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萌生想法
向然最近都沒有工作，一直留在上海，每天都會跑來醫(yī)院看望軒軒，還會拿很多好吃的過來。
向然的幫助讓軒爸軒媽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休息，向然來的時候他們都會選擇出去轉轉，軒軒也樂意他們出去走動，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醫(yī)院的空氣總歸還是封閉的。
軒軒雖然已經開始康復訓練，可是腰部力量還是無法使出，醫(yī)生也讓她循序漸進不要著急。
不過軒軒還是有點焦慮，每次用力用到滿頭大汗還是使不出力氣。
特別是無法站起來，如廁成了最大的困難，每次只能在床上解決。
這天軒爸軒媽去超市購物了，向然在醫(yī)院陪著軒軒，軒軒在床上碼字，向然坐在床邊看劇本。
軒軒想上廁所憋了很久也沒有等來爸媽，最后只能跟向然尋求幫助。
軒軒滿臉通紅，非常不好意思地輕聲叫向然：“向然！”
“怎么啦？”向然條件反射湊過來。
“我想上廁所了……”向然顯然有點不知所措，放下劇本，伸著兩只手無從下手。
“我扶你去廁所？”
但下一秒他發(fā)現(xiàn)不可行，軒軒現(xiàn)在還不能自己坐著。
“你幫我把床下面的尿盆給我吧”。
向然找到尿盆塞到床上的固定位置，“要我?guī)湍銌?？?p> “不用不用！”軒軒趕緊解釋道：“我自己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向然不好意思地走開，拉上了床邊的簾子，自己走到了門口。
“好了叫我！”向然對著里面的軒軒喊著。
軒軒費力地給自己脫褲子，一邊應答著。
軒軒急地都快哭了，怎么也脫不掉褲子，又怕向然突然走進來，她閉著眼睛使出全力提起臀部終于脫掉了一半。
過了一會兒向然在門口問好了沒有，可是軒軒還沒上廁所呢，只能支應著：“還沒好，你先出去逛一圈吧……”
“沒事，我等著，你慢慢來!”
向然在門口躊躇著不知所措，軒軒在里面急的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上完廁所，她把尿盆拿出來，把紙袋子系上，想要自己把尿盆放到床下面.
她側著身子，盡力往外夠，腰部的脹痛讓她難忍，可是離床下的位置還有一定距離，向然在門口又在詢問:“軒軒，需要我?guī)椭鷨?”
“不用!”使勁把尿盆往床下一扔，沒有扔進架子上，而掉到了地上，發(fā)出巨響聲。
向然聞聲趕來，看到地上的尿盆，將軒軒扶到床上扶正躺好，又把尿袋扔到廁所去了。
軒軒看到向然的背影，轉過腦袋背對著他的方向掉眼淚。
她費力地在被子下面給自己提褲子，一邊忍住聲音哭。
眼淚浸濕了枕巾，臉漲得通紅，懊惱，羞愧，無助，丟人，百感交集，突然覺得特別委屈，又不敢哭出聲來。
向然不知何時走到了床邊，他站在另一邊繞過軒軒的身子看著軒軒的臉，看到她滿眼淚痕，心疼地怪自己做的不夠好。
他兩只手摸著軒軒的雙頰，將她的臉輕輕扭轉到自己的方向，然后坐在床邊，俯下身來，看著軒軒的眼睛。
放在臉上的雙手幫她抹掉了臉上的眼淚。
“軒軒……”停頓了幾秒，“有我在呢，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軒軒木然的看著向然，她覺得好委屈，可是又不知道該對向然說什么，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人。
她想跟他哭訴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她覺得自己好丟人，特別丟人，不想他看著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
她掙脫了向然的雙手，用力將頭扭到了左邊，她看向左邊不愿回頭，眼淚卻不自覺地往下掉。
向然再次把她的腦袋轉過來，軒軒還是不愿看她的臉，向然拭去軒軒臉上的淚水。
“軒……”向然的聲音變得沙啞，帶著一絲哭腔，將軒軒的頭轉過來面向自己，“我會一直陪著你做康復，直到你恢復為止?！?p> “我會好好做訓練的，我不會放棄的”
向然沒有說話，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過了好幾秒，向然捋了捋軒軒的頭發(fā)，自己深呼了一口氣，他沒有再說話，拍了拍軒軒的肩膀，轉身坐在床邊看著窗外。
看到向然的背影有點疲倦，眉頭皺地更緊了，握緊的雙拳放在膝蓋上很久很久都沒有松開，他低頭看著地下，坐了很久都沒有動。
軒軒躺在她背后看著他的側影，心疼，不知該如何安慰，舉在半空的右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卻不知該如何落下。
她只能靜靜看著他，看著這個人，這個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的人，她在心里默念：“向然，我會為了你站起來的，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直到軒爸軒媽回來，他倆才回過神來。
“叔叔阿姨你們回來了……”
“我們在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和零食，都是軒軒愛吃的…….”軒媽寵溺地看著軒軒又接著說“還買了些熟食，今天你在這一塊兒吃吧？”
“這里是病房，哪有留人在病房吃飯的，讓人家趕緊回去吧，都在這耗了一下午了?！?p> 軒軒急忙搶著說，軒媽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在這住了一個月了，都把這當家了”。
向然緊接著說：“沒事，我今天就在這陪你們一塊兒吃，我?guī)湍銈儼巡四贸鰜戆?。?p> 軒軒沒有多說話，直到他們把菜放到床上的餐桌上，大家圍著軒軒吃飯，這是軒軒這一個月來吃的最多的一頓，突然覺得什么都很好吃。
雖然之前也是每天三頓照常吃飯，可是總覺得食之無味，今天的感覺特別溫馨，才像是一家子圍在一起吃飯的樣子。
軒軒和向然全程沒有說話，不知是尷尬還是什么，兩人都默契的沒有交流。
吃完飯軒軒催著向然回家，“早點回去吧”
“好，我明天再過來”。
過了一個小時，軒軒給向然發(fā)微信，“到家了嗎？”
“到了……”
然后沒有下文了。