，和劉家古宅都是同一片地方，只不過相隔了三個街道。

　　在陸紅藥的帶領(lǐng)下，他們很快找到了趙金川的家，門是那種木質(zhì)掉漆的兩合門，有些破爛不堪，周圍都是一米五左右的磚墻，胖子打了個嗝，道：“城這邊不是已經(jīng)都拆了嗎，為什么他家沒有移居呢？”

　　“可能是喜歡清閑吧?！?p>　　陸紅藥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砹四_步，腳步略帶沉重。聲音也有些疲憊，像是沒吃飽飯一樣：“誰啊?！?p>　　陸紅藥看著女人打開了門，穿的比較破舊，但收拾的很好，女子疑惑道：“你們找誰??？”

　　陸紅藥反應(yīng)過來，將自己手中的行醫(yī)資格證給了對方，說道：“你好女士，我是縣城中心醫(yī)院的陸紅藥，之前趙金川趙先生找我看過病，我們這次……算是上門義診吧?！?p>　　“哦。”

　　女子哦了一聲，將證件還給陸紅藥，讓了一道身子，說道：“進(jìn)來吧?！?p>　　陸紅藥露出笑容以表禮貌，帶著姜清明和胖子走了進(jìn)去，一邊向著里屋走，一邊問道：“您是趙金川的什么人??？”

　　“我是他妹妹，常銀水?！?p>　　胖子沒忍住噗嗤笑了笑，見其他三個人視線掃了過來，立馬收回表情，解釋道：“我沒有笑你的名字，只是我……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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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yīng)該是解釋不過去的，幸好的是常銀水沒有在意，她從小到大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別人笑她的名字，陸紅藥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姜清明卻猶豫了一下，問道：“您是趙金川的表妹？”

　　眾人已經(jīng)被帶入可客廳，客廳很簡單的擺放著幾個桌椅，常銀水倒著水解釋道：“不，我是他親妹。我哥隨我爸姓，我隨我媽?！?p>　　“哦。”

　　陸紅藥點著頭，看了一眼姜清明，見他沒有在說話，而常銀水倒好茶后說道：“你們現(xiàn)在這座一下，我去房間叫一下我哥，我哥最近總是神神叨……”

　　聲音越來越遠(yuǎn)，三人也沒有在說話，靜靜等著趙金川，不到片刻，趙金川突然推開了門，看到姜清明時，還是之前的話：“小師傅，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趙金川抓著姜清明，唯有后者知道他的力氣有多大，幸虧自己身體硬朗，否則一定會被壓垮，陸紅藥嬌聲道：“趙先生，你先冷靜一下。”

　　胖子也去幫忙拉趙金川，遲遲而來的常銀水則焦急的拍著對方，姜清明無奈，只能用自己身上的氣勁，震開了趙金川，趙金川順勢倒在了地上。

　　胖子和常銀水也被彈飛，常銀水的胳膊流出了血，拿起一旁的衛(wèi)生紙，暫時止住了血。

　　趙金川此時也緩和過來了，他被常銀水?dāng)v扶了起來，委屈可憐道：“對不起小師傅，我太害怕了?！?p>　　姜清明微微笑道：“沒事，我可以救你，但我問什么，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p>　　“好好好。”

　　姜清明點著頭，問了問之前的事情，趙金川一字不漏的講給他聽，基本和之前給陸紅藥說的一樣，姜清明嗯了一聲，再次問道：“那你怎么知道這個張婆婆死了?！?p>　　“是我爸告訴我的，他說是死在了前面那個大宅子門口?！壁w金川回憶的指著屋頂，接著又喃喃自語：“我當(dāng)時還去過她的喪禮，不可能有錯?！?p>　　姜清明看了看陸紅藥，后者輕微點了點頭，不解道：“那有可能你真的只是做了一個夢呢？”

　　趙金川愣了愣，回答不上來，姜清明瞇著眼睛，摸了摸腰間的骰子，沉聲道：“他的夢確實可以這么理解，但是如果他都不知道自己遇到張婆婆是不是個夢，這件事就顯得太過詭異了?！?p>　　姜清明說完，陸紅藥也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常銀水從頭聽到尾，此時也對這件事情有了一絲膽怯，但對于這個問題，她想到了什么，說道：“其實前幾天，我經(jīng)?？吹轿腋鐚χ諝庹f話，暴躁的時候還張牙舞爪，那時我也是嚇到了，后來他出去了一趟，回來雖然不說話了，但整天躺在屋子里?！?p>　　陸紅藥停了常銀水的話，久久不能平靜下來，這就說明，有可能趙金川所說的能，其實不是夢，而且睜著眼睛，看著空氣，就好像面對著那個所謂的像婆婆。

　　不過，這種情況可以解釋為神經(jīng)不正常的，不能表明任何事情。

　　姜清明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于糾結(jié)，他爺爺曾經(jīng)告訴過他，有些事不用想的太過復(fù)雜，只要一點一點收集線索，線索最后將編織成一張網(wǎng)，將所有東西都清晰的放在眼前。

　　“不可能，我真的是夢到了他?！?p>　　趙金川一直重復(fù)一道這句話，姜絲明示意他冷靜，繼續(xù)問著：“那你當(dāng)時參加張婆婆的喪禮時，有沒有發(fā)生特別的事情？”

　　“那倒沒有?！?p>　　姜絲明凝著眉頭，從交談中他是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反而把這件事弄的更加捉摸不透，到底是哪里出現(xiàn)問題了，他也想不出來。

　　等等……

　　姜清明猶豫了一下，歉意的問向常銀水道：“你父親是不是去世的？”

　　“嗯?！?p>　　“那你父親什么時候去世的？”

　　常銀水沒有多想，解釋道：“三年前，一個周前剛剛過完三年，因為剛過完，所以比較清楚。”

　　三年前，應(yīng)該是張婆婆之后去世的。

　　姜清明眼中閃過一抹光芒，這件事似乎是有了一點眉頭。常銀水的胳膊血跡已經(jīng)干了，她把衛(wèi)生紙扔在了一旁，說道：“我哥哥，真的是被鬼纏上了？”

　　姜清明摸了摸下巴道：“還不好說，我必須要見一下那個張婆婆，才知道她是個什么東西?！?p>　　“哦。”

　　幾人沒有再多聊，姜清明帶著陸紅藥和胖子準(zhǔn)備離開趙金川的家里，不過某一刻，姜清明手上暗勁一放，一顆鬼骰落在了趙金川的口袋，悄無聲息。

　　出了門，姜清明伸了伸攔腰，對著陸紅藥說道：“我們先休息一下，今天晚上你趕過來，在這個巷子口集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